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秦玖再也不会那么傻,以为这就是爱情,她和慕云宵之间的差距,怎么能是她可以跨越的?
秦玖的话刚落下,身体就被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她毫无防备,就这样赤~裸裸地被慕云宵抱在怀里。
她发誓,她一定看见了慕云宵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促狭了,如同猫一般,闪过他的眼睛。
“秦玖,你知不知道,在某一段时间之内,我只上一个情人的床。”慕云宵把她抱着坐在他的腿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因为赤~裸裸的身体而红了的脸。
“慕云宵,你开放开我,你和谁上床不需要来和我报备。”秦玖恼羞成怒,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中,让她感到难堪不已。
慕云宵却像是愈加欢乐了一般,逗弄着她,手缠绕在她的后背上,顺着她顺畅洁白的后背一路直下。
“我就不放,秦玖,想要我放开你,你做梦。”他狼一般的眼眸掠过一些的阴狠,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转瞬即逝。
秦玖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被慕云宵压在了身下,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落在她的身上,热烈而且掠夺性强烈,让秦玖一阵阵窒息。
只感觉那么一瞬间,胸口被抽掉了一块,关于顾北城,关于她的年少,都被连根拔起,一切都已经离去。
她和慕云宵是怎么开始相爱的呢?秦玖偶尔会问一下自己这个问题,然后总是没能找到答案。
也许是从那一件事开始的吧,至少她觉得,是那样的。
她和慕云宵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睡了一觉而有所不同,她依然努力地工作,依然把工资的一大部分放进慕云宵的账号。
公司里,慕云宵对她的态度,还是那般暧昧不明,在员工的面前,他们之间就只是普通的上司和员工的关系,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如狼一般把她抵在他办公室的墙上,肆意地亲吻。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鬼使神差的,她和任淇竟然成为了朋友,和她一般的年龄,或许是养在豪门,单纯得任性的女子。
她时常来找慕云宵,撒娇般的抱着慕云宵的胳臂一声声地叫着云霄哥哥,秦玖端坐在角落里,莫名地感到难过。
有时候恍惚地觉得慕云宵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探究,有些捉弄。
任淇总是拉着秦玖去陪她逛街买衣服,喝咖啡吃饭,总是喋喋不休地问她云霄哥哥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问。
每每这个时候,秦玖总感到愧疚不已,虽然不见得慕云宵真的爱任淇,以他慕云宵这样薄凉的人,在秦玖看来,是不爱任何人的。
但是,面对这样单纯地把她当成朋友的任淇,秦玖说不出的苦涩,那种愧疚压抑在心中,久久不得散开。
直到那一天,任淇端起秦玖面前的咖啡,泼向她的时候,她才恍惚地觉得,原来,她什么也不曾做错。
任淇是怎么发现的呢?是的,是那天在慕云宵的办公室内,他把她抵在落地窗前死命亲吻的时候,任淇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然后是一场大混乱,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呢?秦玖已经不大记得清楚,只是记得当时任淇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往秦玖的头上淋了下来。
她尖着声音对着秦玖吼:“秦玖,枉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竟然和我抢男人,原来你真的和别人说的那样,你就是一个贱人。”
冬天那么冷,室内的温度那么高,秦玖还是感到了彻骨的寒冷,身体颤抖着,连心都微微地刺痛。
听见慕云宵冷酷而愤怒的声音徐徐穿来:“任淇,你闹够了没?”男人的轮廓冷漠阴寒,眼底的波光凌厉,任淇顿时很是受伤,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慕云宵,一脸的不可思议。
“云霄哥哥,难道你真的爱上了这个贱人?”任淇激动地指着秦玖,愤恨而且哀伤。
慕云宵轻轻地帮秦玖擦拭着身上的液体,听见任淇一口一个贱人,很是不满地蹙眉,吊着阴冷的眼眸笑意森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枉你还是受过高等的教育,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
任淇的神色顿时跨了下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秦玖,脸色煞白煞白的不可置信:“云霄哥哥,你才认识她多久?她不爱你的,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她一年多的情谊吗?”
任淇是聪明的,她是可以看出秦玖不爱慕云宵的,曾经也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个,所以,她才那么自信满满地认为,她的云霄哥哥,始终是她的。
慕云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秦玖,女子的脸色苍白如纸,愣愣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心疼不已,开口的时候,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任淇,你只是被习惯蒙蔽了眼睛,我们不适合。”慕云宵心疼地看着因为这场变故而脸无血色的秦玖,总觉得,该给她最完整的爱。
也是那一刻的心疼,才成全了他们的爱情。
任淇激动了起来,伸出手拉扯着慕云宵的衣袖,哭红了眼睛:“不,云霄哥哥,我们是最合适的,秦玖她凭什么配得上你?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的。”
高傲任性的任淇,总以为她够优秀,爱情就可以唾手可及,可是,爱情这东西,哪里是优秀便可以得到的?
