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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闲暇

从前院大厅回来的寒小尘,站在他居住的木屋前,看着那已经被破坏的门板,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许大叔为什么突然要走了呢?恩....,应该是钱赚够了,想找个地方养老吧,这许大叔也真是的,我不和他一起离去,就硬塞了这座宅子给我,真是的,到时候又要被说闲话了,哎.....。”

寒小尘自语完缓缓的走进屋子,将枕头下的白玉石翻出来看了眼后又塞回枕头下去,然后翻出那本他看了无数遍的破书,坐在小木桌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太阳落向西山,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在田里收割岩草的小山村村民们也渐渐放下手中的农具,准备回家吃上一口热饭,歇息歇息,结束劳累的一天。

在寒小尘曾经偷了个土豆的路边,这里是岩草种植最多的地段,人们来来往往的行走于道路上,似乎都是些劳作完打算回家的人。

在那块土豆地旁的一块岩草地里,江海和他妻子还在岩草地里弯着腰努力的收割着岩草,一个路过的高壮汉子冲江海大声喊道:“老江,还不收工啊,太阳马上下山咯。”

正在田里弯腰收割着岩草的江海,闻言忙站起来看着对方,满脸无奈的说道:“是苗二哥啊,你们先走把,我这里还得抓紧啊,听说许大哥提前回来了,更得抓紧点啊,我家那两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到处跑,活也不帮忙干一下,土地又多,就我和小凤,人手不足啊,得再多干一会。”

苗二哥看着满脸无奈的江海,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今年许大哥那么早回来,我也得抓紧点了,而且听说这次许大哥要走了,带着小三走了,或许想去别的地方养老了。居然把那么大一套宅子留给一个傻小子,哎。”

在田里的江海忽闻这话,奇怪的问道:“苗二哥,你说什么啊?许大哥要走,还要把他的宅子留给一个傻小子?莫非是寒小尘那傻小子?”

苗二哥本打算要走,听闻下边江海的声音又传来忙别过头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今天许大哥刚来,下午的时候就传出他要离开,并且把宅子留给寒小尘那傻子的消息了。”

江海听完后呆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啊,我怕时间来不急收割,今天午饭都是带到地里吃的呢,还真没听见这个消息,那岂不是说,这寒小尘这傻小子一夜暴富了。”

“可不是嘛,哎,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老江,我先走了,你们也抓紧了,天马上黑了”苗二哥在路边接过话后转身离去了。

江海则在岩草地里一阵发呆,似乎还在被这个消息所震惊,直到他媳妇喊了他几声后才反应过来,慢慢的弯下腰开始收割岩草....。

夜幕下的小山村一如往常,劳作回来的人们,聚集在各处议论着一些话题,而现在小山村的人,几乎都在谈论一个话题,那就是许大义要走,将宅子留给一个傻小子的话题。对与小山村的人而言,他们清楚的知道那栋宅子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他们就算倒卖一辈子的岩草也赚不来的财富啊。

在村中心一家名叫山里酒家的客栈里,只见一张桌子边聚集着许多人,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站在桌子旁的的长凳上,正吐沫横飞的说着一些什么,周围的人不时的开口提出各种意见。

只见他站在长凳上,满脸向往的神色,羡慕的说道:“哎,这许兄弟的这套宅子依我看呐,就算拿到镇里去,那也绝对能换十个镇上最漂亮的美人睡一年啊。”

他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传出一大片笑骂声,其中一人还开口取笑道:“铁皮蛋,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难怪你爹小时候给你取了个小名皮蛋,哈哈...,”

一人话音还没落,另一人又开始口吐横沫的大声取笑道:“铁皮蛋,依我看啊,你要是去认这小娃娃当爹,说不定他能把这宅子给你换几个漂亮的小妞给你睡呢,大家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

“就是。”

