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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个小鱼

乔风本以为小鱼也会被红光捕杀噬玉虫的奇观吓着,可是小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上到处乱窜的噬玉虫,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或者惊讶,反而流露出一种贪婪的目光。

如同潮水般奔逃的虫子一旦接触到小鱼的身体,就乖乖趴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体如筛糠,原本身体温润的玉色逐也渐转变为血红色。离得远的虫子则是发疯一般逃离小鱼,宁可被红光卷走,也不愿意接近小鱼。

而接下来发生的是更可怕的一幕,小鱼蹲下身,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艳红如血,熟练地卷起地上趴着不动的噬玉虫,囫囵吞进了她的肚子,如此多的虫子甚至让小鱼脸上的皮肤都映出了血红色。

让乔风骇得连工兵铲都掉在了地上的正是这小鱼吞吃噬玉虫的一幕,而工兵铲掉在地上的瞬间,乔风眼前这可怕的一幕却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消失了,站在他面前的仍是俏生生地、睫毛忽闪忽闪的小扇子“风哥,你怎么了?看着我干嘛?你们两个今天都是怎么了!老是这么个见鬼的表情。”

“帮主,你怎么了,铲子都掉了。”吴岱走过来把工兵铲捡起来。

“你刚才没看见小鱼在干什么吗?吓得我还在发抖。”乔风低声问吴岱。

“我不是逃边上去躲这红爪子了么,没注意啊。怎么了?这小丫头不是挺正常的。”吴岱看了一眼小鱼说道。

“我也不知道了,刚才我看到小鱼在吞吃这些虫子,可是眨眼她又恢复正常了,难道我又看到什么幻像了?”乔风用力拍自己的脑袋。

“吃虫子!你真想得出来,别说小鱼了,你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去吃这虫子,吃了就没命了,你这一定是跟昨天一样看到白日梦境了。”吴岱不由摸了摸乔风的脑门,看他有没有发烧。

乔风一把拍掉吴岱的手“我没发烧,你别跟小鱼说我刚才看到的幻像,吓着她。”

这时四处捕杀噬玉虫的红光似乎吃饱了,动作慢慢变缓,红光也逐渐退回了岩壁。没有了威胁的虫子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重新变回一颗颗小石子,蛰伏在地面上,刚才还充斥着红光、捕食、追杀、逃跑的空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乔风也不再理会小鱼充满疑惑的眼神,继续全身心关注到开凿岩石的伟大事业中。

随着最后一层岩石的剥落,乔风终于见到了岩石中红光的本体,一支足有成年人两个巴掌大小的红珊瑚。红珊瑚分叉枝枝桠桠、密密麻麻,整体连同分叉尖全都是一体的血红色,似乎是刚刚吃饱了虫子,一层层的红光往复流动,鲜艳欲滴,把附近的底下空间都照亮了。

吴岱张大了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支血色珊瑚,口里念叨着“这得值多少钱啊!这得值多少钱啊!倒出去这辈子不用愁了。”

“你也见了这东西吃虫子的疯狂,倒腾出去你用什么来喂它,用你的肉也不知道它嫌不嫌弃。”乔风戳了一下吴岱身上的肉。

“呃。。算了,这东西看上去是有灵性的,挖出去卖了它估计会折寿,阿弥陀佛。。”吴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地方倒是有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虫子吃完了玉,血珊瑚再吃虫子,就是不知道血珊瑚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乔风又皱了皱眉头,太多谜团了。

“存在的目的!当然是等你们这样愚蠢的人类啊,哼哼哼哼。。。”一阵冷笑从身后传来。乔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脖子后面涌来,反应极快的他一个卧倒侧滚离开危险地带,转回头一看当时就呆了。

小鱼嘴里伸出的舌头紧紧缠绕住吴岱的脖子,越勒越紧,吴岱两只眼睛都凸了出来,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眼看就要窒息了。

乔风脑子迅速冷静下来,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示意不再抵抗“小鱼,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先放了吴岱,我们可以谈判。”

“哼哼,小鱼?哈哈哈,你还以为我是那小鱼吗?哈哈,果然你们两个都是废物,就凭你们还想跟我谈判。你们人类最喜欢玩这招了,上千年了,以为我还会上当吗?你们现在只有听我命令的份,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生物,并没有张嘴,发出的声音却直接在乔风的脑子里响起。

“你到底是谁,你把小鱼怎么了!你不要伤害他们,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乔风这才知道小鱼应该是被这个生物困住了,从小鱼失踪后再出现起,他们见到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小鱼了。

“你给我把那支血珊瑚砸烂了。”这个生物发话了。

“砸了?!你先松开吴岱,他要是死了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大不了就是一死!”乔风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砸了血珊瑚,但是却能肯定一点,就是这个生物应该是不敢碰血珊瑚。既然它需要自己来做这件事情,那么就有了谈判的筹码,横竖都是一死,值得一搏。

这个生物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松开了勒住吴岱脖子的舌头。吴岱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好像要把所有的空气吸进去才能缓过来。

