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犹豫了一下,才是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单说天宇哥哥的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斯琴。可我认为以蛊术害我的人,和害天宇哥哥失去某些记忆的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墨尘否定了自己先前猜想的原因。
试问斯琴一个旧伤复发,伤重到吐血的人,如何还有力气下蛊害自己。
方天豪琢磨了一下斯琴的身体状况,也是否决了先前的那个怀疑:“如此看来,似乎斯琴并不是那个人。不过无论怎样,在三王府里,斯琴都是那个最有可能害你的人,因为你们之间的利益冲突太大了。”
墨尘闭目叹气:“我会小心防范的。”
方天豪皱着眉道:“你说请来的太医,能否查出三哥这是什么病症?”
斯琴的房间外,来福带着三个太医侯着,这三个太医可谓是太医院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方天宇看着斯琴熟睡后,就离开了斯琴的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来福和他请来的太医。
方天宇一怔,随即就点头赞许了来福一番:“来福有心了,斯琴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无需这般劳师动众请来三个太医。”
来福见方天宇误会了自己,忙上前解释:“王爷过奖了,为主子分忧是来福的责任。只是来福请这些太医来,并非为了王妃。”
方天宇挑了挑眉毛,就是问来福:“那是为何?”
来福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王爷,您关心王妃之余,也该对您的身子当点心。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叫来福心有余悸。自来好记性的王爷,竟然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来福实在担心您,所以就自作主张请了三个太医。”
方天宇不是哑然失笑,一挥手道:“来福不说,本王都忘记了,许是太疲惫了,所以一时间有些健忘了。既然你将太医请来了,本王也不辜负你这份心意,去偏厅让太医们问诊吧。”
偏厅里,三个太医轮番为方天宇诊脉,一番诊断后,三个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方天宇的病情。
无尘阁中,墨尘却不是很好奇太医是否能诊断出方天宇身上的病症,“无论能否查出什么,来福都会将结果告诉我们。”
墨尘与方天豪正说着来福的事,就听见娇娇在无尘阁外敲门:“公主,六王爷。来福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请他进来就是。”墨尘出言应着。
无尘阁外,来福看着无尘阁紧锁的房门,又看看在门外守着的娇娇,不禁怀疑起墨尘与方天豪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毕竟这样严密的防范,不由得别人不去怀疑。
走进了无尘阁,来福见方天豪与墨尘衣衫整齐,不似行了什么苟且之事,倒是放心了不少。无论最后墨尘与自家王爷会有怎样的结果,现在墨尘在名分上还是三王爷的正妃,若是这个时候墨尘背着自家王爷偷人,到最后丢面子的可是自家王爷。
来福是忠心于方天宇的,所以他容不得别人做对不起自家王爷的事情,哪怕这人是王爷最疼爱的弟弟,哪怕那人是权势熏天的东来国公主。
半是为了维护方天宇,半是倚老卖老,来福挺直了腰板教训起了方天豪:“六王爷,三王爷自来疼您,您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三王爷的事来。”
墨尘来福也想教训,可先前在墨尘手上吃过亏,他是没胆量说墨尘的,也就只能说些或明或暗的话给方天豪听,希望这两个人能听懂自己说了什么。
方天豪一听来福的话,就觉得尴尬万分,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来自己与墨尘密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经过来福这么一句话的渲染,倒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似的。
还有娇娇也跟着来福一同进了无尘阁,这话娇娇肯定是听明白的。要是她也怀疑起自己来怎么办?这样想着,方天豪就是乱了吩咐,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墨尘,大有向墨尘求救,让她为自己正名的意思。
墨尘瞟了瞟方天豪,就看了看娇娇。
狡黠的笑了,方天豪你刚才趁火打劫想敲诈我,虽然没成功,但我记住了,这次轮到我敲诈你了。
“六王爷,先前来福将三王爷的题字给送来了,墨尘想麻烦你将这题字拿出王府,找个人替我镶好。”
方天豪知道墨尘这是同自己学的,趁火打劫敲着自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抢着说:“好,好,公主你放心,我立刻拿了题字给你找人镶好,然后明天把匾额给你送来。”
墨尘笑着点头,盈盈下拜,还礼于方天豪,算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六王爷,不仅要劳烦你把那匾额送来,还得劳烦你替我选个吉时,请你三哥来,帮我把这匾额挂好。”
