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好似是看出了方天宇的心意,复又坐起了身来,“天宇,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对我直言无妨的,为何要像现在这样?”斯琴的眼角滑过了丝丝的伤感。
方天宇叹了口气,才言:“先前本想问你,六年前你救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没有看到究竟是何人害我。但想想,这样问你太不合适了,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笑抚方天宇的手,斯琴就问他:“天宇虽然放弃了这个念头,可心里还是想知道这些事情的对吗?”
方天宇沉默,他的沉默代表着默认。
斯琴微微的叹息着,又一次别过了头,似乎有些不太敢看方天宇的样子,只是问:“天宇,以前你问过我六年前救你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给过你答案,现在你又问我一次,可是表示着你不相信我当初所言?或是表示着你怀疑当初害你的人是我?”
斯琴是破釜沉舟一问,如果方天宇对自己已经有所怀疑了,但自己必然不能在心软留着方天宇的性命。
方天宇又一次摇头:“斯琴,你多心了。不是这样的。”说着,方天宇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斯琴听,随即又解释着:“斯琴,我现在心里很乱,真的想知道究竟是我负了她,还是她负了我。若不然,我这心里会一辈子难安的。”
斯琴放下了心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想弄清楚究竟是谁负了谁,看来方天宇还什么都没有记起来,那么事情究竟如何,还是由我说得算的。
微微的笑着,可这斯琴脸上这笑容,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说不出的苦涩。
方天宇也看出了这笑容中的一抹苦涩之意,就是安慰斯琴:“没事,斯琴,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一切我在慢慢想吧,想起来是天意,想不起来就罢了。”
斯琴幽幽然开口:“天宇,如果当初是你负了她呢?”
方天宇怔住了,反问斯琴:“斯琴,难道真的是我负了她吗?”方天宇的眼中带着痛苦与难言,望着斯琴说话时的声音都颤抖了。
斯琴微笑摇头:“天宇,你太紧张了。我说了是如果,只是一个假设,我只是好奇你的决定而已。”
方天宇垂下了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言:“我没有决定,只是想知道事情究竟如何,至于知道了真相以后该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了。”
方天宇模模糊糊的答案,斯琴并不满意,又一次追问着:“天宇,我想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出现了,你会怎样?斯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豁达大度,面对你不曾动过心的女人,斯琴不会计较,不会放在心上。可若是面对你动过心的女人,斯琴无法……”说着,斯琴很是痛苦的捂住了心口。
斯琴给方天宇出了个难题,但方天宇理解斯琴现在的心境,她说的没错,所谓的大度不计较只是对那些自己不曾动心在意过的女子,可对那个她,斯琴又如何还能淡然处之。
良久沉思,方天宇才再开口:“如果是本王负了她,她还记得本王,愿意同本王在一起,本王会请旨让皇上封她做侧妃,与斯琴你在名分上不分彼此。如果是她负了本王,那便休要再提了。”
斯琴点了点头:“嗯,是该这样决断。”话语中透着苦涩,但斯琴知道,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必须要理解方天宇,“只是,若是当初她负了你,过了这许多年,突然有一天她又来找你了呢?”
“嗯。”方天宇应着,却是有些淡漠的摇头:“本王终究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她再来找本王,还愿意做本王的女人,本王不介意王府中多她一个。”
斯琴知道,这就是方天宇,对他动过情的人,永远都是这般的宽仁。
微微的笑了:“天宇,谢谢你给我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答案真的很好,叫斯琴知道斯琴嫁的是真男人,大丈夫。一个敢作敢当,负得起责任的好男人。”斯琴的笑容中带着甜蜜。
方天宇感念的将斯琴搂在怀中:“无论怎样,你跟了本王六年,本王都不会负了你的。”
靠在方天宇的怀里,斯琴幽幽开口:“只是斯琴要让天宇你失望了,当初救天宇时,天宇你昏迷不醒在荒山上,但周遭再无其他人,更不见什么伤你的凶手。所以这件事上,斯琴真的帮不上忙了。”
方天宇心中平添了几分的失望,倒也多了几分的释怀,如此也好。既然自己努力的去找过了,依旧没有结果,无论当初是谁负了谁,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然没有了遗憾。
天意如此,让自己忘记那个女子,这辈子心里都有斯琴一个,那自己便尊崇着这天意去好好疼爱这个追随了自己六年的女子吧。
方天宇轻拍着斯琴的背,安慰着她睡了下去,复又在斯琴的房中多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离开时,见着纸鸳,就嘱咐她:“王妃醒了,就将药呈上来,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纸鸳连声的应着,却是既大胆又小心的问了一句:“王爷,听人说王妃出府祈福一天,您就有了新宠,是这样的吗?”