“吴岱,你怎么样!死没死!”乔风喊道。

“咳咳咳。。。差点就去见阎王了,没钱孝敬小鬼被踢回来了。”吴岱边说边喘气,还能开玩笑应该就没事了。

“你们两个废物说完了没,快点砸了血珊瑚,否则我要他的命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生物威胁道。

“咳咳,我说你着什么急啊,别废物废物的,好歹你也不敢碰血珊瑚,至少这点我们比你强。请人办事也得有点礼貌呗,惹火了我们帮主,大不了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吴岱一边贫嘴一边朝乔风使眼神儿意思拖着时间。

乔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但是也心领神会,开始磨磨唧唧。先拿起吴岱刚掉在地上的工兵铲,擦了半天土,又在岩壁上磨了两下,接着摸了摸红得滴血的珊瑚,然后说“我说哥们,你真的要砸?这玩意儿可是稀有的宝贝,砸了多可惜啊,要不商量商量换个别的东西砸?”

那生物看着乔风这么墨迹已经憋了火了,再听乔风这么一说,顿时收紧了缠着吴岱脖子的舌头“哼,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我数到3,你再不动手我就勒死他。”

“1”

乔风一看吴岱又要翻白眼儿了,没法再拖延了,只好举起工兵铲,就要对着血珊瑚砸下去。

这时候乔风就觉得脑门上面有声音在嘀咕“阿风,别砸,小鱼在里面,快用你的指环朝这个怪物扔过去。”

乔风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了,用靠内侧的手很隐蔽地在脖子上把指环摘到手里握在掌心。随后急速半转身,用大学里玩棒球的投球手手法,把手心的指环对着怪物的面门就扔了过去。

这怪物显然没想到乔风会动手,但是依据之前的印象,觉得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本事,投个小东西能管什么用。所以丝毫没有把乔风的偷袭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看着指环飞了过来,一边还不屑一顾“以卵击石耳!”

眼看着指环离它越来越近,怪物的瞳孔却急速地收缩起来,脸上抽搐地脸型都扭曲了,也顾不上吴岱了,它的舌头闪电般缩了回来,就准备往后倒退避开指环。

以乔风投棒球的力量在这个密闭空间投这么个小东西,速度快得远远超出怪物的预料。它这里刚刚收回舌头,指环已经飞到了。一道强烈的光束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亮起,指环生生停在了怪物脑门上方4-5厘米的位置,发出了强烈的湛蓝色光芒,把整个怪物身体笼罩了进去。

怪物奋力挣扎着试图逃脱蓝光的束缚,却被牢牢地钉在光束中动弹不得。怪物的身形逐渐开始扭曲,小鱼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此时它发出凄厉地喊叫声“腹黄享(黄享是一个字,“吞”音)老匹夫,两千年了还不放过我,你还要关我多久!小畜生,你是老匹夫什么人,快放了我,否则我灭了你全族!小畜生!老匹夫!”

吴岱捂着喉咙逃到乔风身边,顺手朝上面打了个招呼“咳咳,小山哥,快下来吧,你看你打个手势我就明白了,咱们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啊!”

乔风抬头一看,果然是小山哥,正灵活地顺着山体岩壁攀爬下来,仔细一看身上还系着他们速降的登山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三层下来的。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乔风赶紧拉着小山哥,指着被光束缚的怪物“小山哥,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小鱼被它困住了,得想个办法救小鱼啊。”

“这东西和血珊瑚有关,据说是珊瑚精魄。不忙说它,我们先救小鱼。阿风,你把血珊瑚拿过来,只有这个血珊瑚才能制服它。”山哥说道。

乔风轻轻拿下血珊瑚,走到了怪物跟前。这个怪物已经看不出人形了,整个身体都呈现透明,外形只有一个粗线的红色轮廓可见。怪物猛地就要扑向乔风,但是蓝光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壁它再怎么用力都打不破。乔风鄙视地看了它一眼“死怪物,还说我们是废物呀!我们两个废物都把你抓住了,你两千年也是白活了!”

说完也不理珊瑚精魄的愤怒继而哀求的表情,扭头问“小山哥,这东西怎么用阿?”

“呃。。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小山抓了抓脑袋。

“哎哟,我的小山哥。。。”吴岱一个趔趄,夸张地表示了惊讶之情。

“嘿嘿,这东西也是传说中的玩意儿,我只知道血珊瑚可以制服它,我也从没试过啊。”

“它怕什么我们就该怎么做,它刚才一直不敢碰血珊瑚,还要借我们的手捣毁血珊瑚,所以我想让血珊瑚碰到它,一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乔风不无恶趣味地说。

这个精魄明显是听到了,惊恐地倒退几步想离乔风远一点,可是指环发出的光束让它所有的逃生努力都成为无谓的挣扎。

乔风试着把血珊瑚往光束内部送去,光束对血珊瑚毫无阻挡,而随着血珊瑚的靠近,精魄全身颤抖起来缩成一团,继而发出凄惨地喊叫声“我不要进去,我不要再关两千年,老匹夫我错了不要再关我了!”

血珊瑚并不理会精魄的惨叫求饶,一道耀眼的红光亮起,把整个一层的空间都照亮了。红光过后,精魄消失不见,指环当啷落地,地上赫然蜷缩着一个人,正是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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