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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也曾给过你一场绚烂

星期天晚上要返校,由于天黑得很早,我和朋友们提前去了学校,看好了位置,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好了一切。

晚自习的时候,我内心十分忐忑,激动紧张加惶恐的滋味混合起来,我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我只知道,我的脚在不停地发抖,阿豪不停地在给我打气,但是我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来来回回上了几次厕所,还是无法让内心平静。星期天的晚自习一般老师是不会来的,那时我仗着班长的职位,滥用私权,叫上几个死党,名义上是开会,然后跑到教室外面散心去了。

教室外面的空气果然要清爽得多,我们坐在花坛前面吹风,之前在二氧化碳爆棚的房间里,我们的脸和耳朵被憋得通红。

“我给你们说,哥们我现在真心紧张啊。”

“你紧张个屁啊,那么多兄弟挺你,怕啥啊 ”阿豪吼着。

“不是啊,你得知道那个夏小沫不是一般的女孩啊,那脾气怪着呢,说不清她会在哪个时候给你来一出。”浅昂说着,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就是啊,万一出了啥岔子,那我们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啊。”我开始心虚。

我们起身,悄悄来到了小沫的教室外面,可是窗户上结了一层雾,看不见她。

我给她发了短信,告诉她放学有急事找她,可是没有回我。

我们几个就在校园里飘荡,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到来。

当初一的开始喧闹之后,我们走了过去,再怎么张望也没有看见小沫的身影,我赶忙给她打了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听。

“坏了,这夏大小姐怕是没有在学校吧,怎么办?”阿豪着急了。

“别慌,先去问问,看有没人知道去哪儿了。”阿捷赶忙推着我去找若涵。

得到的最终答案是,她也不知道小沫去了哪。

这下我们彻底乱了阵脚了,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只有最后一节课的时间了,我们回到教室,开始想着各种办法。

寒风呼呼地刮,有同学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冷气瞬间就灌了进来。

我不停地给小沫打着电话,却还是没人接。眼看着就快下课了,兄弟们都看着我。

我狠下心赌了一把,按原计划进行吧!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疑惑,还是集体跑出了教室。班上的同学都抬起头望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我还是埋着头,继续给小沫打着电话。

下课铃响了,学校突然就炸开了锅,我的电话还是没打通,慌乱中我出了教室,不知道该往哪走,手机还是一直在拨号。

“夏小沫,夏小沫,接电话啊,求求你快点接电话啊!”我心里着急得不行。

阿捷这时候跑了过来。

“怎么样,找到她没有?”

“还是没接电话啊,急死我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都准备好了,还有我给你说,现在情况已经快失控了,好多人都来了,估计是放学的时候在天桥上看见了,高中部的人也下来了。你得赶紧把人带来啊!”

“我怎么带啊,现在那到底什么情况啊。我这找不到她啊!”

“你去看看吧,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我在原地直跺脚,心急如焚。

“阿捷,你先过去和他们维护下局面吧,不要把计划破坏了,我再打打看。”

“好吧,你得快点啊,不然我怕场面失控啦!”阿捷说完又朝操场跑去了。

我慢慢地走出了教学楼,已经开始绝望。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看到屏幕上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喂,小沫,你在哪儿!有急事啊!”

“我看到你短信了,在学校门口等着,你丫的到底是出来还是不出来,我从家里跑到学校容易吗?”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到。”挂完电话我就朝校门飞奔而去。

等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小沫面前的时候,她似乎想说什么。没等她张嘴,我拉起她的手就跑:“跟我走!”

