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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5. 实至名归

经过了一晚的休息,灵玥已经恢复了精神。用过早膳后,看时候已经不早了,灵玥正打算前去比试会场。打开房门看见若伊站在在门口,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

若伊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圣女,早。”见灵玥稍微点头,她继续说道,“您是要去比试会场吗?我可以跟您一起吗?”

幽深的绿眸盯得若伊有点发毛,嘴角微抿的双唇轻轻的发出“嗯”的声音。若伊听到,雀跃地跟在灵玥的身后。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若伊是因为紧张不知道说什么,灵玥是为了塑造一个冷漠的形象。

若伊首先打破了沉默:“感谢您为我哥哥治病。”

“不必客气。”灵玥依旧冷冷的答复。躲在暗处的幽卫早已习惯了她戴上面具后一副生人勿进,喜怒无常的面孔。

“比赛结束后,我在门口等您一起回去,可以吗?”

“恩。”

“幽殿的人都像您一样,天天戴着面具的吗?”

“恩。”

“幽王是不是真的是很冷酷无情的人?”

灵玥认真想了想,想到君大神在自己累的时候抱着自己走,还帮她拿到金刚毒丝,还送给自己很多礼物,在悬崖的时候紧握着自己,甚至跟着自己跳下悬崖。这样的人是冷酷无情的吗?灵玥嘴角微扬,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终于听到两个字的回答,若伊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继续发挥自来熟的潜质,一路上唠叨不断。

灵玥觉得从水府到会场的这条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漫长。好不容易到了会场,终于消得耳根清净了。灵玥终于认识到若伊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呢?那是因为之前以灵玥的身份出现在若伊身边时,聊天是两个人,而现在说话的只是一个人。多话的那个自然被另一个认为是话唠,正如初遇幽王时的灵玥。

今天的比赛项目是茶艺,比赛前要公布昨天书画比赛的结果。由昨天的名次决定今天出场的顺序。

众选手坐在选手席上,等待主持人宣布书画比试的结果。

“第十名,东州皇甫家,皇甫琦。”

“第九名,南州赵家,赵谦珣。”

...

“第三名,北州洛家,洛絮漫。”

灵雨瑶紧张的盯着台上的主持人,衣袖下的双手揪着手帕,就快把它扯裂时,终于听到主持人说:“第二名,北州灵家,灵雨瑶。”

灵雨瑶放松的长呼了一口气,脸微侧,眼神轻蔑的扫了灵玥一看,将目光投在洛絮漫身上。洛絮漫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沿迹寻去,正对着灵雨瑶挑衅的目光。灵雨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在听到主持人的话时,扬起的嘴角顿时僵化了。

“第一名,幽殿,幽玥。”

台下一片哇然,对于这个结果即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显然很难相信幽玥小小年纪,竟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想到幽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成一大势力必然有一定的底蕴。

然而,有部分人并不相信此结果,要求公开展示参赛作品,以示公正。甚至有人认为是幽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威胁评委,让他们的圣女赢得比试。前几场比试,皆是有目共睹的,而这次的画作只有评委看到,难免有人徇私舞弊。灵雨瑶觉得幽玥肯定是作弊的,因此对于众议纷纷不禁有些窃喜。

大会原打算在今天比赛结束后再展示参赛作品,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堵住悠悠众口,比赛就无法进行下去。众评委商量了一会,就命人将画作搬上台。前十名的画作果真是实至名归,当看到最后抬上来的画作时,全场鸦雀无声。

只见入眼的是,高山流水,鸟语花香。远山含笑,清秀俊朗红湿绿垂,寒色苍苍,一汪春水有些挡不住的盛情倾泻而出。花儿在那个最美的季节里尽情的开放,并最终将自己的生命燃烧般的开到最美。鸟儿似在花丛中漫步,与流水合奏。远处的高山该是模糊的,却清晰可见;奔腾的流水应是有声的,却万籁俱寂;盛开的百花理当凋落的,却生机怏然;歇息的鸟儿理应候飞的,却悠然自得。

一眼看上去,只觉形象逼真。再看看题在画上的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字体娟秀,却在字里行间给人一种潇洒脱俗的感觉。正疑惑“人”在何处时,只见字画的题目是一个“画”字。顿时恍然大悟,为何山色清晰,为何近听无声,为何花开不落,为何人来鸟在。皆因一切尽在画中留,人在画外看。一首诗将画上的物与看画的人巧妙的糅合在一起。

“果然是妙啊!”司鋆徒看懂其中的意境后,连拍手称赞道。

其他还没有看懂的人,忙问别人究竟哪里好。听明白后,仔细体会果真如此。相对于别的女子充满小女情怀的牡丹红花,以及男子策马奔腾的英雄情怀,这幅“画”的清新淡然确实别具一格。

