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劫不能出事!”
老者凝重不已,他比在场众人都大上一截,额间虽夹杂着白发,但精气神充沛,时而绽放的气势亦不弱。
“三叔说的不错,破劫这孩子自小天赋出众,又得到我们全力培养,他关系到我温氏日后在藏道宫的地位,万不能出事!”
其余人附和。
“玄岳,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被众人称作三叔的老者,看向最初低吼的中年男子。
“这件事急不得。”温玄岳思忖,“古族的那一位,是千余年前苍茫山脉血战之中活下来的,修为惊人,连老祖都忌惮不已。”
“料来那等人物,也不会自降身份,对付破劫。”
“不过,若是我们这群人过去,事情就会闹僵。毕竟一群虚界境的修者,气势不弱,不可能不引起那位的注意。”
温玄岳已然冷静下来,认真分析了一番。
“要不然把这件事要禀告老祖,请老祖出面。”有人道。
“不可!”被称作三叔的人当即否决,“老祖的寿元,已经快要枯竭,请他老人家出面,要是出了意外,我温氏就完了!”
一说到这里,大厅中众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藏道宫温氏,说起来辉煌,名头很大。
但这些人,都心里清楚,如今温氏一脉,就只靠老祖一人撑着。
一旦老祖出事,没有神炼境的强者镇守,他温氏一脉的资源,必然被藏道宫其他眼红之人谋夺过去。
毕竟,温氏一脉,自藏道宫创始之初,便已存在,底蕴很雄浑,谁都想从这块肥肉上分一点好处。
温玄岳叹息一声。
若非老祖寿元枯竭,而他们这些人,停留在虚界境太久,没有谁有突破的迹象,根本不会把期望寄托着温破劫身上。
“这次就怪梓沭那丫头,偷偷跑出去,被古族的土著抓住,害得破劫冒险去救她。要我说这丫头活该受此折磨!”中年妇人不满道。
“玄玲,这话休要再提!”温玄岳冷哼。
“大哥,我说的不对吗?梓沭那丫头,实在是不知好歹,身为我温氏子弟,安心待在宗门修炼有甚么不好,非跑出去惹麻烦不可!”妇人温玄玲道。
“够了!”
温玄岳怒斥一声,脚下的地面,都被震裂。
温玄玲当即吓得一惊。
虽说,她跟温玄岳同处虚界境,但温玄岳却是曾经冲击过神炼境的,纵然最终没成功,但在虚界境之中,堪称站在顶峰。
“玄玲,你少说两句。这些年来,我温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破劫身上,玄岳亦是如此,无暇照料梓沭,他对这丫头本就心怀愧疚。”
被称作三叔的温老三看出温玄岳的心思。
“陆岐回来了!”
这时,大厅外面,传来守卫的喊声。
众人神色均是一震。
他们连忙赶出去。
只见到陆岐,原先只是灰白交杂的头发,竟然全白了,全身上下沾满了灰尘,眼中无数血丝,尽显疲态。
“老奴大罪啊!”
陆岐跪下来。
“回来就好。”温玄岳走过去,将其扶起。
“破劫呢?”温玄玲叱问。
陆岐含泪道:“少爷被挟持了。”
“什么!”
温老三等人大惊。
温玄玲登时大骂:“好你个恶奴,主人被挟持,你居然逃命跑回来,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温氏养你这种狗有何用?”
“老奴大罪啊!”
陆岐眼中浮现血泪。
“你这恶奴,怎么不去死!”温玄玲怒斥,抬起手掌,道道虚界之力显化,虚空中都荡起涟漪,向着陆岐拍去。
哗!
温玄岳挥手阻止。
“大哥,你怎地阻我杀恶奴?”温玄玲叫道。
“陆岐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来处置。”温玄岳冷喝。
温老三也道:“先把事情弄清楚。”
随后,温玄岳扶着陆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具体讲出来。”
陆岐含泪,将温破劫跟自己前往苍莽古族,在石道上跟神子苏源对决,后来被苏源镇压之事都一一说出来。
“破劫暂时没事就好。”
温玄岳缓了口气。
“苍莽古族之中,竟有这等奇才,能镇压破劫。”温老三等人很惊异,温破劫的天赋,他们很清楚,在藏道宫都属于顶尖。
而且,整个温氏一脉,几乎将资源,都堆积在温破劫身上。
同辈之中,温破劫称得上耀眼。
却被苍莽古族一个青年镇压。
“哼,肯定是苍莽古族的老东西暗中动了手脚,否则同辈之中的对决,破劫绝对不会败给一个土著。”温玄玲冷笑。
“什么!”
“那些土著,胃口也太大了!”
“十件虚界之器?他们也敢开口?”
待陆岐说起,苏源竟然开出十件虚界之器的赎回条件时,温氏这些虚界境的强者,一个个都如同发怒的猛兽。
“虚界之器,俱都珍贵无比,而且需要虚界境的修者以自身虚界蕴养,我温氏虽然底蕴深厚,却也存量不多。”温老三蹙眉。
“那土著想宝器想疯了,我温氏绝对不能答应他,否则颜面何在?”温玄玲怒道。
温玄岳也皱着眉头。
陆岐沉默片刻,又将苏源说可以用等值宝物充当虚界之器的意思说出来。
闻言,这一群虚界境修者直接炸毛!
“这家伙摆明了勒索!”有人不忿。
温玄玲更是怒气勃勃:“要我说来,就该直接出手,让这些土著们知晓厉害。”
“对!”
“我藏道宫温氏,怎能受此欺凌?”
“踏平古族!”
众虚界境强者怒吼。
“古族的那一位,谁能对付?”
温玄岳冷冰冰的声音吐出来。
登时,刚才一副要征伐古族的虚界境强者,全部都偃旗息鼓,默然不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抬头望苍穹,似乎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准备十件虚界之器吧。”
温老三无力道。
“可是……”温玄玲不忿。
“没有什么比破劫更重要,我温氏的未来,还要依靠他庇佑。”温老三无力地挥手打断。
……
藏道宫中。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破烂兽皮衣的青年,魁梧的身躯上伤疤交错,血痕未干,带着疲惫之色站在一个青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