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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雏鸟总有一天会飞出去

夜幕慢慢散去,拂晓的光辉汇聚天空。

清晨,大地披上露衣,阳光散遍四方。

在白府,下人们已经各自走动起来,主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还是在那个窗前,夜夕情独自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只是不同的是,今天的夜夕情,虽然面纱遮面,可余下的地方还是可以看出,她的面色要比以往苍白了几分。

“是时候了,雏鹰,总要翱翔天际的。”夜夕情嘴里喃喃自语。

随即,她看准时间,出了这静夕阁。一路走去,下人们纷纷礼让,也有好奇,这夜夫人可是很少出那静夕阁的,不得不让这些人诧异。

夜夕情莲步不止,来到了大厅,见白霜天正在处理族中事物,便在门外静等。

稍倾,白霜天也发现了夜夕情,放下这些俗物,出了大厅,“嫂嫂今日怎会出了静夕阁?”

夜夕情微微点头,“二弟,我打算让叶儿出去历练一番。”

“历练?”白霜天一愣。

“叶儿都还未成年,如此之早,会不会有危险?”白霜天不得不问一句,毕竟他还是特别喜爱这侄儿的。

似早已料到白霜天会如此说,可是夜夕情也是无奈,微微一叹,解释到:“这也是无奈之举,可时间已不等人,叶儿命中大劫将至,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白霜天也是摇头叹息,他自然知道这大劫为何,只能压下劝导的心思,问道:“既然如此,我让雪儿也跟着去吧,毕竟她修为要高于叶儿,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夜夕情摇头,“此事不可,叶儿命中注定,要经此磨难,倘若有他人干扰,便会更增劫数,而且,参与之人更会被其所累,所以二弟慎行,此事是万万不可的。”

“唉…”白霜天也是一叹。

“既如此,那小弟也不阻挠,只是嫂嫂来此还有什么交代?”

夜夕情顿了顿,说道:“我打算让雪儿跟着我修行,在劫数来临之前,让她有足够的自保的能力。”

白霜天听了,脸色一肃,弯腰一礼,“多谢大嫂…”

而夜夕情也是欣然受了这一礼,并未觉得有苛刻的地方。

身为白府之主,自然知道很多隐秘,而身为白若风的弟弟,更是知道了一些普通人难以知晓的东西。

虽然夜夕情的具体实力他不清楚,可他只是见过了这大嫂一次出手后,他就明白,这很少抛头露面的大嫂的不俗。

自己的女儿,要是能跟着这大嫂修炼,他是求之不得,虽然以往他就有此想法,可他不想这大嫂为难,也就没说。

而今日夜夕情主动提出,自然了却了他多年心愿,自然而然的以大礼感激,其它的,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帮上忙。

事已处理好了,夜夕情也不再停留,辞别了白霜天后,来到了白叶的居所。

敲了敲门,“叶儿,娘亲来了。”

刚刚从修炼苏醒的白叶,见是娘亲来临,赶紧迎了进来。

“娘亲今日来此可有事?”这也是不得不问,身为人子,长辈亲临,还是略有受宠若惊。

夜夕情点点头,走入房间,坐下后问道:“叶儿如今修为几何?”

“娘亲,叶儿已是步入离魂,想必再有一年半载就能踏入修者行列了。”说道此处,白叶也是心中一动,大仇在望,大道可期,一切都有希望,难免不激动。

唯有夜夕情听后心里一叹,“叶儿,为娘不会干预你的未来,只是为娘有些话不得不跟你说说。”

对此,白叶膝下一礼:“娘亲自有交代,叶儿在此领受。”

“嗯。”夜夕情很满意,礼不可费,虽然白叶还是懵懂少年,但该有的礼数从未漏下,使得她也对即将出去历练的白叶宽心不少。

欣然受礼后,夜夕情双手扶起白叶,说道:“叶儿,为娘今日来此,乃是为你占卜演算过,为娘说过,你要修炼,那么成年礼后,将有命中大劫,此劫不可避免,唯有应劫一法。”

“虽然此劫九死一生,可你度过此劫后将在修为有所斩获。”

白叶心里也是无奈,虽然早已听过娘亲的劝诫,可他不想如此平庸一生,何况还有父仇在前,更加不能逃避。

“那娘亲的意思是……”

顿了顿,夜夕情盯着白叶的眼睛说:“叶儿,为娘打算让你出门历练。”

“历练?”白叶一愣。

“不错,虽然叶儿你根资不凡,但是温室的花叶,如何能经历风雨?”

