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迎亲队伍的离去,保尔的心好像被一把刀子挖空了。
那天,他随着送亲的人群出了肃州北门,一直跟了下去,等施文忠等人停了车队,开始回返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施文忠看见了他,问道:“保尔,你在这儿做啥呢?”
保尔支吾了一下,脸都红了,只得含糊应答:“我……看热闹呢。”
施文忠笑了一下:“也是,你还没有看过这场面。那就回吧。”
施文义瞅了保尔一眼,哼了一声,没答理他。
保尔朝远去的车轿看了一眼,便跟着施文忠等人回了城里。
到了文昌街口,保尔要回洋行,施文忠邀了他回施家吃酒。
施文义很不乐意,说:“哥,他是个老毛子,一个子也没出,叫他喝啥酒嘛!”
施文忠喝道:“文义,咋说话呢?保尔是洋行的人,是俺们家生意上的伙伴,他又跟小妹经常在一起耍。咱家办喜事,请他喝杯酒咋了嘛?你咋是这样的人?”
施文义不服,强辩道:“哼,伙伴?和小妹耍?你没听见外面人都是咋说他们的?”
“我不管别人家怎么嚼舌头,我只管自己怎么做人。保尔,跟我走。”施文忠说着,扯起保尔的胳膊,就回了家。
那天,保尔喝多了,虽然他的酒量惊人,可是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因为醉酒,保尔是到了天黑才听说施念慈被人劫走的消息。听了这个消息,保尔目瞪口呆。他不明白是谁的胆子这样大,敢绑嘉峪关游击将军儿媳妇的票,这不是老虎头上捉虱子吗?他又庆幸施念慈被绑了票,就不用再违心地嫁给季良策了。可是,到底是谁绑了票?施念慈生死如何?
保尔坐不住了,就翻身起床,又跑到施家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