“没错,皮蛋你去试一试呗。哈哈哈。”说着周围又想起一阵大笑声。

站在长凳上,那叫皮蛋的汉子,被这么多人取笑,似乎也觉得脸面挂不住了,忙转移着话题说道:“你们啊,庸俗,还有啊,别叫我皮蛋,我有名字,我叫苏小胜,我告诉你们,寒小尘那小子当初可是连饭都吃不起,每天砍两三捆柴到我哪里换一点口粮或者一点银钱,他能活到现在,那全是因为我苏小胜呢。”

他话音刚落,周围又响起一阵嘲讽声:“我说,铁皮蛋,人家那可是以物换物,关你屁大点事啊。你这脸皮可真是铁打的啊,你这打铁还练出一张铁脸皮了啊,改天也帮我打一张铁脸皮呗。”

“哈哈哈哈.....。”

不知是谁故意扯了一句大家都哄然大笑,苏小胜似乎觉得脸面已经丢光了,忙从中间的椅子上跳下来,边走边尴尬的说道:“我那是好心给你们提供寒小尘那小子的消息....。”

苏小胜刚下来,便有一个中年汉子跳到长凳上,双手向前抖动着大喊道:“大家安静,听我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哦,这个好消息与我们小山村所有人都有关系哦。”

周围嘈杂的人群闻言瞬间一下安静了起来,有人忙不耐烦的问道:“是什么好消息啊,还与我们所有人有关?”

站在中间板凳上的中年汉子见所有人安静下来了忙挽了挽袖子,不急不慢的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小山村的福星许大义,今天回来了吧....。”

中年汉子话还没说完周围又响起一阵嘈杂的追问声:“哎,我说你能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这许大义回来了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啊,别扯这些没用的,快说,有什么好消息啊。”

“对啊对啊”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中年汉子见卖关子不成,便跳到桌子上去大声说道:“大家安静,我这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这不是许大义赚够了钱,将要离开小山村,找个世外桃源养老嘛,但是他和我们这一代的人啊,那当初可是交情颇深啊,当初我还和他一起种岩草,谈天说地聊感情呢,那可是....。”

眼见中年汉子越扯越远,周围不耐烦的人忙催促道“哎我说,你能别吹牛扯淡了吗?还聊感情?快抓要紧的说吧。”

“咳,咳。”

中年汉子见话语又被打断,轻咳了两下继续说道:“由于这许大义啊,和我们这一代的人交情颇深,所以啊他打算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啊请我们全村人免费到他家去白吃白喝,而且今年的岩草不像往年一样拉倒县城里去卖,他全部先付银钱给我们,还多出了去年两成的价格,当然,你们不愿意卖的可以跟他到县城里去卖,但是不但要赶几天路,还没有那多出的两成。”

中年汉子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变得叽叽喳喳,一大帮人都在问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些人在旁边感慨道:“这许大哥就是好啊,当初带我们脱贫不说,如今要走了也不忘我们这一帮子人啊,能认识许大哥这种人,三生有幸啊。”

“是啊,是啊”

“诸位甭说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去为许大哥送行把,谁要是敢不来,那他就不是咱小山村的人。”

“没错,必须得去啊,白吃白喝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我。”

“哎,我看大家还是继续说说这许府继承人的事把,寒小尘这小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你们大家说如果谁家闺女和那傻小子好上了,是不是就.....。”

这里是小河镇一家出了名的酒楼,万客酒楼。在这有数百户人居住的小镇上,每当夜幕降临,酒楼客栈这些地方几乎是人满为患,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酒楼里,谈论着生活中的琐事和一些奇闻,整个酒楼里可谓是一片嘈杂,嗓门不够响亮的人,说出来的话,那瞬间就被嘈杂的交谈声淹没。

而在这万客酒楼一处靠着窗户的一张方桌旁,坐着三个少年,一个长相木讷的少年正大口的吃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另外两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少年,一只手端着酒碗,一只手划着拳拼酒呢。虽然见到两人嘴里一张一合的似乎也在说着什么,但是却只能在周围那些嗓门洪亮的大汉的大笑声中被淹没。

