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喧嚣的人群渐渐散去,买者带着新鲜的食材回家,想象着今晚丰盛的晚餐;卖者则揣着一天的收入,盘算着今后生活的惬意。
两人就这样扛着20斤短毛猪肉向孤儿院走去。
两名意气相投的少年,扛着辛勤工作得来的回报,怀着对生活的憧憬,期盼着回家以后与亲人的团聚,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一切似乎很是美好。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
“两位大爷,您行行好,小的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街旁传来的突兀声音却将美好的意境打破。
乞讨的是一名少年,虽已是冬季但仅仅穿着一条裤衩,身上裹着捡来的茅草,在街边颤抖。根据乞丐的脸来判断,他似乎年龄不大,身体很健壮。
“你年纪轻轻,四肢健全,不靠本事吃饭,却来乞讨,求人施舍?”
刘强瞪着乞丐怒斥,拳头下意识地握紧,随时有可能暴走。
雪济不知道刘强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但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刘强心情好,乞丐这一顿揍是挨定了。
雪济感觉那名乞丐似乎有些眼熟便问道:“你为什来乞讨?”
“我……我半年前应征落选,而……而后去港口帮工,现在帝国下令封海,我……我没活干了,钱也花光了,只能来乞讨了”
乞丐似乎被刘强的其实所震慑,底气不足。
“你半年前去应征过?”
这支支吾吾地语气似乎让雪济想起了一个人。
“嗯……嗯”乞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但是我修为不够被赶了出来……”
“你叫面试官什么?”
雪济问道。
乞丐一脸迷茫,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但为了讨口饭吃却如实回答:“官……官爷”
雪济略一犹豫后从肩上解下5斤短毛猪肉,从怀里掏出2枚银币递给他:“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肉我要送给别人,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等等!”刘强拦住雪济问道,“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你为什么要管他。”
“首先他说的是真的,其次……”雪济下意识地答道:“天作孽,人不可作孽!我如果不管他,他必然冻死在街头。”
刘强继续问道:“天下这么多人,光东澜城中吃不上饭的人便不知多少,就算你要管,管得过来吗?”
“能不能管过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管便是我的过。”
雪济义正言辞,似乎他只要做出决定便谁也无法改变。
刘强不知如何应答,只得轻叹一声,指着雪济对乞丐说:
“我看你身体不弱,来年开春他要去抓短毛猪仔,你过来帮忙,工钱就是这5斤肉和2枚银币。”
乞丐低着头,像是在隐藏自己的泪水,但他却隐藏不住声音的哭腔:“我董立……一定去!”
刘强看了乞丐一眼后,没有留下名字便拉着雪济离开了
穿过两条街后,雪济忍不住问刘强:
“强哥,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去?”
“会不会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机会便是我的过。”
刘强义正言辞的回答,与雪济之前的回答如出一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的名字,和准确的时间?”
雪济不解,既然让别人帮忙这些是必须要说的吧。
“如果他想来,他会自己想办法的。他若不来便是他的过。”
刘强的回答让雪济摸不着头脑。
而就在离他们与乞丐相遇的街道的另一头,却有一道略显清瘦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之下。
“谁的过?谁都有过!私人之志不能取代公众之德,以为自己在做好事,却不知无意间包庇了多少罪恶。”
低语之后清瘦的身影渐渐消散在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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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尽天下敌手,从此唯我独尊的人是疯子,即是现在不疯,迟早也会将自己逼疯。
而感化世人并引之向善的才是真正的帝。
帝所必须的不是横推天下的修为,而是感化并指引天下的巨大人格魅力。
如今少年在孤儿院与炊事班众人的指引与教导下,心智一点点地成熟。
雪济影响了刘强与董立,今后还将影响更多的人,或是被他人影响。
而在影响与被影响之中逐渐成熟才是雪济应该走的成帝之路。
夜已降临,少年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