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耐心等。"大老板说道，"这会改变一切。"他靠得距笼子更近了。"你是我的女孩吗？"他轻声说道。
邦琦表示拒绝的方式是不做任何回答，于是它一动不动。
"你是我的女孩，你知道吗？"他又说道，牙齿间喷出一口臭气。
邦琦仍然一动不动。
"很快我就会感动你。"他站起身，对另一个男人说道："好吧，我们走。"路过山姆铁笼的时候，他张开手掌在笼子上拍了两下，哐当哐当的声音在水泥走廊里回响，山姆赶紧缩回了角落。
10
阿曼达带到堪萨斯城的衣服非常少，因此将自己的衣服从约翰的行李箱中拿出来以后，只要一个小背包就够装了。
"我觉得，你不会很快就回费城吧？"她悲伤地问，同时将第四件也是最后一件衬衣卷起来。
"我不知道。"约翰说，"这取决于我采访的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后续。""我刚决定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想太多衣服的事。"她拉上背包的拉链，坐下来盯着它看。"我觉得，我可以让你妈妈将我的一些衣服收拾起来，虽然我根本不喜欢她在我装内衣的抽屉里翻来翻去。"约翰哧地一笑。"至少比你妈妈去翻好一些。"她朝他的胸前一击。"哈！你说得没错。"约翰看了看手表。"嗯，我觉得时间到了。"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即使把租来的汽车停在停车场以后仍然如此。安检的时间到了，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他们挽着手，快到安检线的时候，脚步越来越慢。阿曼达转过身来，用身体抵着约翰的胸膛。约翰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他能看出，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约翰用拇指擦拭着她的眼睛。"你确定你一切都好？"她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嗯，嗯，"她说，这个回答真是聪明得很，"我一切都会好的。"她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我们不会每周末都见面的，对吗？"约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他多么想说能够每周末都见面，但他昨晚用了很多的时间，分析了他们家最近的财务状况。目前，光靠他一个人的工资，两人只能勉强生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以前的存款，更不用说两人来回探望要花大笔的路费。"除非我们中了彩票。但我们会天天打电话的。而且，艾丽尔的婚礼也只有两个半星期了。"在安检队列中，阿曼达前面只有一个人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约翰鼓励她说，"从现在到婚礼这段时间，我会想出一些办法。我们也许可以两三周见面一次。那样也不太坏，而且，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阿曼达双手捧着脸，摸摸额头，又摸摸面颊。然后她问："我是在做着正确的事吗？""我觉得是。"约翰说，"我希望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俩都支持这件事。我们是一个团队，还记得吗？"排在阿曼达前面的那个人走过了安检线。
"登机牌，身份证件。"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的官员说道。
阿曼达将牌证递给他们，回头看着约翰。
"我觉得我该走了。"她说，吻着约翰，"再见。""再见，宝贝。"他紧紧抱着她说，"一到那里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的。"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的官员看了看阿曼达的驾驶证，又看看她的脸，然后用荧光笔在她的登机牌上写了几个字，将牌证还给她，阿曼达朝着约翰紧张又勇敢地一笑，然后就去了安检区域。
约翰在玻璃墙外面转悠了许久，终于再次看到她的身影。他远远看着她除下自己的皮靴、手袋和笔记本电脑，将它们放进传送带上一只灰色的筐里。他看着她被工作人员训斥，然后将自己的靴子和钱包从筐里拿出来，直接放在传送带上。他看着她穿着袜子站在金属探测器的前面，等待工作人员挥手让她通过。然后，她真的走了。
"再见，宝贝。"他轻轻地说。
约翰的汽车刚开进酒店的停车场，手机响了。有那么一瞬，他暗暗希望是阿曼达的航班取消，或至少延迟了。即使，多出来的时间只能让他们一起再吃顿晚饭——"喂？"他说。
"你好，我是伊丽莎白。""你好。"他说，试图掩饰声音里的失望。"你收到我的修改意见了吗？""收到了。嘿，听着，我需要你回费城。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什么？为什么？""我需要你去做一些采访。""我现在就是在做采访。""是的，但是黑猩猩那件事现在越来越像是凯特的项目了——""当然是她的！""——况且，你们两个人似乎合作得也不太好——""她都对你说了什么？""这不重要。我这里现在需要你。""她??对??你??到底??说了??什么？""这不重要。说实话，无论如何，我现在的钱不够你们俩都留在那里采访了。而且，她的能力更强一些。我也需要人手来这里负责另一个版块。所以，请尽快赶回来。"她挂掉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