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天晚上，我和艺儿一起在医院守着因妹，已经是凌晨了，艺儿将头伸到我的怀里，甜甜地睡着。我也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英哥哥……”
我突然听见一声极其微弱的叫声，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是因妹！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因妹。
“因妹醒了，艺儿，你因子姐醒了，快，因子醒了！”艺儿和我一下子扑到因妹身上。
“艺儿，快去叫医生！”
医生来了。仔仔细细检查以后，医生说：
“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请你们耐心等待吧。”
难道刚才是我的梦？
“哥哥是做梦了吧？”艺儿仍然紧紧挨着我，轻轻说，“都是因为哥哥太爱因子姐了。”
“哎，你还不知道我和因子姐的往事。”于是我把我和因子从小怎样在一起玩耍，怎么相互承诺，以及因子又为什么离开了我，又怎样受尽苦难，给艺儿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我一边讲一边流泪，引得艺儿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感到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对因妹的伤害。”
“难怪因子姐一直不结婚，是她在守着你俩的承诺，真是难得。”
“是的，她说我已经把她的心装满了，再也装不下别人。”我说道，“所以，艺儿，你看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比较起来，就真不是东西，是吧？”
“快别这么说，哥哥，其实爱情这东西，是很难说得清楚的。”艺儿抬起脸看着我，一丝红晕从脸颊掠过，正在这时大卫来了。
“英弟，你俩辛苦了，快回去吃饭吧，然后在家好好休息。”
我和艺儿回到大卫家中，早餐之后美美洗了一个澡，就躺到了床上。等我俩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阿英，你和艺妹第一次来美国，可以到附近去玩一玩吧，因妹这里有我照顾着。”大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于是第二天，我和艺儿就去了华盛顿，但下午突然收到大卫的电话：“阿英，因妹真的苏醒了！”
“真的？太好了，我们马上回来！”
我和艺儿走进病房，因妹一眼就看见了我。
“英哥哥，英哥哥……”
我急忙走到床边，伸手拉着因妹：“因妹，你终于醒了。”
“哥哥，我这是在哪儿？”
“在美国。”
“快带我回去吧，快带我回新都吧，哥哥，我俩去小河里玩……”
“因子妹妹，你在世贸中心遭遇恐怖袭击时受伤了，这里是医院。”大卫深情地看着因子。
“你是谁？”因妹盯盯地看着大卫。
“我是大卫啊。”
“我不认识你。”因妹显出一脸惶恐。
大卫把我拉到旁边，悄悄对我说：“这种暂时的失忆是头部受伤的病人常有的症状，不用着急，阿英弟。”
“我知道，既然已经苏醒了，就是大好事，医生怎么说？”我问大卫。
“医生说再在医院里调养一段时间，她的记忆会逐渐恢复的。”大卫说。
“那大卫回家去休息吧，这里就让我和艺儿陪因妹。”
我和艺儿走到因妹床边，因妹看着艺儿问道：
“这个妹儿是谁？”
“我是晓艺啊，因姐。”艺儿说道。
“她是公司开发部的刘晓艺，你不记得了？”我说。
因妹疑惑地望着我们，没有说话。那一晚，我和艺儿将公司的各种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因妹，以及她如何来美国等事情，给她细细讲述。
“我真的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还以为是我俩小时候在一起呢。”因妹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那天在世贸中心里的遭遇也不记得吗？”我问。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放心吧，妹妹，你会恢复记忆的，有哥哥在这儿陪着你。”我伏下身去，将嘴唇贴到了妹妹的嘴上，长久地吻着，直到妹妹的香舌慢慢钻进我的口中……
因妹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已经可以下床走一走了，但记忆仍然没有进展。我和艺儿每天都会给她讲各种各样的往事，试图让因妹能够记起过去。
“我带你们出去玩一玩吧，或许对因子妹妹的恢复有好处，像这样在医院里已经呆的太久了。”那天大卫来看因子时对我们说道。
“你得问问医生的意见吧。”我说。
“我问过了，只要我们注意安全就行了。”大卫说。
“那我们去尼亚加拉大瀑布玩吧，离这儿不远。”艺儿提议说。
“行，等我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趁现在天气还暖和。”
大卫选了一个大晴天，开了一辆沃尔沃越野车，四个人往尼亚加拉而去。因妹一路上紧紧偎在我怀里，一言不发，但当一到瀑布区域，远远地看见一片壮观的水雾，听见如雷鸣般的水声，因妹突然激动起来。
“哥哥，我们到河里去吧，我想和你去河里洗澡。”因妹说。
“这里是瀑布，不是洗澡的河沟，妹妹。”我搂着妹妹。
“有地方洗澡，我带你们去吧。”大卫说着就将车开上了一条山间公路，沿着蜿蜒的小溪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宽阔的河面。
“这里的水很平静，而且又不深，非常适合游泳。”大卫说。
四个人下了车，脱光衣服，让全身浸入温暖的河水中，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因妹紧紧抱住我，两人拥吻在沙滩上，情景恰似当年。
“哥哥，我好幸福啊，能够永远和你在一起……”因妹在我怀里嘟囔着。
“哥，你陪着因姐，我去游泳了。”
“去吧。”我又连忙对大卫说：“大卫，你带上艺儿去游泳吧，她就交给你了。”我的意思是她的安全，但却没有说全，真是……
但我也只能看着大卫紧紧护着艺儿，向着河中央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