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提帆指着古图说道:“好,既然元稹前辈发话了,此事就此作罢。”
古图冷笑一声:“乖乖坐下吧,马屁精。”
那人气的青筋直跳:“古图,你给我记着,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古图扬声说道:“元稹前辈,晚辈行事向来不拘小节,或许有些鲁莽,但晚辈也非心怀而已,只是借此良机请陇师老前辈指点晚辈一二,想必陇师前辈不会小气的以为晚辈是有意来闹事的。”
元稹冷笑:“今日陇师千年寿诞怎会与你动手?你年轻气盛,想以此扬名?好啊,我陪你玩玩如何?”
古图笑道:“元稹前辈,您这话说的岔了,晚辈只因十分仰慕陇师前辈,才想请他指点晚辈一二,依照元稹前辈所言,到好似要出手教训晚辈一般,这又是从何说起?”
元稹说道:“胡言乱语,既然如此你为何偏要挑在此时?废话少说,你想找人指点,我便顺便点拨点拨你吧。”
当下起身,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古图收敛笑容,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古怪,片刻后说道:“既然元稹前辈非要强出头,晚辈也没有办法,就只得实话实话了,江湖言道,融园陇师不过欺世盗名之辈,仗着自己多活了些许年头躲在融园不敢出山只为保存虚名而已,晚辈只是想求证融园陇师是否真的是浪得虚名之辈。”
“浪得虚名?”元稹气的反而笑了出来:“陇师的名也是你可以测度的吗?”
融园陇师此时发出一阵长笑,说道:“虚名也好,真名也罢,老朽躲在融园种花养草,本就不愿理会江湖是非,你说我浪得虚名,那也不假。”
古图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融园陇师居然为了不接受我的挑战而承认自己浪得虚名,今日后不知道有多少曾敬仰过你的豪杰要为此失望了。”
陇师闻言只淡淡一笑。
席间宾客见状不免多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实这里聚集宾客多数是没有见识过融园陇师出手,而只是听闻其名而已,此时难免心中多了猜忌与怀疑。
元稹喝道:“废话少说,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说罢一摆腰间衣襟便要跨步出席,却被陇师一把揽住。
“元兄弟,小辈开开玩笑何必动气?”
元稹冷哼一声说道:“此人太过无礼。”
陇师的弟子多年跟随师父,一向受到江湖诸家尊重,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但师父的脾气他们也是知道的,此刻见师父并不理睬,心中虽然气闷也都按捺着性子,却免不了以怨恨的眼神瞪着那古图,见那古图一副充满不屑的嘴脸冷笑连连,当下便有一位弟子忍耐不住,冲出来喝道:“你说我师父欺世盗名,好,我便替我师父会会你,且让你看看我师父是否欺世盗名。”
陇师肃颜说道:“子熙。”
那位被称为子熙的弟子说道:“师父,请恕徒儿无理,此人太过嚣张,待徒儿教训教训他。”
众宾客见状纷纷将目光又再凝聚在陇师与那徒儿子熙身上,且看他如何答复。
却见陇师缓缓摇头说道:“你总是这般性急,我平时是如何教你,你可都忘记了?”
子熙刚喊了一声:“师父……。”
却听古图在下首席位上扬声说道:“小兄弟,你魂力不错,可惜太过年轻,乖乖的退回去吧,若要带你师父出头,怕你输了之后只会更加折你师父的‘威名’。”
他在威名这个词上故意加重语气,谁都听的出他话中的讽刺。
“我会输给你?”
子熙勃然大怒:“今日便要你见识见识融园的手段。”
融园陇师低喝一声:“子熙!”声音隐有不悦。
子熙闻言微微一震,垂首喊了声:“师父。”
古图冷笑说道:“陇师到底活了千岁,可比这毛头小子明智的多了。”
陇师淡淡一笑:“你激怒我想要与我交手,究竟有何深意?不妨直说了吧。”
古图说道:“晚辈已经说过了,本是极仰慕陇师前辈,想见识前辈的绝艺,并无其他意思。”
随后他纵目扫过融园一众弟子的脸说道:“不过,如今在下到真是颇为失望,只看你们融园这些弟子便可想到你陇师即便有些许能耐也不过尔尔。”
听他这样大肆挑衅,就连一众宾客也均觉得此人太过嚣张,做事不留余地,不免纷纷皱眉摇头,当然,也有人为融园陇师感到惋惜。
这时,从前庭忽然传来一声长啸:“既然你想见识融园绝技,我来会会你怎么样?”
声音飘忽不定,前半句说“既然你想见识融园绝技”还在东侧,等到说“我来会会你怎么样”的时候已经来到西边。
众人惊愕间,一道人影从前庭飞了进来,快的看不清颜面,凌空翻了一个跟头稳稳落在融园陇师身前五丈处,跪倒下拜:“师父!弟子嗪祝您千寿金安。”
众人看去,只见此人头戴斗笠,长发披肩,身后背着一只几乎与他同高的长刀。
融园陇师表情复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嗪似乎不敢抬头看陇师一眼,跪了片刻见陇师未发一言,当下起身向古图说道:“你既然想见识融园绝技,我便代我师父指点指点你,此处宾客众多,不方便施展,咱们上那屋顶一较高下。”
古图表情古怪的皱起眉头,片刻后问道:“你当真是陇师的弟子?”
嗪冷声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当下也不多说,腾身而起,上了屋顶,身法快的出奇。
古图骑虎难下哼了一声,一翻身也随之上了屋顶,两人迎面相对,这下众食客纷纷打起精神。
白栎在嗪甫一露面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此人正是他之前在破军峡见到的那个人,那个那一晚让他感到无比心惊肉条的恐惧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