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哥哥,这个觉可睡的舒适?”
依依殿中裳绫托着腮帮子,百般无聊的看着榻上熟睡的侍者,没想到幻术入体,竟让他睡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慕染,裴子车他们现在如何。
侍者应声而起,神清气爽,转身见一旁裳绫道:“在下做了个梦……”
“梦里我道你一段故事,梦里桃花漫天,梦里你赠先帝桃花。”
还没等侍者话语,裳绫便抢先道出,眨了眨眼睛,纤长微弯的睫毛似蝶翼扑朔。
“你怎知梦中所见!”
“侍者哥哥说了梦话,我自是知道,不过你可是睡了许久,不耽误在宫中事务?”
裳绫瞎扯了理由,想着转移了话题,便无需在论此事,难道要告诉他梦中所见全是自己编织不成!
“……在下宫中闲职,况且当今圣上体恤下属便无妨。”
“这么说来,你可是在皇帝身边当职?”
“在下不才,乃照顾皇帝起居之人,前些日子公主见我机灵便将我从圣上身边要来,使唤几天,算算日子今日便是我归回之日。”
裳绫听后心中满是欣喜,面前年轻清秀的侍者,想必在皇帝身边很是吃香,若以他为引,略施小计通过皇帝便可解决公主强娶之事!
“那侍者哥哥可否帮我一事?”
裳绫笑道,单纯无邪,人畜无害的模样看得侍者毫无抵抗之力。
宣政殿处,依旧是那处殿宇,但风格已变,主人亦变,当裳绫踏入其中,似乎跨越数年光阴,感觉奇妙,之前似乎未有这般感觉。
“轩晟,这稚子是?”
殿中正座,一位黄衣中年男子端正而坐,衣着华贵,眉目俊朗却与东远没有丝毫相似,裳绫心中一阵思索,机灵的眼眸闪过光彩。
“哼,东远并无子嗣,这般看来定是那太后不知从哪找来的皇子……”
裳绫抬头眨眨眼眸道:“皇帝哥哥,裳绫有事向告。”
裳绫话语清淡,似与皇帝平起平坐之感,一语之后竟让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感到丝丝震慑,没想到小小稚子竟能给他这般感觉,
“可是告御状?”
“皇帝哥哥似是明白人!”
裳绫笑道上前几步,无人上前阻拦,几步而至皇帝身旁,踮起脚尖小声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
裳绫抬手靠近皇帝,在其耳边耳语,这般举动可是看得轩晟心惊肉跳,没想到小姑娘有这般胆识,举手投足丝毫不低于皇帝,附耳话语,行为不敬,皇帝却没有怪罪还认真听着。轩晟又细想一番昨日所梦,越想越是奇怪。
正当轩晟还在想着裳绫的事情,皇帝神色已经布满阴云,眉头紧皱。抬眼朝着一旁侍奉的太监道:“把高乐公主喊来!”
太监领命匆匆离殿。
“皇帝哥哥无需太过动气,公主本意为善,只要我家哥哥无事那便为最好了!”
裳绫爽朗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你这稚子可是何人?”
皇帝回神,开始打量与自己亲密的小丫头,衣着华贵,模样可爱,举手投足气质非凡。
“皇帝哥哥无需想这般琐事,有些事不知道为最好,就比如说你的身世……”
裳绫微微一笑,面前皇帝虽不为先帝子嗣,但周身确有真龙之气,如此情况实为天选!
“若太过安逸对你此生无用,你也该磨练磨练,毕竟这般世间需要的是明君而并非庸君……”
裳绫笑道,本想织一梦境,让其在不惑之年折腾一番,了解自己身世,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一袭长裙而入,正是之前想要强娶美男的花痴公主。
“父皇!”
高乐欠身行礼,眉目春风,似是心情很好。裳绫见状心中难免联想出她与其余二人昨日发生何事,捂嘴轻笑。但终究是她的联想,心中画面自是不会发生。
“高乐,有人言你****!”
“嗯。”
高乐点头大方承认,眼神飘忽定在裳绫身上。
“小姑娘,怎么皇宫很大吧,在此玩乐一天一夜,还跑来与父皇攀谈上了?”
高乐说道,语气却却无丝毫刻薄之意,反倒很是欣喜,明眼人一看便知裳绫乃知告状之人,公主竟还如此大方。
“这公主可是少了根筋?”
裳绫无语皱眉,所想之事确为事实,高乐公主出生之时只为五窍,心智不全,样貌不端,但皇帝对其确十分关爱,大抵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对其百般放纵。
“高乐,朕平日可是对你太过纵容?”
皇帝不悦语气愠怒又道:“你堂堂一介公主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强抢民男,这实为强盗所为!”
“父皇莫恼,儿臣并不是强抢,只是想要让他们来宫中做客,他们不愿我也不强求!”
高乐一番话下来天衣无缝,为自己开脱,丝毫没有心智不全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全为她心中所想。
“可你让其妹妹担心,来此告了御状,不明事理之人听闻对你名声也是不好的!”
皇帝听后语气缓和许多,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高乐长相本就不讨喜若传出不好名声,这门当户对的高官贵族还有人肯娶吗?
裳绫仔细端详起了高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笑道:“公主姐姐长的貌美怎么能说不讨喜!”
说罢又转身对皇帝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公主姐姐,那做为补偿,裳儿便让公主恢复原来模样!”
“当真?”
皇帝似乎很是欣喜,他自是知道面前稚子不为凡人,她既然如此承诺那高乐定会受益,可高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大概是不明白其意义,痴痴的笑着。
“裳儿,你说你要如何恢复高乐公主的容貌?”
裴子车好奇问道,虽说他也明白高乐实为七窍不全,但却无处可寻。
“七窍不全便找回来,这俊俏没了,对于一位女子可是不善!”
裳绫说笑道,又伸出小手戳了戳一旁呆滞的慕染道:“这人关键时刻还知道金蝉脱壳,你可学着点!”
裴子车见状无语,温润笑道,若三月春风,带着温柔又带着几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