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天生机盎然,那宫女幸运赶在天气变暖之前伤口结了痂,自然是太妃安排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但就算如此那宫女对太妃的话语还是仅当做玩笑,不信自己未来会有如何回报,伤好后便又被安排照顾单杞,并无反抗但心中多有委屈,照顾自然不似之前那般尽心尽力。
裳绫依旧如常天真无邪,却多了一爱好,学着宫中女眷模样学着女红,认认真真比得上照顾花圃的劲头,静坐凉亭的模样有了那么几分长公主的优雅姿态,月威对其满意太妃看着也满是欣慰,
一日裳绫于花圃凉亭绣着刚学的花样,四周并无宫人侍奉,花圃之外侍卫看守并无外人打扰,环境静谧不感时间流逝,从晌午直到黄昏裳绫入迷。
侍卫换班得一会儿空闲,见得一身影而来仔细辨认并未阻拦,让那来者入了花圃。
“长公主……”
裳绫抬头,忽觉颈部酸疼僵硬,定睛一看面前之人,为一普通宫女模样模样普通,衣衫污渍未干,可怜兮兮似是见裳绫在此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原地。
裳绫细想一番便朝她咧嘴一笑道:“你便是姨母照顾的宫女吧!”
“参见长公主!”
“你无需行礼,我奉旨不用向任何人行礼,既然如此便要公平对待,在此并无外人就不要在意这些礼节。”
裳绫笑的甜美,身材似是比以前消瘦了些许,近日茶饭不思执着女红,太妃虽心疼她却并未阻拦,保证三餐按时用膳吃多吃少便不强制。
现在裳绫模样略带肉感,眼眸清澈眉眼清丽,轮廓渐为清晰可见日后定为美人模样。
“……”
宫女并未动弹,弯着脊背不敢抬头,看她衣衫便知今日定是受了欺负来此散心。
裳绫自是看出这般状况,思量一番便将其唤来,手中绢布递上道:“宫中侍女自是习得女红,这绣法复杂,你可教我一二?”
“嗯……嗯。”
宫女连忙点头,接过绢布见其上歪歪扭扭的绣花和其上血迹斑斑的痕迹,神色复杂。
看其纹路似还是男子腰带样式,不禁让宫女将手中之物与裳绫腰上精致腰带对比一番。
“长公主莫急,腰带功法无需太过花哨,只要用心便可!”
“可那个妹妹仅仅是教了我这般绣法,见她纤指灵巧,行云流水可是厉害!”
宫女无语,自然明白裳绫口中妹妹是如何心思,仅为单纯炫耀技巧并无心教导。
黑夜将至,四周昏暗早已看不清手中绣花纹路,忽的裳绫得意从袖中掏出闪着光彩的宝石,光彩温润却很是明亮。宫女惊奇却并未奇怪,身份尊贵所用物什自然珍奇,可她殊不知宝石珍贵凡间并无乃天上物。
“长公主可是送心上之人?”
“之前单杞有道,自然跃跃欲试只不过不算心上人。”
裳绫回答小声,光晕照脸见得一片绯红。
宫女见状便意会了解不再深问,毕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禁忌,特别是自己的身份知道越少越安全。
宫女回屋带着裳绫所赠吃食,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见其余宫人早已休息才送了口气,踮着脚尖来到自己的床铺,似对待宝贝一般将食盒放在枕边,这时门外嬷嬷传唤见仅她并未休息便选她为床前侍奉。
宫女接受将食盒小心放好,天气并未炎热定能够放到明日,宫女这般想,提着裙子便跳下床榻,随着嬷嬷离开顺势关上了门。
单杞就寝并不老实,夜里总会噩梦,需有人在侧才可安心睡着。而陪伴之人却要整夜不睡,但别宫并无这般规矩。
第二日,宫女侍奉好单杞起床今日便无事务,兴致勃勃回到卧房见食盒安然无恙,屋内也并无他人,小跑靠近床榻提起食盒,却察觉一丝异常,重量轻盈许多。
这时同屋宫人而入见宫女这般姿态对其还话语道:“你明知咱屋子闹耗子,还将吃食带回!”
“……”
宫女皱眉并未搭理。
“昨日花圃宫女可在此处?”
这时月威忽的出现,睥睨面前宫人,见宫女手中食盒便认定为她,迈步上前将她拉住,朝着方才话语宫人道:“屋内闹耗子,怕是成了精,有了智慧凭空可知食盒重量。”
月威气势汹汹话语刻薄,将宫女拉出潮湿阴暗卧房。
“长公主钟意你,日后便搬到善禧宫中。”
月威声音响亮四周宫人听得清楚神色变化,模样各异。
“我可绣一小花在这腰带之上?”
“男子腰带不易太过花哨。”
“那我可将凛炼绣上,威风十足!”
“格局过大不适合腰带样式。”
“那这般腰带与宫中制作有何区别又有何意义?”
裳绫喃喃,奇思妙想皆被宫女驳回,可此话一出便使她停下手中理线的动作呆滞不动。
“如是这般有何意义……”
宫女重复话语,似是联想到自己。
“那为宫女可活的有意义?”
“人生而自由,只是境遇不同罢了,意义何在只有生死之时才可领悟。”
裳绫话语熟练很是成熟,与她这般气质不符,更像是一个鹤发童颜的仙者话语……
宫女似懂非懂,接下时间竟教起了裳绫绣起小花,方式简单裳绫学得很是顺利。
……
“长公主,那宫人背叛了你!”
“本无向本宫之心又何来背叛?”
单杞躺于美人榻上悠闲自在,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狗找到了新的主人可见其不忠,这种宫人不该留……”
忽的单杞将手中摇扇一折,气息一变眼眸忽的变为赤色,宫人不知发生何事,但若是旧时裳绫在此定会讽刺一番这变化女子。
“鬼祟作怪,为何不心怀悲悯!”
单杞这般自然自然会找裳绫与那宫女麻烦,唤来面前宫人吩咐几句便起身收拾一番,纤手高抬整理鬓发,虽未影响心智却被鬼祟控制了意识,此时单杞仪态万千,举手投足皆为后宫妃子那般妖娆,与她之前气质全然不同。
只见单杞走进梳妆铜镜面前,左右打量,拿起金钗插入发丝,莞尔一笑,样貌姣好却满是阴冷。
……
“你可知裳儿绣的腰带赠予何人?”
那宫女面前,单杞温婉话语,语气起伏婉转与那戏台之上擅长戏曲的女子一般模样。
“不知……”
“那你便帮我向她问问吧……”
见单杞眼眸一闪,接着便见宫女眼眸无神变得空洞……
“哈哈哈!”
单杞见她模样很是满意,竟不禁哼起小曲,曲调婉转却满是悲苦之感,抬眼见御花园熟悉四周,却又戛然而止,身子颤抖不禁抽泣。
“皇上今日可想听我唱曲……许久未见可是厌倦了我……我啊……为京城花魁艳名天下,在此皇宫惨死,可悲可笑啊!”
忽得单杞起舞,身段曼妙,姿态优雅,恍惚见得一貌美女子如同彩蝶起舞花丛之中渐渐没了踪影……
惨死宫中妃子众多,可能化为鬼祟该是多么悲惨可怜怨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