金家长老们如何看不出来,这也给这些老家伙留足了面子。再说金家女儿辈不少,而金家又不必刻意攀权附贵,是以折腾了一阵子,也就默认了下来。
这边四叔赶到四婶家时,四婶她爹刚好碰上,四叔将部分所得卸了下来送予了未来岳父,便将来意说明。听得老人家一愣,现在的年青人都怎么了?我们这么大部落都没人敢碰那只苍鹰和那长臂巨猿,他们五人居然敢惹,还双双给斩杀了。虽然损去了一人,可让人太过于震惊!
随后出来的未来岳母急忙推了把:“人家孝智还急等着你找人呢!怎么愣着没反应呢!”
“唉!节哀顺变吧,我这就去找人来!”说着摇着头就出去招呼人去了。
“孝智,进屋歇会吧!事情都发生了,难过也没用。”未来岳母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了。
这一刻,四叔那坚强的内心终于崩溃,仰望也堵不住泪水的决堤,隐忍不住的抽泣起来。或许母性的光辉总是能触动人那隐藏心中的那处柔软,再坚强的人心肠也不是铁石浇铸,谁都需要找人倾诉!
女人的家常,男人的酒,流逝的岁月万古的愁!
恰好四婶梳洗完毕出来看到四叔也破天荒的流泪,但场上气氛怪异,所以也没取笑,只是走来问起:“怎么了?”
“唉呀,筠儿啊,上次和孝智一起来那仲家叫孝明的兄弟这次折损在鹰愁峡了!你爹找人帮他们尽快将遗体送回去。”四叔岳母先行给四婶说道。毕竟这时候的四叔那还说得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这样?”四婶也骇然。前面都还好好的,怎么这才过去没几天,就这么少了一人!当然这时候谁会去责怪谁的不是?
四叔强行将悲情忍住,泪水擦干,唯独隐不去那已然通红的双眼!“筠儿,不好意思,事情真没想到会这样!现在还来麻烦你们。”
“智哥,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先将遗体送回去入土为安吧!”四婶也知道事发突然,虽不能舍身处地去感伤,能够理解便可以抚去男人心上的伤。
片刻,四叔岳父就从本支找来六人交待给四叔。看着四叔悲伤的神情,谁往事堪回首,谁心中没有痛。拍着四叔肩膀,知道劝也没用。
四叔谢过,告别岳父、岳母,和四婶也示意了下,便对这六位兄弟拱手道:“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份情我也记下,以后用得着我,……。”
“既然都叫兄弟了,话就不用多说!男人的事,我懂!”话还没说完,六人中立马有人就把话给拦了回去。
“那好吧,我们这就走!”随后又和岳父、岳母说了下,便转身离去。
三十里外,与兄弟们会合了,日夜兼程。四天后,终于到了南岩部落周边,众兄弟终有不忍,竟挪不动脚步。四叔也没办法,便先行回去报丧去了。
一个时辰后,远处一行人就急匆匆赶来,号啕的惨呼声自一位被搀扶着的少妇那传来。一时也是感觉天地色变,无不是的狂风呼号着,却也散不尽这方天地中无尽的悲恸。
及得近前来,这明叔家的婶子自行揭开盖着的伤布,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却是越去越远。
而婶子也不再哭喊,身子也软了下去,竟是因为伤痛过度而昏厥过去。
后面一中年人,身形面象都和明叔七八分相似,那便是明叔的父亲。六旬上下年纪,本来头上青丝还如墨,倾刻间就有如雪浸染。莫不是朝如青丝暮成雪,悲情如斯,近伤情怯!都说伤痛用泪洗,谁人用心去盛!
部落长走了过来,也不好劝了,就对金家来的几位拱手道:“多谢你们几位日夜兼程帮我把小侄遗体送回!知道你们太累,便不叨扰你们了,我安排你们先行去歇息吧!”说着,便要安排人送他们先回部落。
“您就不用格外照顾我们了,我们还撑得住。再说明兄弟在我们那都有些交集,都是朋友,您就别见外了。逝者为大,我们还是陪着一起回吧!”金家来人也是坚持道。
部落长也不好坚持,就叫四叔他们照应着,自己就张罗着去了。
后来金家来人休息了两日,硬是陪着将明叔遗体送上山去才回返。走的时候,四叔商议着将得来的苍鹰和长臂巨猿全都拿了出来,任金家兄弟挑一件去。
人家不好意思,又不好拒绝,便都随意取了一样这就告辞而去。剩余的所有物品以及明叔的遗物都留给了明叔家人。至于那两个凶兽头颅,则摆放在了明叔的墓前。
五叔心中结一直解不开,自行要求守在对岸祖地那边。时不时的去明叔墓前,说上两句话,敬上一杯酒,通常都是以泪洗面。
五婶没办法,便举家搬过去了。不然任五叔如此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再紧的结终有解,再多的弯弯绕,仍会怕横着扯。于是,五婶也是恩威并施,软泡硬磨,硬是把这五叔给从消沉的边缘拉了回来。虽然仍守着那片墓地,心中也是多了一份释然:不管曾经对错,且把当前做好。对错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让今后更多的错误避免!