这三人正是小山村的江家两兄弟和那个叫包宝的不良少年,几人不知何时到了小河镇上,还跑到这万客酒楼里大吃大喝。

这万客酒楼大厅足有十丈方圆,算得上是小河镇最大的一家酒楼了,此刻大厅里的十几张方桌上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特别显眼的是一张靠近大门处的一张方桌上,坐着四个头戴蓑帽,身穿黑衣的怪异男子,方桌上对应着四人的方位还放着四把长剑,显然就是这四人的。而周围的人看着这怪异的四人,都是一脸的好奇与忌惮。

坐着窗户边的包宝等人,停止了划拳后,也是看着那几个黑衣人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只见江成材指着那四个黑衣人,对身边的两人说道:“哎,包哥,你说,那四个人是做什么的,还带着武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等会该不会发生什么江湖仇杀之类的吧,那可就有趣了,嘿嘿....。”

一旁的包宝闻言翻了个白眼,打趣道:“我说,小材,你是不是嫌命长啊,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江湖仇杀,那估计我们几个可就危险咯,赶紧跑路吧。”

“不会吧,我听说这些武道中人,不会对平民百姓下手的啊。”江成材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材你说的没错,江湖上武道中人的对决,确实是不会为难平民百姓,但是你想想啊,万一是杀人灭口呢。”包宝继续打趣道。

“那,那...那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万一要是真发生什么事,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我还想多活点时间呢,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江成栋闻言,忙焦急的说道。

包宝听闻江成栋焦急的话语,轻笑了两声,笑着说道:“我说小栋啊,这你也信啊,你也不想想,这里面几十号人呢,他们哪里敢啊。”

“包哥,你看,那四个人走了。”包宝话音刚落下,正看着黑衣人的江成材突然在一旁说道。

包宝闻言也将视线转向大门处,只见四个黑衣人已经相互起身,压低了头上的蓑帽,拿起方桌上的长剑,留下酒水钱后相继离开了酒楼。

“这些人不是小河镇的人吧,应该是其他地方的人,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包宝看着离去的黑衣人,疑惑的自语道。

“嗨,你管他做什么的,与我们何干啊,来,包哥,赶紧喝,赶紧吃,不然等会菜凉了。”江成材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说道。

包宝闻言也是点点头,收回门边的视线,与江成材又开始了一轮拼酒,而江成栋则是依然在往嘴里不停的送着各种美味,对其他事情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喂,我说,你们几个不是小河镇上的吧。”

正在拼酒的包宝和江成材,忽闻旁边传来了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他们这张方桌,已经被五六个少年围住,一个长相丑陋,一脸痞气的少年正冲着他们问话。

江成材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丑陋少年,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包宝说道:“包哥,你见过这么丑的人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刚才看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只畜生呢,哈哈哈哈.....。”江成材说完,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哈哈....,小材,你这么说就太抬举他了吧,就他那样啊,估计畜生见了他,都要被吓死,这要是被那些死畜生看见了啊,估计能吓活过来,哈哈哈.....。”

包宝闻言大笑了一声,也是不留情面的开口嘲讽道,然后两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两个王八蛋,居然敢戏弄小爷我,给我弄死这三王八。”一脸痞气的少年见对方不但不回话,还出言嘲讽他,瞬间火冒三丈,直接对周围的几人说道。

“王哥用不着生气,等会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看他们还笑不笑。”其中一个少年冲着长相丑陋,一脸痞气的少年奉承的说道,然后挽起袖子,直接朝包宝冲去。

满脸痞气的少年王哥,听闻那个少年奉承的话语,心情好了不少,贼笑着说道:“嘿嘿,等会可别哭着叫爷爷。”

