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酷热的烈火中被人狠狠的压进火焰中烧灼,又像是在严寒的冰岛里被人无情的泼了一桶夹杂着冰块的冷水,我浑身发抖,几乎不能自已!是我听错了吗?
杨邹……要对另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是我的杨邹,要对别的女人负责吗?
是这样吗?
是那个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面对闫哲和新欢的杨邹吗?
是那个在冬天的寒冷中,把他的围脖紧紧缠在我身上的杨邹吗?
是那个听着我的故事,会陪我笑,让我哭,帮我擦眼泪的杨邹吗?
是那个在校园,在食堂,在操场,和我一起留下一路欢笑的杨邹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定,一定不是他!一定不会是他的!
我颤抖着告诉自己,颤抖着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同名同姓,这年头,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敢飞了,我为什么要随便相信这些东西?我不信,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
为什么,我的耳朵这么的不争气?
眼泪像是管不住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往出涌,却不能妨碍我听到那段残忍的对话,我多希望,我是个聋子,是个瞎子……可是事实证明,我只是个傻子!“丽萨,我说过,我需要时间!”
杨邹的声音,第一次,让我觉得,根本不是天使般的纯洁,而是魔鬼,像魔鬼一样,可以要了我的命。
原来,那个女的,叫丽萨!这个名字,果然比林铛铛,听起来洋气的多。
呵呵,我真佩服自己,居然还能有这样的闲心自嘲!
“时间时间时间!你每次都用这个理由打发我,你以为我傻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等了,就今天,要么你说,要么我说!你别逼我做出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丽萨咄咄逼人,精致的妆容在盛怒中略显狰狞!
“……”杨邹沉默了。
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不能哭,林铛铛,不能哭,不许哭,不准哭!可是眼泪,不听我的话!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股腥咸的味道顿时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杨邹,我要听你说,我要听你的解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说啊!“丽萨……我说过,我一定会对你负责!我杨邹讲话,向来一言九鼎!但是你也不要逼我,我说过,我需要时间!如果你先违约……丽萨,你懂的!”
杨邹,我的杨邹,我第二次把命交出去的人啊,你的嘴,对我说过多少情意绵绵的话,对我许下多少承诺与保证,多少次让我感动的想要立刻死去也不后悔,为什么……你现在用这张嘴,对另一个女人做出对她负责的承诺?杨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把手指伸进嘴里,狠狠的咬下去,疼……钻心的疼……
呵呵……呵呵……真是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我只记得,那堆买了看望杨叔叔的礼品,我舍不得丢,全都送给了护办处的护士小姐,然后,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好辛苦,走的头好痛,走的心疼得快要碎开了,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被人一把抓住,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柳荫焦急的脸,然后,膝盖一软,眼前的一切就黑了……
“林铛铛,你在哪?快给本大爷死出来!”
闫哲挠着头,和粽子站在操场口,大声喊道。
我和秦婕躲在树后面,相视一下,摆摆手,用口型对她说道:别出声,吓吓他们两!
秦婕下着点点头,回到:好啊,前后包抄!
我浪点头,正要出声,突然……
“闫哲,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不知足,有了一个铛铛不够,还想要的更多!”粽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几乎让我的心跳停止。
我看向秦婕,秦婕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很明显,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我跟那些女的都是玩玩而已,至于铛铛,我肯定不会伤害她!”闫哲慢条斯理的掏出烟,给粽子和自己点上,漫不经心的说到。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么熟悉,有那么陌生的闫哲,听着他的话,真的快要笑出声了,多可笑啊,一个作出这样行为的人,还有脸义正言辞的说什么,肯定不会伤害我!难道在他眼里,这还不算伤害?如果他要伤害我,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我不得而知!
秦婕拍拍我的肩膀,用口型对我说道,怎么办?
我耸耸肩,故作大方:你说呢?
秦婕咬咬唇,一脸愤慨:靠,真他、妈不是东西!
我压抑住心底快要被撕开的痛楚,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响他对我说过的话,那温柔的语气,那甜蜜的诺言,然后再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影像重叠,重叠,竟然发现那么可怕的事实!我居然,我居然……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那种被人用手狠狠攥住的痛楚感,像是被拽进了无底的深渊,不可侧目,不可见底,连同一向对爱的信仰,一起丢弃……
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了!
我连忙拭去,笑着拍拍秦婕的肩膀,走吧!
秦婕大惊,现在吗?
我点头,对,就是现在!
你疯了吗?现在出去,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秦婕拉著我的手,规劝!
我笑,挽回?你觉得,我会再要这样的感情吗?你觉得,听到这些话,我还能继续爱他吗?
秦婕默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秦婕跟在身后。
“喂!”我叫道。
闫哲和粽子惊讶的转身,脸上颇有些许的不自然,“铛铛?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
见我笑得自然,闫哲和粽子互相对视一眼,明显舒了口气。
我接着笑:“要不是早就呆在这里,也没有机会听到闫哲的肺腑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