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宠溺得让人沉默,那暗淡的香味从他的身上漫出,沁人心扉,女人的香水味啊,秦玖觉得寒心无比,却不动声色。
“任默生,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这样的一盏灯,但是,我想,你是给不了的。”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口气温柔,眼角微挑,从任默生的这个角度看,颇有几分的妩媚。
她的口气里的苍凉他听出来了,却无从知晓她的心思,沉默了下来,无话可说。
秦玖轻叹地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转过身子和任默生面对面,她猫着眼睛,那狭长的精光潋滟,敛在睫毛下,深深浅浅。
她的双手绕到他的脖颈后面,和往常一般缠上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肩膀,在他的耳畔轻轻地问他:“任默生,你爱我吗?”
这是第一次,秦玖问了爱,她分明感觉那一刻,他任默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许久才柔和了下来。
秦玖趴在他的肩膀上,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她秦玖也有她秦玖的倔强,她的小心情任默生不会不懂,但是,他连迁就一声都不曾。
“秦玖,我的爱只做不说。”他几乎邪恶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身体一凉,他把她压在床下,动手脱她的衣服。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秦玖便媚笑涟涟了起来,细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对她笑得风情万种。
那眼波流转间,自是风华无限。
任默生愤恨地咬下了她的锁骨,低低地骂了一声小妖精,然后身体压了上去。
又是一夜的婉转缠绵,两个人都是极尽心力地去做,仿佛这一次,就是最后的一次,所以,都用尽所有的精力。
他的火热让她晕眩,及腰的长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她就坐在他的身上,摇摆着身体,妩媚妖娆得让人欲罢不能。
任默生眼眸低沉,身上已经全是汗水,抱着她的身体极尽缠绵,死死地把自己的坚~挺顶到她的身体最深处。
情到浓处,秦玖软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也总是爱喊出他的名字,任默生,任默生。。。
那酥麻入骨的柔媚,声声入耳,震撼的不只是心,还有灵魂。
任默生听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更加激烈地索取,秦玖的声音最后都带着低低的抽泣,连连求饶。
自然是一夜缱绻不休,秦玖闭着眼睛睡得不安分,听见任默生的手机响了一下,任默生轻手轻脚地把她移出他的怀里,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秦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听见任默生可以压低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那边仿佛说了什么。
任默生阴冷的生硬的声音带着训斥:“你跑去那种鬼地方做什么?”
秦玖却能从他的阴冷中听出了浓重的关切和紧张,她知道,一定是那个女子了,不然,还有谁能让任默生这么暴躁?
外面安静了一会,才传来任默生暴躁的声音:“你等着,我现在过去。”宠溺般的训斥,遮不住的关怀。
秦玖假装睡熟,听着任默生换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心沉到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很想睁开眼睛求他留下来,只是,她怎么能那么做呢?任默生既然爱的不是她,那么,她就没有理由缠住他。
任默生仿佛在她的床边站了一下,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个吻,抓起外套匆忙地出去了。
门关上的声音很清晰,秦玖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地换衣服,连外套都没有穿。
已经凌晨了,她作者出租车跟在人们的车后,看着他的车飞快地奔驰,刚才还和她在床上浓情蜜语,转眼就去另一个女人那边。
任默生,还真是不能小看你了,秦玖苦笑不已,她需要一个死心的理由,让自己亲眼看见然后死心,虽然残忍,但是果断。
他的车竟然在皇城门前停了下来,他堪堪下车,一个披头散发的穿着艳丽,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钻入了他的怀里。
她的双手缠绕在他的腰间,在他的怀里不断地磨蹭,任默生怕她跌倒,连忙扶住了她。
出租车就停在和他们不远的地方,因为是黑夜,秦玖把头压低,看着身体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有一把火在胸腔里面燃烧,点燃她的血液,一路蔓延,让她全身都疼痛不已,那个说要过几天就和她结婚的男人,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动作总是比感情来得快,秦玖还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已经退快车门下车,她的脚下踩着拖鞋,因为出来匆忙,身上只穿了一条及膝的毛衣。
冷风呼啸,她如同一个被全世界都抛弃的人,冷笑地不可置信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任默生正一脸烦躁,倏然看见秦玖冷漠地站在他的面前,眼眸瞬间便变得深寒无比。
脸色变白,然后逐渐地恢复正常,拉起怀里的女人,那女人可能有些好像醉了,至少她的样子做出来是这样的。
