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下达给东澜城支援军的命令是前往人皇城,支援军需要在人皇城补给物资然后由人皇安排将领,而后才能向北前往北疆支援。
从人皇城到北雄城普通人需要走上5天,但如果是人阶5级以上的战士在不带重武器以及补给的情况下3天便可赶到。
人皇虽然承诺武王三日内援军必到,但这援军指的是从人皇城直接前往北疆的军队,其他城的援军赶到北雄城则要更久的时间。
东澜城的支援军行进在一片无垠的旷野之上,军队的队形拖了好几里路。
雪济走在队伍中间看向身后长长的队伍向赵牧说道:
“真没想到大战之后东澜城还有这么战士,少说也得有一万人吧。”
赵牧冷笑一声,贴在雪济耳边低声说道:
“人虽多,却没有丝毫战力,龙皇只需派出一千野兽便能将他们全部击溃。”
雪济看了一眼赵牧,却没有争辩。
确实,眼前的这一万余人,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新兵和身体略微强壮些的男人。整支队伍中上过战场的人数竟不足一千。
东澜城为了能凑出这一万人竟连帝国征兵的标准都降低了,只要身体健全的便都可以应征入伍,美其名曰:全民皆兵。
“真是荒唐啊,竟然将这些连剑都不会用的百姓派上战场,这与让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牧一改平日里极不正经的样子,表情格外严肃。
雪济想了想后说道:
“恐怕是人皇城下了死命令,要求东澜城至少派出一万人吧。”
赵牧没有回应。
此时,传令官从前方传达过来传到指挥官的命令,只见传令官大喊道:
“穿过旷野再走一日便是人皇城,所有人加快脚步,天黑之前必须穿过旷野。”
说完,传令官便向队伍后方走去,将命令继续向后传达。
“太好了,马上就可要到人皇城了。”
“走这么久累死人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还是第一次去人皇城呢,人皇城到底什么样啊?”
窃窃私语的声音到处都是,眼前的众人根本不像是一支军队,倒像是一群郊游的孩子。
雪济不禁皱眉,他十分怀疑这样的一支队伍到底能有多少战斗力,恐怕敌人还没来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突然,前方有人大喊:
“敌袭!”
而后大地不断地震动,一片“火海”从远处向众人袭来。
“救……救命啊!”
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吓得瘫倒在地上大叫救命,手中的长枪则早就丢在了一遍。
“不要慌,结盾墙御敌。”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大喊一声,与身边的十余名战士迅速结成盾墙御敌。从他们娴熟的配合来看,这十余人之前应当是统一支队伍的战友。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像他们一样训练有素,支援军中大多是寻常百姓,而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懂得“结盾墙”啊。
待火海临近些,众人便能清楚地看到所谓的“火海”其实是一头头浑身赤红的火蛮牛。
雪济手持三首与赵牧站在一起,看向远处奔驰而来的火蛮牛群雪济说道:
“火蛮牛,兽阶5级,好斗。看样子这一群火蛮牛大约有一千头左右。”
赵牧手持一把半人高的鬼首大刀,一股强烈的凶煞之气自刀中弥漫。
“火蛮牛冲锋势不可挡,没有盾墙枪阵阻挡大军必然溃败,你不要有多余的同情心,他们既然上了战场就应当有战死的觉悟。”
雪济明白赵牧话中的意思,虽然不甘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会替他们报仇的。”
就在雪济与赵牧交谈之时,只见数千头火蛮牛已然冲到眼前。
一名壮汉手持长枪向眼前的火蛮牛刺去,但奈何火蛮牛凭借冲锋之势力气大涨,长枪枪尖被火蛮牛折断,而壮汉的腹部也被火蛮牛的牛角刺穿。
更有不少新兵因为没有战场的经历,看到身边的同伴被火蛮牛刺死后吓得连手中的枪都没有力气刺出,只能惨死在火蛮牛的牛角之下。
而先前吓瘫在地上的少年则早已被数千头火蛮牛踩成了肉泥。
新兵的尸体到处都是,而老兵则趁此机会十几人一队的聚在一起,结成盾墙和枪阵展开了反击。
持盾的战士将顿向上倾斜单膝跪在地上,冲锋的火蛮牛撞在盾墙上,因为盾的角度而底盘不稳,旁边持枪的将士则趁势将它刺死在地上。
不远处几名持枪的战士将一头火蛮牛围在中间,火蛮牛向前猛扑时它身后的战士则一枪刺在它的后腿上,火蛮牛想要转身反攻却被两侧的长枪刺穿,而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火蛮牛的冲锋被新兵的肉体与老兵的盾墙挡下,没有了冲劲的火蛮牛便失去了最强大武器。
五头火蛮牛将雪济与赵牧围在中间,尽管已经被包围二人脸上却写满了轻松。
火蛮牛将头压低牛角向前,一齐冲向二人。
雪济嘱咐道:“你别出手,让我来。”
三首剑微微发光,五道剑影一闪而过,而后五头蛮牛相继倒下。
赵牧赞叹道:“不错,你的速斩已经练到家了。”
如今雪济即使不喊“武技·速斩”也一样可以轻松地使出武技,因为武技本就是灵气的特殊运用方法。招式的名字就像运气的口诀,只不过是为了便于掌握,待到火候到了便能将武技由心而发。
毕竟没有哪个高手会在打架的时喊出自己招式的名字,不仅给敌人提了醒,而且也显得自己很蠢。
雪济与赵牧则继续游走在战场之上,他们虽然没有长枪与盾牌,但却有着压倒性的修为优势,5级的火蛮牛在他们手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战场上,幸存的新兵不断向老兵靠拢,被冲散的阵型已渐渐恢复,火蛮牛群被全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战场的另一端,一队装备精良的战士组成盾墙将白兰与一队医生打扮的人护卫在中间。
“你们为什么不出手援助!你们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杀死也不出手帮助吗?”
白兰大叫着,焦急地泪水滴落地面。
一名身披红色战袍的中年男子从后远处走来,看向白兰说道:
“你不要怪罪他们,他们的任务是护卫你们的安全。而且……”
男子略一停顿看向远处奋战的士兵继续说道:
“只有能活下来的人才配算是我们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