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出两步的苜蓿好似感受到一般，猛地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离一缓缓闭眼的模样。
他们最后，连对视都没有。
苜蓿的心好像被震碎一般疼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离一安祥的面容，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喊，也没有悲伤至极的晕眩，只是低声唤着:“师父……”
其实真正悲伤的时候，是没有力气大声喊叫的。就像此时的她，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想上前抚摸他的容颜，可是她又不敢面对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踌躇了许久，她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凶手。
此时的歆沫怎么也没想到，她心里一直爱慕的仙尊竟然死在了她的手里。
不……不是的……不是她杀的仙尊，是那个女人害得，与她无关！
房间的门大开着，一阵凛冽的风闯入，将苜蓿的衣裙吹的翻飞。她的头发随风舞动，其中几缕头发在她脸上拂动，她却感受不到痒。
她的周围散发着逼人的戾气，她的声音亦是令人如坠冰窖:“你杀了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歆沫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如今听了苜蓿的话，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手上有弑神剑！”
苜蓿冷哼一声，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向她攻击过去。
歆沫凭借自己占着弑神剑的优势，并不惧怕她的攻击，将弑神剑挡在自己面前，想要抵挡了去，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苜蓿的法力竟然能够穿过弑神剑！
本就受了苜蓿一掌的她怎么能承受的住这一掌？
歆沫握住自己的胸口，嘴中不断吐着鲜血，满眼愤恨的瞪着苜蓿:“你的法力怎么会穿过弑神剑？！”
只听苜蓿讽刺道:“亏你还是天帝的女儿，连弑神剑吸收血后要有一天一夜的恢复期都不知道。”
歆沫被她讽刺的没有面子，却不肯服软，嘴硬道:“你趁着我受伤跟我打，算什么本事？！”
苜蓿神情不变，平淡的回了一句:“那又如何？”
“大约你的父皇没有告诉你，我本是神界臾凉，否则，你怎么会来冒这个险？”
苜蓿这番话一来是为了挑拨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二来是想告诉她，不管她是否受伤，都没有打败她的可能。
果然，听到这话，歆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苜蓿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后了结了她的性命。
苜蓿坐在离一的身边，将自己的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声音极为柔和的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好好的吗？你怎么就自己先走了呢？”
“你想让我陪着你么？那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我陪着你，怎样都陪你。”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清晰无比，他们两人紧紧依偎着，显得温馨而宁静。
苜蓿取下脖子上的三叶草项链，极为珍爱的放在手心，然后摊开离一的手，与他十指并握。
“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那我们带着它一起转世吧。”
虽然，他们可能已经没了来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