“所以为娘让你出去,待在叶府,虽能保得一时安稳,但终究还是下策。你想为父召雪,那就避免不了生死一关。”

“叶儿,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白叶沉默了,他正在细细琢磨娘亲的话。心中闪过娘亲的话的同时,也想起了白若雪的话,“强者,不可怯懦!”

良久,他似是下定决心,弯腰一礼,“娘亲,叶儿决定出去历练,正如娘亲所说,温室的花叶是经受不了风雨的,如今既然有机会,孩儿自当把握!”

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入耳,夜夕情也是微微不舍,但很快就被压下。

“那叶儿打算何时动身?”

想了想,白叶说道:“万事都有娘亲做主。”

夜夕情颔首而立:“七日之后,是紫气东来日,那一天,也是瑞气聚集的日子,利出远门。”

听见夜夕情的安排,白叶也是一阵感动,娘亲不说,他身为人子又岂能不明?

“娘亲用心之苦,叶儿谨记!”

此后几天,白叶一直在请教夜夕情,希望在迫近的日子里多多了解人生经验。

期间,白若雪也似舍不得一般,话语渐少,不过脸上的笑容并未减少。

道莲花站在夜夕情身边:“姐姐,我们小时候也像这般吧?”

“可惜,异族大祸,让我们的童年,都化作了噩梦。”夜夕情说完,微微一叹。

道莲花听后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庭院,那里一对璧人坐在池边,诉说着什么,偶尔还有欢笑传来。

有那么一刻,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浮上她的心头。

“某些禁忌,终究还是跨越不得啊…”道莲花眨着大眼,看着让人怜爱,眼中的沧桑却又格格不入。

夕阳渐落,夜色降临,万籁俱寂之下,福瑞镇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当夜空与拂晓厮杀良久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不过今时高阳不同往日,此时的朝阳在冥冥中散发着特别的气息。

紫气!

紫气由来已久,很少有人能把握,紫气所蕴含的灵更是普通天地之灵的数倍!

东来之气,紫霄长空,紫气东来之日,乃是上佳远游的吉日。

朝阳之下,鸡鸣未晓,白府大门前,四个身影浮现在晨雾之中。

其中一个身影,步下台阶,走到早已备好的良驹处。

转身,向着大门处一拜,未歇,再跪而叩首,有语传来:“娘亲,伯父,叶儿此去,不知何时归来,望二位长辈福瑞安康。”

“他日归来,再报大恩!”

语毕,不待回音,起身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白府门前,夜夕情紧了紧手,平静的表情之下早已翻江倒海。

“叶儿,保重!为娘在这等着你归来……”

一旁的白霜天微微一叹,“儿行千里母担忧,大嫂保重,叶儿他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二人对视一眼,看了眼依旧伫立的白若雪,点头示意,便入了门去。

待到二人走远,白若雪再也忍不住,眼中朦胧立下。

“叶哥哥,雪儿会努力提升实力,然后来找你!一定会!”

说完后,在依依不舍中转身入了府中。

离别总是短暂的,白若雪今日之后,便跟在了夜夕情的身边,期盼着他日学成,可早点出去找那个人。

且说另一边,白叶辞别亲人,纵马而去,一路行去,直到太阿。

路上所见所闻,均是以往不曾见过的风情。

不过十五的白叶充满了好奇,脑海里也在细细回响着娘亲的交代,去消化去见识那些人生经验。

不切身体会,始终会差了一筹,所以这一路走来,白叶很是认真。

当然,懵懂少年,心里还有些许幻想,比如上演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戏。

不过这一路走来并非全无斩获,路遇灾民一流,就慷慨解囊援助一番。

但是也就这些了,那些拦路抢劫什么的还真没见到。

其实这也是白叶江湖经验不足,一般人都是祈祷自己平平顺顺,哪有像他这般,还想仗义拔剑。

倘若这想法被夜夕情知晓,定然会叹息,“吾子还是太过单纯,希望吉人天相吧…”

而白叶一直遇不见这些匪类人物也是有原因的。

离家以来,白叶按照娘亲所说,一直走在官道上,所以并非是太平盛世,而是这条路的问题。

这官道可是大秦与太阿之间最过重要的道路,每隔一阵,两国都会派兵清剿,久而久之就导致了这条路上的匪类特别少。

就算是有匪徒,也不会行那危险,万一遇见官兵,可是会被追缴的。

当然,这是对于大多数情况,不能排除那些为财而迷的匪徒。

铤而走险,为财而亡,这是人的孽根性,无法改变的。

很不巧,白叶这微薄的实力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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