而槐叔,也要求去部落在珠山坊市设的一个铺面打理。每到一些特殊日子,才回来和剩余几兄弟去明叔坟前,祭奠一番。
也只有这时候,恍若时光回转,“无敌人五星”成员都在,或如同回到丛林中探险,或把酒在言欢……。直看得明叔家婶子也是模糊泪眼,似乎也回到了从前……。
四叔开始也是心中难以面对过往种种,虽没像五叔那般表现明显,可心中之苦,或许只有自己明白。而部落以后也需要人领队,老一辈都跑不动、退居了幕后,总得有人到台前。或许逃避才真的对不住自己,对不住自己曾经的兄弟!
我们的时代终将过去,那就先陪养下一辈人成长起来吧!四叔也是如此想到,所以一直以来,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都是由四叔承头,从来都没皱过眉头。
明叔的儿子叫仲顺强,在明叔去世时才刚周岁,什么都不知道。可如今,也是和仲顺军,仲顺贵同年,略微大了些。可能常年陪他娘的缘故,和他们也很少玩到一起。
想到仲顺强,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得怎样。隔一条江,很少会想到过去看看他们,想到自己曾经本身就是被照顾的对象,所以也就止步于此,只希望以后多交往些。兄弟的情谊,不仅仅靠血脉维系,还得有“无敌人五星”那般建立趣过命的交情!
这般想来,正好成叔也从失神中醒了过来。拍了拍两个小家伙肩膀:“走吧,今天你们俩去成叔那吃饭!”
确实饿了,既然有地方吃饭,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中所想尽皆理会!“多谢成叔!”两个居然异口同声。
成叔也是没忍住笑道:“怎么不跟成叔客气下啊!”
“成叔都请了,我们客气的话,不是太不给成叔面子了么!”仲顺志倒是油嘴滑舌。平常别表现那么憨呀!看来什么都可以被人的外表所蒙骗。
两个小家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又对成叔说:“成叔,你们先回去,我们去水里洗下就来。”
“快点吧,这时候这么爱干净干嘛!”成叔也是笑说道,便不再等他们,一行人就先回库房那边去了。
待得仲顺永和仲顺志到得志叔家时,居然看到四叔也在这里。不免疑惑道:“四叔,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怎么,就许你俩小家伙来,四叔就不能来你成叔家混顿吃的?”四叔难得这般开过玩笑,双眼看仲顺永的神情也居然如同不认识般。
“嘿嘿,四叔说哪里话啊!四叔当然能来啊,只是我们没想到而已。”仲顺志嘿嘿地应道。
“顺永,听你成叔说你居然可以和顺志打得不分上下?”四叔终于没忍住问道。
“呵呵!四叔,我比顺志还差些呢!”仲顺永不知不觉中也学着仲顺志般挠起了脑袋!
“即使差些也不可思议啊!这才多久,变化怎么这么大!待会吃完饭给四叔说来听听,究竟怎么回事!”四叔也不急,不过想知道的事却先问了出来。
“四叔,还是上次我说给你的呼吸之法,原来我之前的呼吸之法为养生法门。像我那先天之疾肝肾两脏阴之液互损,致脏腑供血不足,功能失常之症,可以通过导引外气入体行走经脉滋阴补肾,填精益髓,最终治愈并可以和常人一般拥有强大的体魄。在按后来您给我那本《炼精化气入门》修行之法,我从中了解到原来修仙正确称谓叫修真。主要通过反炼打通任,督二脉完成小周天起步,然后再慢慢将周身经脉打通以完成大周天,体魄会变得越来越强!”
“那你现在练到哪一步了?”四叔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次您给我带回那兽血,我浸入其中,通过呼吸之法导引外气,花了三天时间才将其炼化掉,并且于今天早上打通了任督二脉,完成了小周天运转。”仲顺永也是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