我感觉到小沫想挣脱,但是我死死地抓住了她。

“你干嘛!你带我去哪儿!”小沫一边被拖着跑,一边叫道。

我没回答她,只是拉着她不停地往操场跑。浅昂冲了过来:“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老人家总算是来了,中国移动估计都被你转接得不高兴了。”

小沫站在那,不知所云。

我回头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小沫,跟我过去吧,有东西给你看。”我牵起了她的手,我发誓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么温柔过,不然不会让倔强的夏小沫乖乖地跟着我去了操场,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柔和温暖,即使是下定决心和我划清界限的她。

我们一点一点地逼近了操场,一点一点地迎接了光亮。

前面围着的人影,似乎心照不宣地都给我们让开了道,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亮,慢慢地慢慢地,我转过头就能看清楚小沫的脸,每一个五官,每一寸发梢。

围观的人群开始鼓掌,开始起哄。

有人大叫着:“主角来咯,主角来咯!”当我发现身旁所有的人的脸都清晰地看在眼里的时候,我让小沫走到了我身旁。然后------我看着她的侧脸,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她的眼神里有火光在跳动,闪闪的,呆呆地说不出话。

我们的面前,是我用了将近一千根蜡烛摆成的字母,I LOVE YOU。那样巨大的英文字母,跳动着的火花,是在诉说着我的内心。

听见了吗?我不会放弃你。听见了吗?这一次的我,是下定了决心。

火焰似乎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我牵着呆若木鸡的小沫,走近了蜡烛,围观的人开始拍照,录像,起哄的人更加嘈杂。

我望着她的眼,眼里充满了无比的坚定。

“小沫,我说过我要追到你,一定要追到你。我想要保护你。也许你觉得我今晚做的事特别的幼稚,但是哪一个男孩在他最单纯的年华里没有幼稚过?能不能不要再想其他的人,也不要再说什么配不上我。我都不想听,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和你一起,保护你。小沫,请你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我。”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观众这时候开始无比的统一。

夏小沫望着我,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东西在闪动。

我的心突然开始抽痛,因为我最怕看到小沫这样的表情,那样的柔弱和无助,仿佛心里有着千万个无可奈何。她没有说话,嘴角微微抽动,眼睛里的泪光已经快要崩塌。我好想给她一个拥抱,让她敞开心肺地面对生活,面对自己,好想把全世界的快乐都给她。

火焰还在风中跳动,围观的人似乎比我还着急。

夏小沫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低下头。我感觉情况不妙。

“艾宇,谢谢你,对不起。”说完,小沫不顾一切地跑了,丢下我一个人在蜡烛那儿,被火光印得鲜明。

“诶,诶,怎么走了”“回来啊,回来啊”……观众好像错过了好戏似的在拼命的挽回,但是小沫的身影越跑越远,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忍心去打扰。我知道她有她千万种的无奈,我不忍再看到那个柔弱的表情,夏小沫,到底怎样,你才能快乐?

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又火了一把。一路上的人都在谈论昨晚那些巨大的蜡烛字母,在谈论那个英俊的少年被一个女孩无情拒绝的事,他们在惋惜。

我一进教室,教室就炸开了锅。他们都像对英雄一样的对我顶礼膜拜。

“我说班长,你胆儿可真大,操场那种地方你都敢摆,要是老师抓到你就惨啦!”

“艾宇,好浪漫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蜡烛,以前还以为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呢!”

……

一阵喧嚣之后,老师走进了教室。

我开始对着书本发呆,阿豪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要说的,我都懂。

欣儿给我发来了短信,我已经猜到这事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只是意外的是,她竟然也为我的失败而惋惜,口气里听不出半点的幸灾乐祸,这点我得承认,欣儿真的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浑浑噩噩地过了上午的课,放学的时候在路上竟然还会听见有人在谈论昨晚的事,还有人会认出来,指着我对身边的人介绍着,我就是昨晚的男主角。

我无视那些议论,只想着以后的我和以后的夏小沫,到底还有没有交集。

天气依然很阴沉,今天是西方的节日圣诞节,书包里还有班上的同学当然还有一些女生送来的贺卡和苹果,昨晚的蜡烛是否照亮了平安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沫肯定被感动了,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好多东西。

等待,还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等她,等她给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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