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叔平喜悦道:“原来你们二人也是旧识,这个当真是有缘呢。”
几人都是愉悦地笑着。
不多时,李凤进得来奉茶。刘益也是忙端茶送水,毕与李凤一起出去。
三人分宾主落坐。
阎叔平道:“周水,你如今做个道士,莫非是有什么奇遇?你与我的礼物,竟都是一些个世间难寻的宝物。”
周水道:“我原就素喜道家,也算得有些个奇遇吧。但亦不过如此,至于宝物。这些个东西于海外不过寻常物什。不值一哂。到了中土,反倒身值倍增。故有说海商出海暴利。正是此理。”
阎仲平叹道:“原来如此,不过海商终归是商人,商人重利,轻视仁义。像前朝那个商人,明知仅有禾稻。当留做种子,造福万民,却依自己私利。进献于帝。馋言其味美,而至其绝迹于中原。若不是周公子海外一行。这禾稻还不知何时方可再次传入中原呢。”
阎叔平也道:“正是,七年前五州大旱,流民塞于野。若是当时有这禾稻。何至如此?不过二哥你的话也有失于偏颇。商人进于帝,得其利。无关乎于仁义。但帝王之尊。不思为民,仅图口腹之欲。而朝堂众众,群群哑言。其不灭国无天理矣。”
阎仲平似乎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也不与其急。三人说说时事,谈谈轶闻。便到了傍晚。
周水朝得众记名弟子看去,见得他们果个个都修出了真气。而苏智与李完真气更为厚重,必竟他们修道如今近得一年了。
周水对着小凤道:“小凤,如今你也算得是道门修士,却还无自己名字。如此甚为不妥。我自思量,便欲赐你李姓。随太上道祖。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凤听得周水如此为她着想,也甚感动,哽咽道:“老爷,奴多谢老爷。小婢原是个无名无姓的女孩家。如今老爷赐姓。却是让奴,让奴……”小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小凤温柔婉约。深得一众欢心,刘益道:“小凤,老爷待你这般好,你怎么还哭呢,快莫哭了。要高兴呢。”
其他人也是道:“正是,正是,要高兴呢。”
小凤破涕为笑,道:“正是,要高兴哩。小婢谢谢老爷赐姓呢。今后我便是李凤了。”
李仕大声笑着叫道:“李凤!”小凤欢喜大声应着:“诶!”
一众都是大声道:“李凤!”小凤应个不停。也是心中欢喜。
等得大家都冷静了下来,周水道:“如今我已出关,你们谁想留在这里修道,又谁想出去。与我分说,我这便要出去。”
众人在这紫虚天里呆了三个多月。好奇也好奇完了,都要出去。李凤却是一定要跟着周水。周水见得众人态度坚决,便开启通道。众人都出了来。
且说周水领着大家下得凝碧峰,到了周府。程老三老远见得迎上,道:“老爷,你终是回来了,前番符离老爷与商明老爷说你不久便会回来。没想到竟过了五天。符离老爷与商明老爷带着他们弟子都云游去了,说是要路体悟修行,却是要得半年才会回来。教我叫诉老爷一声。”
周水点头道:“我知道了,家中还有什么事没有?”
程老三道:“怎么没有事,有一个叫阎仲平一个叫阎叔平的兄弟前来拜会。如今正坐在厅中呢。”
周水喜道:“阎叔平?哪个时候来的?”
程老三道:“就在昨日,他说等老爷三天,没想老爷今天便回来了。”
周水喜不自胜,紧跑两步道:“没想他来得这般早。快快,我得去见他。老程,你把小凤他们带着下去,刘益,你与我同去见阎仲平先生。”
程老三与刘益齐声道:“是!”
周水闯得进去,听得正厅里正有人说话,进得去,果见得阎行三坐在厅中与一老头闲聊,周水惊喜道:“阎大侠!”
阎行三与老头朝得周水望来,阎行三见得乃是周水也是惊喜上前道:“周水,你可回来了。我与你介绍,这位便是我哥哥阎仲平。”
周水朝得阎仲平道:“原来是阎老,久仰,久仰。”
阎仲平也是一脸笑地回礼道:“周公子大名,老夫也是久有耳闻呀!”
刘益上前行礼道:“老师,弟子刘益拜见。”
阎仲平奇怪问道:“颜方呢?他不是与你一同回来了?”
刘益道:“颜师兄却是回阎老师您那里去了,我留下来长随周水老师身边。却是不再去求功名了。”
阎仲平见得刘益如此说,甚是不解,道:“这却是为何?文人一生,不外乎于功名罢了。”
刘益道:“我与周水老师学习道法。”
阎仲平与阎行三看着周水,阎仲平道:“道法虚无飘渺,周公子又何必如此,我听得周公子于学问精深。何不求个功名?竟至于追求于如此虚妄。”
周水笑道:“我乃是山野刁民,散漫惯了,哪里肯自缚如是,曳尾涂中,吾之愿也,”
阎仲平见得周水如此,也不好多说其他,只得道:“人各有志罢。”
周水仔细打量阎仲平,竟觉得自己似乎于哪个地方见过,觉得眼熟,当下好奇道:“我见阎老,似曾相识呢!”
阎仲平笑道:“你记性还没老头子好呢,槐江山上,不是有过一会?”
周水恍然,道:“原来,我怎么看怎么熟呢。原来槐江山上见过一面。至今怕是有四五年的光景。都有些个记不得了。”
阎仲平回忆道:“昔时见你,便知你不是常人,不过当时你尚见生涩。到如今,已是温文如玉了。果真时间为良师也。”
周水不好意思道:“阎老谬赞了,小子何德何能?先生以如此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