方天豪在心底暗暗的佩服墨尘,果然是聪明人,将事情看得这样的通透。哪怕自己三哥现在和她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她开口去请三哥,三哥是未必回来这里给她挂这个这个匾额的。可换做自己去请三哥,无论如何,三哥都是无法拒绝的。
方天豪承认墨尘的手段确实比自己高明,无奈的认命:“公主放心,您交代的事,天豪一定办妥。”说完方天豪就是盯着墨尘,等她替自己说句话,解释一下方才的尴尬,卸去娇娇心中的疑惑。
墨尘性格使然,很是清高的一个人,虽然知道方天豪在等自己说句话,证明他的清白,却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六王爷,清者自清,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呢?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迟早会为人所知。”
“公主,你这算什么解释?”方天豪很是气不顺的反问着,自己好心来帮墨尘,结果竟然惹来了这一身的怀疑,当真是倒霉透顶。
墨尘不再多解释什么,就是吩咐娇娇:“娇娇,取了三王爷的题字交给六王爷,送他出王府。”
娇娇取了字,来到方天豪面前:“六王爷,请。”
方天豪还想问问墨尘为什么不好好替自己解释一番,但终究拒绝不了娇娇,就是带着几分的不甘心,同娇娇一起离开了无尘阁。
娇娇与方天豪的人走远了,墨尘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很是严肃的看向了来福:“来福,记住了,我墨尘心里只有天宇哥哥一个人,所以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给我收起来。你的怀疑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我墨尘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是一个会同自己丫头抢男人的女人。”
说到后来,墨尘的声音愈发的严厉起来,来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被墨尘训的一反驳之言都不敢说,心中先前那千万个怀疑,也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诚挚的躬身道歉:“公主,对不起,来福失礼了。”
墨尘随意的摇了摇手:“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说说太医诊脉后的结果吧。”
“这个……”说到太医诊脉的结果,来福比方才还要无语,一脸的尴尬,半天才开口:“公主,那些太医说,以王爷脉象看,王爷的头部似乎受到伤害。”
先前在王府的偏厅里,三位太医讨论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方天宇的头部受过伤,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间歇性失忆的病症。
听了太医的结论,方天宇当时就暴怒了,将三个太医臭骂了一顿,直指三人是庸医,自己头部从未受过伤,他们如何能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一派胡言。
方天宇的整个头上找不出半点的伤痕,所以很明显他的头部是没有受过伤的。但因为有了今天早晨的事情,来福也怕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方天宇忘记,于是就在一旁劝着:“王爷,要不您就让这三个太医给您检查检查,免得您又将发生过的事情个忘记了。”
话说到后来,来福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发虚,却还是坚持着说了下来。因为来福也觉得这三个太医说的话很靠谱,自己伺候王爷这么多年,王爷身上有多少道疤,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如数家珍般说出来。所以王爷头部受没受到过伤害,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方天宇已经不高兴了,瞪了来福一眼,却还是解开了束在一起的头发,让太医来检查。
三个太医检查了一番,就傻眼了。因为方天宇头上一点伤痕都找不到。
又有一个太医建议用金针刺百汇穴,以弄清楚方天宇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症。
这一次,方天宇是真的忍无可忍,直接就将三个太医给轰走了。
来福提议再请别的太医给方天宇诊脉。
三个太医的一通乱来,已经惹恼了方天宇。眼下又听了来福的提议,方天宇不自觉的因为三个太医的误诊,迁怒了来福,很是不客气的拒绝了来福的好意:“来福,本王说过,本王一时间忘记了昨天的事情,是因为太疲倦了,并非什么病症。以后不要小题大做,擅自请什么太医回来了。如果本王身体不适,会派你传太医来了。”
来福无奈,在心底埋怨那三个太医连累自己,也将建议自己请太医来的墨尘与方天豪埋怨了一番。终还是担心方天宇的身体,临走前说了一句:“王爷,您早些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