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叹了口气,去是阻止了纸鸢:“什么都不要说了,本事不如人,就只能认命了。”
纸鸢听着斯琴这一句心灰意冷的话,就是格外的心疼斯琴,一直说着体己的话去宽慰斯琴。
骑马走出了三王府,墨尘一直是那般的沉默寡言,缓缓架着马走在西辞国的街道上。
此刻的墨尘,心中满满的忧伤,一瞬间倾泻而出,就连跟在墨尘身后的方天宇,也感觉到这种忧伤。
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让方天宇不自觉的开口:“公主,相信希望,相信奇迹,到了你们六年前相遇的地方,你一定会找到他的。”
墨尘笑了,绝美的笑意写在了脸上:“承你吉言,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那公主,我们现在往哪里去呢?”方天宇努力的想要将这种忧伤,从墨尘的心底驱走。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样做,可是自然而然间就做了这样的事。
墨尘又是一笑:“三王爷何须多问呢?跟着我不就好了吗?”
方天宇心中竟是添出了一分的苦涩,原来在墨尘的心里,自己早已是个陌生人了,连知道那地方究竟是哪的资格也没有了。
一路的跟随,大概只是她需要一个人随行保护她的安全吧。
方天宇这样猜测着墨尘的心,只觉得自己真的错过了她,而且会是永永远远的错过。
骑马而行,走出了京师,走向了郊外。
那条路,方天宇只觉得有些眼熟,曾经自己在外闯荡时,就曾经在这附近的一座山上长住过。
甚至在那座山上,自己还有一间亲手搭建的小屋。
在那座山上,方天宇遇到了斯琴,遇到了这个让自己深深爱了六年的女人。
回想与斯琴之间的一切,方天宇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
看来这京师外的山上,还真是结下情缘都好地方,有自己和斯琴的情缘,也有墨尘和她所爱之人的情缘。
出了京师,墨尘骑马的速度快了几分,似乎已经看到了目的地那般,飞快的策马前往。
方天宇心中不服输的念头被激起,竟是驾着马,一路追着墨尘,追到了那座山脚下。
山脚下,方天宇错愕了,不禁感叹道:“是这里?”
方天宇的言语中,多了许多的不可置信。
天下间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墨尘和她所爱之人,竟也是在这座山上结缘。
“这山可以改名叫月老山了。”方天宇忍不住又一次回忆了自己和斯琴之间的一切,只觉得那是暖暖的感觉。
墨尘幽幽的打断了方天宇的这种回忆:“他也曾经这样说过,说结缘此山中,当是天公作美,月老撮合,此山理应更名为月老山。”
方天宇只觉得墨尘的这番话好生的耳熟,自己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可仔细想时,却又想不出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想不到的事,便是一笑而过,方天宇并没有过分的纠结此事。
墨尘下了马,与方天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劳三王爷你徒步登山了。”
“这并不算什么。”
方天宇这样应着,便是下了马,陪着墨尘,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走着,墨尘脸上就是多出了许多的笑意,也多出了许多的感伤。
走走停停,墨尘似乎是在自说自话那般,又似乎是将自己的事情和方天宇分享那般,一路走着,一路说着当年的事情。
“当初我是在这里受的伤,我还记得那两个追我的山贼,那样一路的紧追不舍。”
走了几十步,一块看不出什么的平地,墨尘指着那里叹着:“在这里,我遇到了他,他正生着篝火。我当时流了很多的血,走过来时,就一头栽倒在了他的怀里。不过我有好福气,他不是坏人,救了我的命呢。”
继续走着,在山中前行,墨尘带着方天宇来到了一处山间小屋:“就是这里,我们相识相知相恋,互相许下今生不分离的承诺,也是在这里,我们定下了六年之约。”
此时的方天宇,早已是心乱如麻。
最初看着墨尘带自己到她先前受伤的地方去看看时,并未觉得有什么。
直到在那块平地处停下了脚步,墨尘说她所爱的人,就在这里生着篝火时,方天宇的心里就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这个地方,是整个山中自己最喜欢的一处,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别样的星空。
所以自己总是夜晚的时候,在这里生一堆篝火,默默的仰望苍穹,看天上的日月星辰。
如此这般时,方天宇只当这是一个巧合,一个很巧很巧的巧合,就如同墨尘也是在这山上遇到了那个和她许下六年之约的男人那般的巧合。
