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慕容松龄按着胸口看着我,气得脸都青了:好狠的妖妃。张校尉,方才你也瞧见了这是妖妃指使她的人将本相的金牌夺走的是不是?慕容松龄求助于禁卫军队长。
张校尉无奈一笑,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又怎么敢得罪我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西宫娘娘,没看见皇后娘娘都不是她的对手吗,你一个老人家跑到后宫来闹什么闹,他还以为是慕容松龄气不过自己的女儿惨死,所以跑来找我算帐呢。但还是违心道:微职并未见到相爷的金牌。
慕容松龄不由得脸上一白,怒视着四周的人。
所有人都低下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不敢吭一声。
好,好……慕容松龄气得咳嗽起来。
你还有何话说?我冷哼一声。
相爷,办正事要紧。慕容松龄身边的下人低声耳语道,看着我的眼神却是惊疑不定,可能是想不到我竟然连先皇御赐的金牌也不放在眼里,在目瞪睽睽之下就这样给摆平了。
而我我心中却对慕容松龄身后之人越发的警惕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普通的下人。
哼。慕容松龄一甩衣袖,强忍住怒气道:皇后娘娘金銮大殿上……自尽了,本相命这几个宫人回宁云宫取些东西。
我心生疑惑,追问道:什么东西这么要紧,竟然比你亲生女儿的后事还重要?
慕容松龄一时语塞,勉强道:是皇后娘娘生前喜欢的几样旧物。
我目光一厉,冷冷地道:阿郡,收这几个人的身。
你……慕容松龄又上前踏了一步。
禁卫军的长枪又哗的一声,指向他。
西宫娘娘饶命,西宫娘娘饶命……几个宫人听到要搜身,吓得什么都抖出来了:是相爷,是慕容相爷他要我们几人到宁云宫将皇后娘娘暗房里的东西全部偷偷送去宫去……说着,将衣襟一掀。
看着几个宫女太监怀里的事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慕容裳敛财这么厉害,居然有这么多财宝。
慕容左相,你好大的胆子,慕容裳虽然身死,但这些东西都是我宫中财物,你竟然敢瞒着皇上与本宫偷偷将财物外运……我的唇淡淡地扬起,笑得越发的邪恶:我说呢慕容裳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儿,怎么会生出这么笨又这么胡闹的两个儿子,原来都是被你们给惯的。
夏侯浩与夏侯江两个皇子,可以说是整个乾皇朝最败家的皇子,十一二岁便会调戏宫女,十三四岁就会去些烟花巷子寻花问柳,整日挥金如土花钱如流水,真是难为了慕容裳,可怜天下父母亲啊!我想,就算我不阻止夏侯璟,夏侯璟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江山交给这样的人吧。
慕容松龄脸色一变,勉强道:这些都是皇后生前的遗物,本相是她的父亲有权力处置这些财物……
权力?我冷笑了一声:谁给你的权力?皇上还是先皇?又或者,是你自己?
慕容松龄一滞,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神色一凛,冷冷地道:慕容松龄私闯后宫,意图盗窃宫中财物,手持凶器多次顶撞本宫,罪无可恕。张校尉,将这里所有的人,押送到金銮殿上,等候皇上发落。
是。张校尉道。
妖,妖妃,这些都是我女儿的遗物,我有权……
走。张校尉喝了一声,与众侍卫将慕容松龄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慕容松龄尖叫道:妖妃,你一定不得好死。我慕容一家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渐渐隐去,我看着慕容松龄的背影,心中无奈,本想看在慕容羽的面上放他一马,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歹,偷东西也会被我抓个正着,看来这件事情还没完啊。
不过,经此一事后,夏侯璟再无其他后人,大乾到了他夏侯家这一代,应是气数已尽了。我抑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缓缓升起淡漠的笑容。
钰儿,你怎么样了?我冲到床前。
姐姐,我没事。钰儿勉强扬起苍白的唇,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按住他的身子:别动,伤在哪儿了?痛不痛?
在肩口。旁边的雷九天道:幸好箭上无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松了一口气,摸着钰儿苍白的脸,微笑道:你做得很好。
反正两位皇子已死了,是谁下的手都已经不得重要了。
姐姐,我看到他了。钰儿突然低声道。
我一愣,摸着他的脸的手一顿。
他认出我,所以手下留情了,故意射偏的。钰儿咬了咬唇:以他的箭法,是不可能失手的。
别想太多。我拿过毛巾,替他擦拭着因为疼痛溢出的冷汗: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嗯。钰儿应了一声。
我慢慢擦拭着他的颈间,钰儿因为伤口刚刚抱扎,衣襟只是微拢,我替他拉了拉衣领,却突然发现……
这是……我的手颤抖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怎么了?钰儿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我。
你们都出去。我强忍着镇定,颤声道:都出去。
雷九天与张郡等互相瞧了一眼,缓缓离开房间。
姐姐,你怎么了?钰儿微微一惊。
我止住声音的颤抖,道:钰儿,你怎么会有这个……钰儿的胸口上赫然纹着一个圆形的纹身,形状与玄子睿身上的一模一样。
钰儿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家族的血脉印记。
血脉印记?我的脸一下子血色全无:你是说这是你们家族的血脉印记?
钰儿点点头:这是我东方皇族的血脉印记,只有男子身上才有。
我的头犹如遭到重击一般,动弹不得:莫非玄子睿也是前朝遗孤?
姐姐,你怎么了?钰儿担心地问道。
我咬着唇,半晌,才低声道:怎么不是朱红色的呢?
钰儿闻言,苍白的脸上顿时浮上一层血色,懦懦地小声道:只有,只有成亲之后,圆了房,才会,才会变色。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那一夜。那是我的初夜,原来也是他的。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在房内走来走去。
姐姐,你怎么会认得这印记?钰儿突然道。
我愣了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撒谎道:是你二叔告诉我的。
哦。钰儿毫不怀疑地点点头,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二叔十分聪明了得。
雷老,你进来一下。我终于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