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儿时,她一头黄花,一身奶臭,一把鼻涕,是岳家父母兄弟把拉扯她长成人,这里的草木记录了岳家对她的恩情,还有山上那醉人的树色和花香,上面有她的军哥为她摘取的欢乐,温柔的水声似兄长对她的私语,瀑布听到她的悲声像是疯了一样地从山上倾下怒涛!
“军哥安息吧!我们回家!”,梨花先把岳铁军骨灰放在正屋桌上,放上岳铁军遗像,摆上香火,供品,叩拜,“按我们这里乡俗,他的灵魂要在家留三天,我要守着!”梨花对霓影说。
“就依这规矩办吧!我陪你!”霓影。
“他是有妹子的人,我不能让人觉得他走得孤独可怜!我要让他像别人一样走得像样!”梨花说着,去翻屋里的柜子,“那年父母去世时还留一些孝布。”她拿一卷白布,用手撕成长条,绑在头上,“我要为他守孝!”
“这规矩我懂,你是说做个像样灵堂?”霓影接过白布问梨花。
“是,这布置我会。”梨花说着和霓影一起开始忙起,她们摆上灵堂所需的一切,然后,梨花用一块白布挂在正门上,“挂上这,别人就知道这家有人死去,会有亲朋来吊唁。”
她们摆好灵堂,霓影守在一边,梨花跪在正对灵位岳铁军遗像前,跪拜,“哥,我来送你!”
很快有邻居来了,朋友来了,一波又一波,梨花对他们叩头,说着感谢的话,没人问岳铁军为何死的,因为有亲人为他办灵堂,所以在乡邻的眼里,他是正常离世!过去关于岳铁军犯罪逃跑的传言,因为梨花的聪明而消失。
三天时间,人来人往,梨花心里起起落落,一会梦一会醒,梦里有岳家爹娘,有她的军哥给她的微笑,她知道,他们对她表示了满意,这可能就是亲人之间无言的相通,霓影忙着做饭,照顾伤悲祷告的梨花,物品是柳叶娘家提供。
三天过后,要落葬,“哥,我们走吧!去陪父母!”梨花放声大哭,捧起岳铁军骨灰,霓影帮助拿照片,柳叶也来帮忙,一路悲声来了岳铁军父母墓地。
柳叶娘家人和霓影帮助挖墓坑,梨花一手捧着骨灰盒,一手挖土,悲苦哀号,“军哥一世恩情,梨花来生再报!军哥见到父母捎声好,养育梨花恩情,梨花从未忘掉,你这一走,只留下铁牛弟和妹妹如何做?梨花向你们保证,让铁牛从振岳家家门,你们在那边安息吧!”,梨花只哭得肝肠都断,她真情的悲伤痛楚感染周围,如孤鸟的哀鸣!在山涧传递,在石间回响!
“莫要太难过!”柳叶娘过来劝慰着,“人总是要死的,孩子!你爹娘兄长没亏养了你!活着的人要保重身体,铁牛还指望你以后照顾呢!”老太扶起梨花,用衣服给梨花揩泪,“苦命的孩子!丈夫走了,不要守,生活过得不顺心,就回娘家来!虽是爹娘兄长走了,还有我们,也是你亲人!”老太说着泪湿,柳叶和霓影跟着泪流。
葬罢岳铁军,霓影帮助梨花一起收拾凌乱的岳家,“嫂子,铁牛还要好几年才回来,这里你收拾整齐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舍弃小莲和我们独自来这里空等?”
“铁牛要是不再犯这杀人的罪,不是现在就回来了,我是为他准备的!”梨花懒散地答。
“等他回来再说吧!你还掂记大哥的案子吗?不知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再说,小莲还小,也离不开你!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呀!”霓影抱住梨花的肩,“虽说过去时家待你有错,但现在不是改正了吗。”
“我没觉得他们待我不好,挺好的,我们明天回去,我还要去看铁牛,不知他现在痛成啥样!这个家我是给他留的!”梨花叹一声。
她们回到市里,病房里就时菲一人在,霓影得梨花很奇怪,“呀,怎么没人照顾你?”霓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