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儿,江谦打开了厨房的玻璃门,系着个天蓝色的围裙,探出个脑袋,微微一笑道:“方便过来帮下忙吗?”
“嗯。”
叶浅闻言,放下手中的剧本。起身跟着江谦走进了厨房。
嗯…很强势的。
中西式早餐都有。
……
“开始么?”
用完了早餐,收拾完器具,江谦同叶浅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都会了?”
叶浅挑眉,指台词。
“嗯…‘清风’台词不算多。”
江谦浅然一笑,从容不迫道。
“唔,那就开始吧!”
叶浅放下手中的剧本,起身。
“对哪场?”
江谦温谦有礼的笑着,不疾不徐地将选择权给了叶浅。
“唔…不若就‘清风’同‘慕明月’诀别的那场吧?”
“好。”
江谦微微颔首。
……
满地尸首,满目疮痍。血,横洒遍地。御林军还剩下负伤的寥寥几人正喘息着朝她走来,尸首其间最为明显的一具尸体——
玄墨色的衣裳就静静地,静静地平放在那其间,杳无声息。上边插着几只沾染了殷红血色的洁羽。
“慕明月”有些艰难地移动着步伐,走近了那具尸体。俯身仔细打量着“清风”的脸。
如刀削般的侧颜,肤色偏白。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眼眸微阖,长睫微敛。眉目如画,只是……
有些干的起皮的薄唇旁的那一丝殷红血迹,分外妖冶,却甚是扎眼。
“慕明月”素指轻纤,有些颤抖地克制着轻柔的为“清风”拭去唇角的血迹。轻声颤道:“清风……对不住。”不但辜负了你的好意,还白白葬送了你的性命,当真……对不住啊。
“清风”长睫颤了颤,继而有些艰难地睁开了双眸。他深幽的眸中,倒映着她氤氲着雾气的水眸。
为何……不走?
“清风”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眸中……
是意味不明的情愫。
那应当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吧,印象中他一直是身处暗处的,作为一个暗卫。
“慕明月”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眸子,温热的泪,滴落在“清风”的眸中,顺着眼角滑落入他的青丝里。
“清风”有些愕然。
为何……要为他落泪呢?
“为何要救我?”“慕明月”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眸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无关生死,无关尊卑。
“属下……也不知。”
为何?心悦你啊……
“清风”有些凄然应道。为何她要回来呢?为何她不离开?
“慕明月”闻言一怔,只是无言深深的看着“清风”。
罢了,至少他该庆幸,在他死去的最后一刻,还能再见到她。这位他放在心底里卑微爱慕了,陪伴了十几年的女子。还是如此近的距离,真好。
“清风”就这样同“慕明月”对视,毫不掩饰眸中的情愫。虽然在最后一刻他想让她知晓他对她的心意,但他害怕在她眸中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所以,仅是如此,便该足够了吧。他该满足了呢。
“慕明月”身后的御林军愈靠愈近,“清风”唇瓣微翕,终是无言。他气数已尽了,无力多言。
“清风”努力的睁着眸子,尽管……
他已没了声息。
……
叶浅完全被江谦给惊到了/好么懵逼jif
好深情啊…
只一眼,便能叫人溺毙其中,叶片都差点出不来了,果然真不愧是未来影帝啊~
“大佬,求传授!”
叶浅直接给江谦跪下了。
当然……
是跪在沙发上。
“呵呵,你不也演的挺好的么。”
江谦宠溺一笑,温润极了。
然,叶浅心头只浮上了四个字——
中,
央,
空,
调。
诚然,结合原剧情,江谦就是一情商极高的伪白莲,能温暖所有“有利可图”女星的中央空调。
讲真,叶浅是不大喜欢这种人设的。暖男,暖一人就好,中央空调…跟古代帝王的唯一区别就是,真正的雨露均沾了。
唉~
心下微叹了一口气。
叶浅鼓着腮帮子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拜了一拜。
江谦见此,后退了些,一脸“惶恐”,“别别别,小仙可受不起上仙这一拜。上仙若有所求,小仙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
“自然。”
“好了,不逗你啦,演的那么好,我不跟上进度,岂不是拉了江‘影帝’的后腿?”
“谬赞谬赞了。”
江谦还像模像样地伏耳作揖。
逗的叶浅“噗嗤”一笑。
的确。不可否认,同江谦相处倒是很舒服的。因为江谦,太会揣度人心了,懂得审时度势,把控力度。
“你情商很高啊。”
叶浅毫无厘头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何以见得?”
江谦面上虽还是那一贯的温润浅笑,但…却有了丝极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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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
天气阴沉沉的,压抑极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免去其苦楚,特赐鸠酒一盏——钦此。”
尖锐刺耳的公鸭嗓音念完了好一大段冠冕堂皇的圣旨。
只听那嗓音顿了顿,清了清,继而道:“接旨吧,翦明公主。”
“翦明接旨——
谢主隆恩——”
“慕明月”双膝微屈,微微颔首,但却挺直了背脊。伸出她那凝白如玉的皓腕,在“李公公”冷眼之下接过他手中那明晃晃的圣旨。
“李公公”见“慕明月”不似以往冷宫那些将被处死的妃嫔一般又哭又闹,反而泰然自若的接过圣旨,不由多了一分敬重。
想来毕竟是皇家子女,这点气度自是要有的。遂对身旁端着鸠酒的“随侍”使了个眼色。
候在“慕明月”身边左侧的贴身侍女暮春,面无表情的接过“李公公”身旁“随侍”手中端着的由上好檀木制成雕龙卧盘。
屈膝,颔首,一气呵成。
向“李公公”示意完毕。
“李公公”见此眼眸微垂,颇有些冷情的看向“慕明月”道:“翦明公主可莫要怪皇上。”早些去了也好,下辈子可莫要再待在帝王家了。
“翦明知晓了,不知李公公可否替翦明捎给皇兄……
不,皇上一句话?”
“慕明月”抬眸看向“李公公”,樱唇轻启。一双秋水翦眸之中,满是淡然,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眸中的绝望同怖惧之色。
候在“慕明月”身边右侧的贴身侍女“冬雪”,闻言即刻递上一袋由上好的苏素云锦制成的钱袋。
“李公公”见此对身旁的“随侍们”使了个眼色,方才那个端着鸠酒的“随侍”迅速的接过钱袋并收好。“李公公”这才缓了缓神色,转而看向“慕明月”道:
“翦明公主请讲,洒家定会带到。”
“我不怪他。”
“慕明月”忽而唇角微扬,展颜一笑。
那是一种释然的笑,无畏无恨。
那一刻,“李公公”觉着自己像是见着了在凛冽的寒冬里,皑皑白雪中。层层掩映下,冰雪初融时,乍现的血梅,一点一点,慢慢地显现出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李公公”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定会带到。继而道:“翦明公主收拾下仪容,便快些上路吧,洒家这就先回去复命了。”
“好,如此便有劳了。”
“慕明月”微微颔首,话落之后,便转身同两位贴身“侍女”回卧房了。
“李公公”见此也领着一众“随侍”浩浩汤汤地离开了……
“卡!”
“很好!一次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