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妹妹,那么惨绝人寰地离开人世,怎么可能不想?你难道去和死去的人计较吗?”博奕尽量克制,声音还是发抖。
“你是这么想我的?我计较什么?”霓虹也激动。
“好了,虹儿,我说错了!”博奕伸手把霓虹抱住,“会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霓虹凄然道:“博奕,是不是我们都犯了心理毛病?”
“不会的,我在下乡调研期间,和在市政府休息就没有梦,睡得像头猪,我思考是太忙碌,思想上和身体上都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才无梦?”博奕分析,“回到家身心全部放松,才会胡思乱想!”
“回到家,难道除了小同事情,没有其他可填充你的思维?”霓虹问。
“我也想不通是何缘故!”博奕愁畅。
“好吧,今天我俩睡实验室!”霓虹嘟嘴道。
“听你的!”博奕扳过霓虹的肩膀,拉起她的手,“走吧!”
“楚书记今下午到我办公室了。”博奕言。
“什么事?”
“主要谈一些工作,他也说天天夜梦小同,从梨花镇刚回,准备和时尚一起包荒山。”
“可能是送小莲来医院,那姓时的能做点正事更好!”霓虹听到时尚反感。
“时尚毕竟是姐夫,不可无理!”博奕提醒。
“我眼里他形似畜牲!不说了!开工!”她推开实验室大门。
楚原回到家里,以为时菲做好的饭,可是竟发现时菲不在家,空空大大的房间,只有他喊时菲的声音,只好拨电话,才知时菲还在医院里。
“医院不需要那么人吗?回来做饭!”楚原说。
“我马上回去!”时菲应着。
其实他怎么知道,时菲现在是多么恐惧这所大房子!
小同走后,她和信佛婶竭尽可能地想把楚原从失去小同的悲伤中拖出来,收拾起小同所有的遗物,可是这所房子是小同的家,每一处都氤氲着小同的气息,加之楚原坚持保留小同在世时房间的摆设标准,特别是不让动小同房间的所有物品,并把小同遗像安放在自己卧室墙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楚原的后半生可能要在对女儿的回忆中度过,时菲左右不了楚原的意志,她知道楚原为何娶她,她不敢奢望自己在楚原的心目中能占据多大位置,在楚原的心里,他的女儿最重要!
时菲只要独自在家,屋里只要有风吹草动,她都疑是小同的魂魄行走,甚至院子里小同亲栽,被楚原呵护极好的梅树的摇摆,她都会想到小同在哪里,睡着又梦见小同走时的模样,一身白衣,枯瘦白脸怒视她,惊醒时看到的是墙头小同的照片。
她曾和小同疯狂过的沙发,她说旧了,想卖掉,楚原说,那是小同买的,要知道节约,她不敢对楚原讲出她的真实想法,如果楚原知道是她引小同堕落,是她引小同和时尚混乱,小同的死有她的作用,楚原会怎么样的对她,她不敢往下想。
在梨花镇,她听到楚原说要和时尚一起承包荒山,心中狂喜,总算可以摆脱这所大房子了!楚原说今天回来给小同上香,让她先回,自己去市政府办事,时菲嘴上答应,可又找理由留在医院,即使在医院,她也感到小同在她周围,她认为小莲突然生病,是小同去报复她和哥哥,但这一切想法她只能放在心里。
楚原招她回家,她打上的士,梨花和霓影在医院看顾小莲,时家二老被霓家请在霓家休息。
进屋,她闻到浓浓的香味,楚原佝偻着身子在小同照片前,嘴巴还不停地絮道,“可怜的女儿,想念爸爸吗?见到妈妈没?有另一个世界吗?那里比这里好吗?”
“我回来了!”时菲怯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