灵雨瑶看到众人赞赏的“画”中的署名是一个单子“玥”,便知道书画的第一名已尘埃落定。愤恨地看着那一身黑袍的女子,阳光下那把独特的头发是如此的讨厌,这人我容不下了!灵雨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毒辣,在自己身后的贴身婢女身边吩咐了几句。

春桃悄悄地走到北辰风的身边,婉转的表达了小姐交代的事情。北辰风颔首会意,对着评委席上的林会长说道:“林会长,既然有人质疑此次大会不公,那么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不如让幽殿圣女当众挥墨一幅。这样既能真相大白,又能再次欣赏到幽殿圣女的才华。”

“是啊,就让她再画一幅吧!”一直对幽玥不看好的人,听到北辰风这么说纷纷附和着,想为难一下幽玥,以至于给幽殿落面子。

林清河面露不悦,冷哼道:“大家这是质疑我们商会和茶会办事不力,还是质疑我们的人品?”这些人当真愚昧无知,对幽殿偏见太深了,而这北辰风更不像表面上如此温和大度。

此话一出,众人默不出声,生怕说错了什么得罪商会会长,从而得罪整个商会。

灵玥知道如果不重新作画,肯定会让人心存抱怨,而且以后肯定还会拿这事来说事,但如果只是单纯的作画,又将会使幽殿处于颜面扫地的位置。由始至终,灵玥一直淡然处之,见众人缄默,她出声道:“我可以在众人面前重新作画,但若证实画确是我所画的,那么此次茶艺比试当作我十分通过,否则免谈。”

灵雨瑶没想到她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若真的是她所画的,那么她就能夺下茶艺的第一名。不行,绝对不能答应她。灵雨瑶紧张的看着林会长,却听见茶会会长尤里埁不容置疑的说道:“准了。”

商会和茶会能一起举办茶舞大会,一是因为两会长皆是正直不阿的人且两人友谊深厚,二是两会的影响力极大,会长的决定举足轻重。尤里会长的两个字让灵玥在其他选手进行茶艺比试的同时,在舞台的另一边再作一幅新画。

那些本来想让幽殿难堪的人,此时懊悔不已,没想到这样竟然会让幽玥拿了个大便宜。这时候,他们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也相信“画”确是幽玥所作的。

在上台前,灵玥已经想好了要画的内容,所以她并不着急动手,反而淡定的看着别人比赛。没想到这里的茶艺竟然如此浮夸,果真对得起“茶舞”这个词儿。只见一人将茶叶放入壶中,然后将茶壶抛上抛下,就跟耍杂技似的。再见另一个人打开盖子时跳了一段舞,放入茶叶时又转了几个圈,注入热水时将水壶举得老高的。灵玥看得一脸汗颜,而扫过全场都是一脸陶醉的样子,灵玥不由感叹:华夏几千年的文化真的不是这些古人能比的。

看了几个,还是没有什么新意,灵玥就动手作画了。当灵玥一动,观众席上就有人把目光投射到她身上。看着她铺开纸张,将水倒入磨盘中,一圈一圈,慢条斯理地研磨。过了许久,她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一层层地渲染着背景。一开始人们并不知道她画着什么,只是非常好奇,渐渐的越来越多人把目光投注在她的画上。画上是一个幽静寒冷的画面:在下着大雪的江面上,一叶小舟,一个老渔翁,独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钓。

一笔落下,四行诗浑然天成。“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幅“江雪”似乎不带一点人间烟火,天地之间纯洁而寂静,一尘不染,万籁无声,江中的渔翁是如此的清高孤傲。看画的人仿佛身临其境,寒风凛冽,扑面而来,发髯染上飘雪却浑然不知,只是紧紧地凝视着远处垂钓的身影。

一个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才惊醒自己并非画中人。最后一个表演茶艺的人随着杯子坠地而落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幽玥身上。

林清河一手抚着长长的胡子,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玥丫头的画技卓越超群,大家还有何意见?”

大家听到林会长称呼幽玥为玥丫头,想必是入了他的眼里。而且,她的画作确实无人能及。

见众人缄默,林清河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幽殿幽玥十分通过茶艺大赛,以后不得再以此事滋事。”

灵玥向林清河拱手致谢,缓缓走回选手席,等待主持人公布茶艺的比试结果。

灵雨瑶听到自己与洛絮漫的得分都是九分,而灵玥没有经过比试就得了十分,心里感到非常不平衡。“要不是她,第一名肯定是属于我的。”灵雨瑶暗想着,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嘴角挂上了似笑非笑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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