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30日天空异样晴朗,小雨早上穿了双翠绿色的高跟鞋,白色全蕾丝衬衫一条白色绣花的牛仔裤,挎着个粉色的包,活泼明艳,十九岁的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出大院子门口的时候遇见财务部王主任,就一起边走边聊天。过马路的时候,小雨直着就走过去,王主任伸手就拉了她一把,这个小丫头横冲直撞的,前几天跟她的女儿小娟在单位五楼活动室玩的一身是劲。
小雨这天到办公室来得格外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早上突然睡不着觉了,其实平时她的睡眠质量高地很,晚上七点一觉睡到早上七点,低矮的平房里面没有电风扇没有蚊帐她竟然也不知道热。艾清经常打电话问她,她讲不热也没有蚊子好的很,就是想家。每个周末都往家跑把脏衣服全带回家。艾清两口子心疼周末跑来跑去的累就给她规定两个礼拜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家里再给一百两百块生活费。她每个月的工资就475,实在是不够花。这个礼拜按规定是不能回家的,小雨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想周末干嘛呢,突然办公室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永顺二叔家的号码,真是奇怪。
“喂”小雨心想难道二爷爷不好了吗?上周回家的时候听说二爷爷病倒了,会这么快吗?
“我找杨小雨”
“三爷爷!”小雨一听乐了,三爷爷都没听出来她的声音“我是小雨啊,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的啊?”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这个号码,三爷爷从哪儿知道的啊。
安福听到小雨的声音一阵不忍,硬气心肠说“小雨,你赶紧回家。包车回来一点都不要耽误,回来有事情。”然后赶紧挂掉电话,他知道如果不挂电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电话。
小雨傻傻的对着,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这时候顾姐杨姐都推门进来上班了,小雨呆呆的回来说“我家里打电话要我回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二爷爷不好了。我怎么办啊?“
顾姐杨姐一叠声啊“糊涂姑娘,那还不快去找主任请假回家去有没有问什么事情啊?”
“我三爷爷打办公室电话就说让我回家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不知道。”
顾姐怕小雨不会讲话带着她去找主任,说明情况就交代她赶紧回家去吧。小雨走到单位门口,突然拿起工资卡把里面全部的钱都取了出来,一共只有1500.但是三爷爷说家里出了事情,如果是二爷爷不好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打电话来呢?不管怎么说把这个钱先拿回家再说吧。
然后小雨一边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情一边坐车到车站去。进了车站小雨还在东张西望,同村搞客运的兄弟两李才哲李才俊兄弟看见小雨惊奇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刚刚接到家里电话让我快回家,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
李才哲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情全镇都传遍了,杨小雨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呢:"你还不知道啊,你爸爸……”
小雨一阵冰冷,声音都变调了“我爸爸怎么了啊。”
李才俊一看这个架势立马明白这是家里瞒着小姑娘怕她承受不住,马上打断才哲的话:“你爸爸没怎么就是跌了一跤,你快回家看看吧。”
才哲看见小雨眼眶中泫然欲滴的眼泪,也赶紧改口:"对对,你爸爸就是跌了一跤。你快回家看看别坐车了包车回家吧。我们给你叫辆车、”
“你们都知道了啊,那我爸爸摔成什么样儿了啊,现在在哪里是在家里还是医院立马?”
“谁打电话给你的啊,叫你回家应该在家里,你先回家吧。”这兄弟两也不敢多讲话,赶紧去帮小雨叫车。
小雨七上八下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不停的掉眼泪。想爸爸怎么了啊,上周回家的时候,自己说做李才哲的车坐在售票员的位子上面,车门掉下来头被打了,爸爸心疼的摸着小雨的头发现鼓起一个包,他仔细翻开小雨的头发没发现破皮,揉了好久好久。还跟艾清说,过几天上街看到李才哲要找他,跑客运安全也不搞好,把他小雨的头打了,艾清撇了他一眼:“又没打怎么样,就一个包,以后让小雨少回来就是了。现在车祸多。见到他随便说一下就好了。”
这才几天的事情啊,爸爸怎么就跌倒了呢。是不是在山上干活摔得呢,是不是需要自己请假去护理呢?那妈妈又怎么样了呢?一路想一路哭,司机有些惊诧的看着小雨,问了几句她一句话都不说,后来也不敢说了。车进了门口,很多人就围了过来,小雨看着那么多叔叔婶婶,突然大哭着问:“我爸爸人呢?我爸爸怎么样了啊?”
大妈紫菊小婶婶水荷就过来拉着小雨说:“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村里好人多在不停的抹眼泪,都没有说话。小雨见此情景,越发疑惑就是不肯走,跺着脚跳着:“我不回家,我要去找爸爸。我爸爸人呢?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大妈你说啊。”说罢眼泪汪汪看着紫菊,紫菊只是紧紧的抱着小雨,眼泪也刷的下来了。小雨挣脱了紫菊,又追着水荷:“小婶婶,你告诉我啊,我心里都搅成一锅粥了。我在车站看到李才哲兄弟他们就说我爸爸跌倒了,到底我爸爸跌成什么样了啊,我要去找爸爸。”这时候驾驶员过来要车费,小雨突然跑过去用脚踢了两脚的车,然后说:“小叔叔你告诉我吧。”永宣也不忍心看小雨,掏出钱包付了车费。
“你爸爸死了。”安福一直在上面看着小雨在闹腾,这时候走下来给了她一记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