但是,明明媚死人的眼眸如此清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醉。
为什么任默生没有看出来?任由她趴在他的怀里撒娇纠缠,他也是希望这样的吧。
“任默生,好巧啊。”秦玖勾着流氓的笑意,讽刺无比地看着任默生把那个女子拉出怀,扶着那个女子。
任默生风云不惊的掩上,那残暴的冷血一闪而过,秦玖脚步微微后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
“秦玖,你跟踪我?!”他的声音诡异地嘶哑,如鹰眸般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那女子看着突然出现的秦玖,红艳的唇很不满地嘟起,又忘任默生的怀里蹭了蹭,在秦玖开口之前,娇滴滴地开口:“你是谁...我和我男人...的事情..你走开。”
这话一出,任默生的脸瞬间便黑了,阴凉地扫过何阑珊的脸,把她拉开,和他的身体没有了接触。
秦玖却被哽得笑了起来,她用衣袖掩着自己的唇,很疯狂地笑着,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任默生,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很好笑的电影。
“你的男人?任默生,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很好,我很惊喜,我收下了,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秦玖笑着笑着,眼睛就酸涩难受,她调转脸,绝对不能哭出来。
任默生看见她这般,口气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他只是生气她为什么不问他去哪里,而采取这样跟踪的方式。
只要她问,他一定会回答。
“秦玖,乖,你先回去,我回头和你解释。”他轻轻地哄着她,看见她单薄地站在那里,总是很心疼的。
想要伸手去脱外套去给秦玖披上,何阑珊脚步踉跄地倒在他的怀里,阻止了他的动作。
秦玖感觉这世界真的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是秦玖,不能输掉骄傲。
她厉声指着何阑珊:“任默生,你没有看出来她是假装醉倒粘着你的吗?你要是没有心把她哄上床,怎么可能在这里自欺欺人?”
秦玖说话从来都这么直接,凌厉的话语如同刀子般捅向别人,同样的,也伤害了自己。她秦玖,从来就容不得这样道貌岸然的背叛。
任默生刚刚微微柔和的脸瞬间又像覆盖了一层冰霜,冷冽无比,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秦玖。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身边的何阑珊又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眼眸底处,闪过一抹狡黠。
秦玖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的眉目,心里渐渐阴寒无比,心底已经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着,给自己难堪看,她秦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她脚步如风,不能被束缚。
她神色冰冷,左手不断地颤抖,她把右手紧紧地压了上去。没有再看一眼任默生,径直向出租车走去。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任默生轻轻的喊声,低沉,仿佛有一些的凄婉。
她坐了上去,离开皇城,离开任默生,后视镜里,任默生看着她的这个方向,玉身修长地站在光影里,一身寂寥,许久不曾动过。
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狂泻不已,坐在出租车里,哭得天翻地覆,谁说她秦玖不在乎了?
她在乎,所以,失去的时候,才会这么心痛。她和任默生,已经无路可走。
她不管他从前有过多少个女人,但是,在有了她之后,她希望那一份爱情是纯粹干净的。
任默生无法做到,所以,她一定会抛弃掉他,不管她曾经多么舍不得。
这是她秦玖的骄傲。
夜色如水,她的心,却已经是冰冷一片。
出租车急速地而去,她没有看见任默生站在迷离的光影里,把缠在他身上的女人甩了出去。
说了一句什么的话,在风里隐约听不真切。
有的东西,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时光浮光掠影般地从她的眼眸飞逝而过,她和任默生背道而去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她,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她和任默生的那些年。
秦玖有一双巧手,在赫尔辛基的时候,她学会了形形色色的调酒办法,可以调出时间最烈的酒,她却极少醉得迷糊。
那可全赖在赫尔辛基的四年,她练就了不错的酒量,秦玖醉不了,但是却喜欢醉着,不愿意清醒。
人都是这样,以一种沉醉的姿态,去抵制一些不能承受之痛,自欺欺人地以为,那事真的不在。
慕云宵看着坐在一起大玩酒令的发小,感到很压抑,巨星酒吧里面灯光迷离,萎靡的喧嚣声,让人鼓膜疼痛。
身边的这个妖媚的女人不断地往他的身上爬,腻人的香水味让他微微地蹙眉,刚想把她丢下去,秦玖的身影见鬼地落在他的眼底。
慕云宵就忘了把身上的女人丢下去的事情,五彩缤纷的水晶闪灯,散发着暧昧迷离的光芒,舞池里是疯狂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秦玖披散着一头的卷发,双颊绯红,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慕云宵的眼睛冷得吓人,脸色黑了下去,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被他骇人的目光吓到,脸色煞白地远离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