他话说完后,直接对着江成材就是一脚踹去,而江成材看着对方一言不合就出手,直接抄起方桌上的一个大酒碗,狠狠的往丑陋少年的脸上砸去。

“啪”。“啊,好痛啊...啊..我的鼻子是不是断了。”随着一声碗碎的声音响起,那个丑陋少年痛苦的叫喊声也瞬间传来。

只见那个丑陋少年脚还没踢出去,就已经被砸中了鼻子,瞬间低下头捂着鼻子叫喊着,鲜血从他指隙间不停的流下来。

另一边,那个冲向包宝的少年,挥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包宝的背上,将包宝整个人打趴在桌子上。

而包宝瞬间爬起来,满脸的怒容,单手举着屁股下的板凳,一边向那个打他一拳的少年冲去,一边怒吼道:“王八蛋,敢偷袭你姐夫,吃你姐夫一板凳。”

包宝说完,一板凳往那个少年跑去的方向扔去,那个少年在看见包宝拿板凳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坏了,转身就想往酒楼外边跑去,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一张长凳朝他飞去,瞬间就砸在了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打飞半丈,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看来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对方一共五个人,有三人直接朝江成栋冲去,在他们看来,这家伙看着木讷,应该是很好欺负的那种人,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在三人朝江成栋冲去的瞬间,江成栋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三人,然后大叫一声,朝着三人冲去。

三人眼见江成栋朝他们冲来,都是相视一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看着冲过来的江成栋,直接一拳打在江成栋的胸口上,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双手就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抓住拎着,然后他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已经被扔在了后面的方桌上,将那张方卓上的菜肴摔得稀巴烂,酒碗菜碟的碎片洒满一地。

而那个被摔在方桌上的少年,此刻蜷缩着身子,嘴里啊啊的叫着,看来是痛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而跟着他后边的两个人,在他被江成栋扔到方桌上的时候就已经傻眼了,他打了江成栋一拳,而江成栋依然纹丝不动,反过来双手抓着他,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扔到身后的方桌上去。那可是一个有着一百多斤的少年啊,就被江成栋随意拎起来扔掉,看起来就像是扔一把白菜一样简单随意。

不止那两人感觉惊讶,就连四周看戏的人,都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还剩下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害怕,两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江成栋,转身拔腿就跑,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大门外的黑夜中。

一旁的江成材看着逃跑的两人,讥笑着说道:“居然敢和小栋动手,真是不知死活呢,这小栋要是发起蛮来,我都害怕呢。”

一旁的包宝闻言也是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发生的瞬间,不过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对方五人就被打趴了三个,跑了两个,以至于现在掌柜的才发觉这边发生了打斗,正带着几个人小跑着过来,一边手指着江成材三人,支支吾吾的说着些什么。

江成材看着正小跑过来的掌柜,冲着包宝和江成栋说道:“快跑,打架被逮到要被抓去镇上牢里关几天的。”

江成材说完,径直跑到窗口边,一个翻身麻利的翻了出去。

包宝和江成栋也是快速的跑到窗口边,相继的翻窗而过,几人的身影,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窗外的黑夜里。

也在这时,掌柜的才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看着那满地的酒碗菜碟碎片,和在那躺在地上桌子上痛叫的三人,掌柜的脸上一阵无奈,不是他不够快,在双方打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跑过来了,但是他跑过来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了,人已经跑了,只留下三个受伤的少年。

掌柜的看了看地上的三人,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不悦的说道:“这三个王八蛋还没给酒钱呢,就这样跑了,你们把地上的这三个捆起来,送去见官,赔偿费和这一桌子的酒钱,必须从这三王八蛋身上压榨出来。”

掌柜的吩咐完后,转过身对着周围看戏的人说道:“各位客官,实在抱歉,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已经没事了,各位请继续,请继续,这里我会收拾的,嘿嘿,实在是抱歉。”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瞧,相继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一小会,万客酒楼里又传出来嘈杂的交谈声和大笑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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