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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工

过完元宵节,我们的寒假也结束了,重新回到学校里之后,见到一个寒假没有见面的室友,突然觉得十分想念,尽管我们才分开了一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大家这次回来都从家里带来了当地的特产,以至于开学后的半个月里,只要随便到一个宿舍里串门,都会有各种各样好吃的被拿出来招待,后来据苏妙妙说她那半个月重了整整五斤!下学期的课程安排跟上学期差不多,因此我的生活也跟年前没有太大的改变,上上课、写写小说,每天晚上跟秦风腻歪,日子平淡得如同白开水。

“小雨,我们去打工吧?”一天下了课,在一起回宿舍的路上,李佳玉突然这么对我说。“打工?”我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你钱不够用了?”李佳玉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再说,我们早晚都是要进入社会的,也算是提前体验一下生活嘛!”她说的有点儿道理,我想了想:“可是我们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要上课,哪有固定的时间打工呀?”“哎呀,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李佳玉说着拍拍我的肩膀:“其实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做个伴,你平常除了写小说之外也没有别的活动,多出去走动走动,顺便多接触些人嘛!”我本来对打工不打工这件事并不十分在意,听她这么说也就点点头答应了:“好吧。”要说这李佳玉做事还真是迅速,第二天她就找好了打工的地方,是我们学校南门外的一个咖啡厅,据说老板是她的一个老乡,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开了这家咖啡厅,毕业之后直接做了全职老板。“我跟那个老乡说我们只是体验一下生活,他答应了,说只要我们有空时过去就行了。”李佳玉回来的时候是这么跟我说的。星期四下午只有一节课,下了课之后,我和李佳玉一起去了她说的那个咖啡厅,老板没在,店里只有一个帅哥服务生,李佳玉好像跟他很熟了,介绍说他叫黎伟,也是他们的老乡,从大一开始就在这里打工。交谈的过程中我了解到,黎伟比我们高了两届,现在已经是大三了,平常没什么课,所以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老板也对他很放心,基本上把咖啡厅的事都交给他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几乎都不太过来。交代了我们需要做的事之后,黎伟就自顾自地忙去了,让我们熟悉一下环境。

尽管现在是下午,不过咖啡厅里人还不少,几乎一大半的位置上都有人,有的是两个情侣,有的则只有一个人,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因为我们宿舍离南门比较远,所以我们平常走的都是东门和北门,之前也没怎么注意过这样一个咖啡厅,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除了卡座之外,咖啡厅面对门口的一面墙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专门供喝咖啡的人可以免费阅读,我直接怀疑李佳玉是看腻了图书馆里那些陈年的旧书,想找个地方免费看书而已。我们系的课大部分都集中在上午,下午偶尔才有一两节,因此我和李佳玉就在下午的时候才过去帮忙,人多的时候就帮黎伟煮咖啡、招呼客人,客人少的时候就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天。

这天外面下起了小雨,一向热闹的咖啡厅也没什么客人,李佳玉和黎伟两个人在聊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我则拿了一本席慕容的诗集慢慢翻着,突然,门口挂着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有客人来了。“欢迎光临!”见收银台后面的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连有客人来都没有察觉,我只好放下手中的书迎上前去。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手中撑着一把灰色的雨伞,他看了我一眼就直接朝角落的座位走去,我正要上前询问他需要点儿什么,黎伟突然叫住了我:“给他送一杯摩卡吧。”大概是这里熟客,所以我没有问为什么,照着黎伟的话煮了一杯摩卡给他,他没有起身去店里的书架上拿书看,而是从自己随身的白色背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英文典籍,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良南生。“哎,你认识啊?”回到收银台的时候,李佳玉突然撞撞我的胳膊,问我。我摇摇头:“不认识。”李佳玉见状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我见你看着人家直发呆,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呢!”“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你们才大一,可能还没有听说过他。”

黎伟突然插嘴进来:“他是我们学校英语系的高材生,今年大四了,听说保送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每天下午都会来我们店里坐上一个小时,而且每次都是点摩卡,风雨无阻。”我和李佳玉对视了一眼,好像之前听苏妙妙提起过我们学校有一个风云人物,也是英语系的,读中学的时候连跳了好几级,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年纪最好的学生,难道说的就是他?李佳玉摸了摸下巴,碰碰黎伟:“哎,他今年多大了?”“好像才二十吧。”黎伟不太确定地回答:“要不然就是十九。”我和李佳玉默然了,只比我们大一岁,都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这么逆天的人我们学校应该就只有那么一个吧?这天下午整个咖啡厅就只有他一个客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在得知他的光荣事迹之后,我们三人表示十分敬佩,就连聊天的声音都不知不觉地压低了许多。回到宿舍后,我们把这件事跟魏红和苏妙妙讲了一遍,苏妙妙大呼羡慕,非要第二天跟着我们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人,还说要是早知道他有这么一个习惯,自己就去天天去堵人了,我想如果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肯定还是会这么做的!上网的时候,我也跟秦风说了这件事,他在那边沉默半天来了一句:“老婆,你还是别去那什么咖啡厅里打工了吧。”“为什么?”我奇怪地问,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秦风发了个扭捏的表情过来:“我不是怕你被那个人勾走吗?”噗!幸好我没有喝水,否则非得喷一屏幕不可!

“放心吧,我只爱你一个。”为了表忠心,我还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过去。“嘿嘿,我也爱你哦老婆!”转眼到了月底,在小编的夺命催文之下,我跟咖啡厅里请了几天假,准备先把手上的小说完结了再说,谁想到我只是几天没有去,竟然就错过了最精彩的画面!“小雨。”我正在十指如飞地码字,魏红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李佳玉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我疑惑地抬起头:“有吗?我不知道啊!”大概是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魏红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其实我也拿不准,我前几天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两个人还手挽着手,样子非常的亲密,所以我才想着问问你,你们两个平时不是走得最近嘛!”我想了想,摇头:“我真不知道。”不过心里却在想,那个男生不会是赵辰吧?他们上个学期好像走得蛮近的,虽然李佳玉并没有亲口承认。“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魏红摆摆手:“没事了,继续写你的小说吧。”这件事后来魏红没有再提起,我也没有跟李佳玉求证,不过我还是发现,李佳玉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忙了,每天回宿舍都很晚,也不再缠着我跟她一起做这做那了,我想,她可能真的是恋爱了吧。这一天,李佳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回来就扑到我面前,兴奋地说:“小雨,我们去参加舞会吧。”“舞会?”我从电脑面前抬起头:“什么舞会?”“外国语学院和留学生联合举办的舞会。”

李佳玉抓起我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今天黎伟告诉我的,还叫我回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要去要去,我要去!”没等我回答,苏妙妙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咦,你在宿舍呢?”苏妙妙从被子里坐起来:“嗯,今天陪阿律去买东西逛了整整一天,累死我了都,所以就先睡了。”她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凑到我们旁边问:“舞会是什么时候的?”“这个礼拜天晚上。”终于见到了跟她一样兴奋的人,李佳玉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了,叽叽喳喳地跟苏妙妙说起舞会的事情。正说着,魏红也回来了,她对舞会倒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想到可以多认识一些人,她也积极地加入了讨论的行列,毕竟现在宿舍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单身了,这小妮子也开始有危机感了呢!“就这么说定了,礼拜天我们宿舍全部出动!”讨论了大概半个小时,她们三个终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至于我的意见,在三票对一票的大比分下,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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