可当墨尘带着自己走到山上小屋时,方天宇就是再也无法将这一切看作是巧合。
如非这小屋的存在,除了他方天宇,便只有斯琴知道,那他一定会怀疑今日墨尘的所作所为是别有用心。
可眼下的情形,方天宇没有任何的理由怀疑,除了震惊,还是难以抑制的震惊。
站在那里,墨尘感觉到了方天宇那急促的呼吸,还有错愕不已的神情。
无视了所有的一切,墨尘继续说着:“六年都不曾来过这里了,好想知道,这小屋是否变了模样。”
这样说时,墨尘就是推开了小屋的门。
木门咯吱,随着木门的打开,墨尘就是一阵的惊呼:“他还真是有心,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变过。”
墨尘缓缓的在房间中走着,手指轻轻的抚过,抚过这小屋中的每一扇门窗,抚过这小屋中的床,最后坐在那床上,一滴泪水滴落。
以手抚着心口,墨尘微微闭目,轻叹着:“在这里,就在这里,他替我包扎了胸口的伤。也是在这里,他抱过了我,给了我温暖。同样是这里,他与我许下了今生相守的承诺,也是在这里…… ”
墨尘的话没说完,就被方天宇打断了。
方天宇的心,凌乱到了极点,他不明白墨尘在做什么,他一点都看不懂墨尘。
为什么她要来到自己的小屋,跟自己说当年她和她所爱之人的事情。
想不出理由,方天宇选择了打断墨尘,选择了去问个明白:“墨尘公主。”
被方天宇叫出连名字,墨尘幽幽的抬眼,眼眶中布满了氤氲的雾气,那模样分明是要哭的感觉。
随着墨尘的抬眼,又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墨尘的眼底滚落。
泪珠滚落的刹那,方天宇心里生出了一股冲动,一股想要走过去,替墨尘撷去泪水的冲动。
这份冲动被方才对墨尘莫名其妙行为的不理解所压制着,南宫浩枫向前迈了两步,却是停住了脚步,用那种带着深意的眼眸,打量着墨尘:“你在做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
“三王爷,你不是知道的吗?今日陪我来故地重游,看看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和我有了六年之约的他。”
墨尘反问着,说得一本正经,好似没有丝毫的算计那般。
方天宇迟疑了,真的有那样的巧合吗?
禁不住方天宇就问出了口:“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墨尘被方天宇的问题问糊涂了,很是迷惑的看向了方天宇:“三王爷,我和他就是在这里相遇的,自然故地重游要来这里,难道偶什么问题吗?”
墨尘知道,方天宇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到了这里,仍旧是不记得自己。
不过这没关系,自己会一点点让他想起自己来。
就算是他无法相信自己,墨尘也会将当年的一切和盘托出,让方天宇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故作不解的样子,墨尘反问了方天宇。
方天宇连连的摇头,还是将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了口:“墨尘公主,你可知这小屋是什么地方?”
“是我和他相遇,相识,相知,许下此生不变承诺的地方。”
墨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深情,包含着浓浓的倦意。
短暂的爱恋,六年的约定,六年的守候,这份情如何能不深,如何能不浓?
方天宇皱着眉,一字一顿的说着:“这小屋是本王的,是本王亲手搭建的。六年前,本王就在这山上,也就住在这小屋里。若是公主不曾对我言慌,那么你若是身受众人,被人相救,住在这小屋里,如何本王会不知道?”
“三王爷,我没有说谎。我只能清楚的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别人,我无从得知。就像三王爷你,明明一直住在这里,却说没有见过我,三王爷觉得这会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你记错地方了吧?”方天宇说着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解释。
除此方天宇实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墨尘叹息着,有些失望的摇头:“三王爷认为,就只有这样一个原因吗?”
方天宇点头:“至少我想不出别的原因,或者有这样的原因,我不愿意去想。”
方天宇不愿意去想的不是所谓的事情真相,而是墨尘以特殊的手段,知道了这小屋的存在,又故意带自己来到这小屋,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怎么会这样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