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关外的酒馆里。除了鬼刀,我和卡因、殿下,以及那个云娜围着桌子喝酒。
卡因看鬼刀不顺眼,但是对他又好奇的要死。他跟云娜套近乎,就是想从她这里打听出点什么。
云娜还算随和,跟我们讲了讲鬼刀的武器。
“他有两把刀,那把像武士刀的是鬼刀,另一把宽的是新月。”
卡因问:“有什么讲究吗?”
“新月亮刃,死罪难逃。鬼刀出鞘,亡灵重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生之年,最好不要看到他用鬼刀。”
“哼。”
“鬼刀不是凡人,他跟神对话过。”
卡因失笑,我也愣愣的。没想到云娜不仅胸大……也会讲出这类调调。看来她还是个有深度的人。
“我们活在地表的人类,最好还是不要去想那些禁术。虽然我是自小就认识他,但是我知道,我和他终归是殊途之人。远远看着他,升华一下自己的情操、开开眼界就好,他和我们到底不是一类人。”
云娜眼神开始恍惚起来,那崇拜的语气,真跟小女生没二样。
“行行,我们不讲他了。讲讲你吧。”卡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么……”云娜笑笑,手伸到腿旁。忽然一下子一道银光一闪,一把匕首擦着卡因耳朵飞了过去。
饶是卡因胆子大,脸色都发白了。
刀插到了他身后的木柱子上,云娜起身袅袅婷婷走过去,拔下刀子,一下子又不知道收回哪里了。
“厉害。”
“这是我的刺。”云娜沾沾自喜。
“刺?”
“当然,我在道上的名字可是燃焰玫瑰呢。”云娜嘟起嘴巴,红润润的。撒娇的口吻,对男人来讲真的很诱人。
“还有吗?”我追问她。
“我们刺客是不把武器给别人看的。小子,那是死人最后看到的东西。”
“哦……”我对她肃然起敬起来。
海琴烟问她:“云娜,你是怎么认识鬼刀的?”
“嗯……”她一手托着腮,“十三岁的时候吧,那时候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了呢。那时候他救了我,却不肯收我为徒。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说完灌下一杯酒。
“好了好了,不要再问我了。我要睡了。”云娜说完,径自就走了。
“殿下……小烟也去睡吧。”卡因说。
“殿下……烟姐,我也睡了哦。”
云娜看她挺正经的,一讲到鬼刀就不镇定。肯定有情况。我内心这么八卦着,也回房去了。
一轮银色的满月从沙丘之后升起。
海琴烟低着头走回房,她端着烛台,走过曲折的木制回廊。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房间前面等她。
“沙漠里面的虫蚁毒性很强。把这个用水化开洒在衣服上,不要沾到皮肤上。”
他递给她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谢谢。”
“不必。”
没什么要说的了。
他走之后,海琴烟回房。熄灯之后抱膝坐在床上,靠着窗边看着外面的沙漠。
长沙漫漫,皓月千里。
冷月照进她冰魄般的眼睛里,星云流转。冰凉的瓷瓶在她指尖旋转,她慢慢地把瓷瓶贴到唇上。
吻一块冰,察觉到的只是自己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