方天宇瞪了纸鸳一眼,没好奇的说了一句:“一派胡言,你听谁乱嚼舌根子的,告诉本王,本王让来福好好教教她府里的规矩。”
纸鸳吃吃的笑着:“王爷您别气嘛,纸鸳就是替主子担心,怕主子一辈子将心托付给了王爷您,倒头来却被……”被怎样,纸鸳没说,但方天宇是懂的。
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好照顾王妃,本王处事自有分寸,以后这样的话不可多问了。”
“是。”有了方天宇这样的保证,纸鸳就知道方天宇是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人,辜负了自家主子,这样就足够了。
西苑墨尘的房间里,墨尘听娇娇提起所谓的仙家至宝,就是想起了一件被自己贴身收藏的物什,那是明飞送给自己珠子。
从怀中取出了那珠子,墨尘放在手中端详了起来,就在想以前自己身上从未出现过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情形,而今自己身上的一应物什具是与素日里无异,唯独多了这颗珠子。
娇娇见墨尘从怀中拿出这珠子,就是惊呼了一声:“公主,方才你身上那光芒的源头似乎就在你的怀中,那一处比别的地方都亮很多的。”
“真的吗?”墨尘有些不太相信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娇娇确认一番似的。
娇娇重重的点了点头:“公主,没错的。娇娇看到了两次,可以确定是这珠子在发光的。”
莹蓝色的光芒,墨尘不禁想起当日明飞施展蛊术时那妖冶的眼神,同样是莹蓝色的光芒,而这珠子又是他的宝贝,如此倒不难解释这珠子会散发出这样的光芒。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珠子发光的话,墨尘的脸色愈发的清冷了起来。当日收到这珠子时,明飞曾经亲口所言,这珠子护身,自己不会为蛊术所害,就算是寻常毒药亦不会伤及自己的身体。那么这珠子莫名其妙的发光,就只能说明方才有人要对自己下毒,或者是有人在用蛊术害自己。
对自己下毒这种想法,墨尘第一时间就否决了。方才在自己身后的是娇娇,她给自己倒茶,如果这珠子因为有人给自己下毒而发光,那么对自己下毒的人就是娇娇。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如果娇娇真的下毒了,现在那茶还在,毒药也没有消失,珠子应该一直发光才对。如此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方才有人在用蛊术害自己。
想到了这里,墨尘心中多了几分的不寒而栗。一切不过是阴差阳错,书中记载,苗疆蛊术万妙无方,外族人中蛊都是无药可救的,若非这珠子,自己今日还不知是怎样的下场。
墨尘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娇娇看着墨尘这般凝重的神色,不自觉间也是被吓傻了,“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珠子有什么问题?”
墨尘与娇娇摇了摇头,就是问她:“娇娇,你信不信我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娇娇点头,她当然相信墨尘不会害她,何况墨尘我安全没有理由害她的。
墨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听我的,忘记这个珠子的存在,忘记你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无论对谁,都不可以透露我有这珠子的事情,六王爷方天豪也不例外。”
墨尘的言语中,透着决战前的肃杀,这种肃杀在娇娇的心底透出了几分的寒意。重重的点了点头,娇娇就是道:“公主你放心,娇娇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墨尘想到了是有人在用蛊术害自己,早已是不寒而栗,只觉得这西辞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这三王府很是水很深的地方。
究竟是谁在蛊术害自己,墨尘根本就无从得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先后害了自己两次,都没有成功,心里一定对自己有所戒备。
那个下蛊害自己的人非但会戒备自己,更会想方设法的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怕他的蛊术,为什么他下蛊会失败。如果让那人知道自己手中有这样的苗疆至宝,无论任何蛊术都无法伤害到自己,那么这珠子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失去这珠子,墨尘很清楚,自己在蛊术面前便是手无缚鸡之力,唯有死路一条。所以从今日起,自己要保护好这珠子,因为自己的命就系在这珠子上。
至于不将真相告诉娇娇,也不许她说珠子的事,一来是为保住珠子,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事便是为了保护娇娇。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死的很快。
如果娇娇知道这珠子的秘密,难保不在说话间带出些蛛丝马迹来,惊动了那个害自己的人,只怕娇娇就要危险了。墨尘不能让娇娇出事,如果娇娇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绝对对不起死去的那个人。
的。”
墨尘想到了是有人在用蛊术害自己,早已是不寒而栗,只觉得这西辞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这三王府很是水很深的地方。
究竟是谁在蛊术害自己,墨尘根本就无从得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先后害了自己两次,都没有成功,心里一定对自己有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