慕云宵突然就轻笑了起来,伸手掰开任淇拉着他的衣袖的手,眼角眉梢都是清冷的笑意:“我爱她,所以,她就能配得上我。”
话语出口,慕云宵伸手把秦玖抱进了怀里,满足不已地微笑,任淇站在边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秦玖在慕云宵的怀里,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慕云宵的那一句我爱她的话,胸腔里是什么呼啸而来,穿破她固守的伤痛,是慕云宵的爱,破空而来,温暖了她的荒芜。
她突然就觉得,不管是任淇对她的恨,还是慕云宵身边的那些人对她的鄙夷,都已经不重要,她爱这个细心呵护她的男人。
然后是一场喧嚣的噪杂,记得慕云宵愤怒的轮廓,记得任淇狼狈的哭声哀怨。
慕云宵拉着她往外走的时候,秦玖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孑然地站在落地窗前的任淇,她的脸上全都是泪水,眼底愤恨如此清晰。
赫尔辛基的冬天漫长而且阴寒,慕云宵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广场上冷风从四面而来,秦玖突然就走不动了。
慕云宵感觉到了女子停下来的脚步,诧异地回头,看见秦玖一身黑色风衣站在巨大的屏幕前,身影单薄。
“怎么不走了?”他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为她抚顺了头发,语气柔和极了。
秦玖突然就很想哭,异国他乡萧索的冬天,慕云宵曾经无数次半夜出现在她的身边,把烂醉如泥的她紧紧地抱着,然后极致呵护。
“慕云宵,你爱我吗?”秦玖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温和的眉目,为她而放低的姿态,总是让她想要流泪。
慕云宵看见秦玖难得的柔和的神情,严肃而且期盼的眸光,有些怔忪,然后就轻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笑意悠扬。
“傻瓜,我不爱你,谁还敢爱你?”慕云宵的声线醇厚而且性感,说着情话的时候,总是能让人的心都酥麻。
秦玖听见他的话语,笑着笑着,就哭了,或许就如同慕云宵说的那样,酗酒癫狂的秦玖,除了慕云宵,谁还能理会她?秦玖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成为慕云宵的床上之宾,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成为了慕云宵心尖上的人。
命运来了一个豪华的逆转,在那些困苦的人生里,她失去了顾北城和纪如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在赫尔辛基的街头,她遇见了慕云宵,然后被呵护,被爱,总是幸福的。
时光变得悠长而且美好,在她二十二岁和二十三岁的这两年,每一个夜晚,都有一个慕云宵陪她醒在那茫茫的夜色之中,听她说一段段往事,总是心疼她的艰难和困苦。
在她二十三岁的那年冬天,在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她的人生轨迹,又开始发生了逆天的变化。
秦玖总是异常的愤恨着赫尔辛基的冬天,漫长寒冷,也让她在那一个冬天,失去了所有。
那是一个极致萎靡的夜晚,秦玖接到了任淇的电话赶到了酒店,那酒店环形的旋转楼梯落满了水晶灯的清辉。
她每走一步,脚底都如同被无数根刺刺到一般,疼得锥心,然后在那个豪华的套房里面,她找到了慕云宵,也找到了任淇。
那个光景是混乱而且萎靡的,****的味道还没有散发开来,空气里面那极致的缠绵气味还在,秦玖眯着眼睛,仿佛都能看见他们缠绵的模样。
慕云宵脸色潮红地躺在床上,锦被滑到了腰上,上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红艳的唇印在他的脖颈处,异常惊心。
床榻凌乱奢靡,那是混战之后的痕迹,这还真讽刺,秦玖站在壁灯朦胧之间,看着任淇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神色倦怠却滋润。
秦玖就在想,当然滋润了,慕云宵昨晚一夜未归,这么用力的浇灌了一个晚上,不滋润那才是假的。
“你来得比我预算的要晚一些。”两年的时间,任淇已经变得锋芒四起,笑起来的时候,妖媚而且冷静。
秦玖那一刻突然很想笑,她该说些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听见慕云宵迷糊的声音深深浅浅地传来:“宝宝,宝宝。”
任淇一脸幸福得意的笑容,她以为,慕云宵呢喃的,是她任淇。
秦玖的脸色苍白了一片,空气里隐约有酒气,慕云宵伸手想要抱住床畔的人,却抱空了,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他犹不自知,坐在床上抚着额头,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着,好像有些难受,显然是宿醉了。
昨晚酒会之中,那些人拼命地灌他酒,他是怎么回到秦玖这里的?慕云宵蹙眉想着。
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慕云宵抬起头,看见了站在两边的秦玖和任淇,秦玖穿戴整齐,任淇却穿着浴巾,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