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雨曦看着沈月笙手里流畅的运动着的剪刀和上下翻滚的纱布,竟也觉得手痒痒的有些跃跃欲试,于是用商量的口气小声询问道,“沈医生让小徒弟帮你完成这种简单粗鄙的工作怎么样?”
沈月笙一听这话立刻警惕地往一旁挪了挪,带着些嫌弃地目光和口吻说:“忘了告诉你,我有洁癖,由于刚才看了你吃零食的样子,我已经决定绝不让不让你碰这些东西。”
“你这人,谁吃零食不是这样的啊,你针对我是吧!”,阳雨曦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才夸奖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懂礼尚往来反倒嫌弃上自己了,搞得好像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一样。
沈月笙眼睛转了转,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一会才开口,“嗯,我好像还真没怎么见过谁吃零食一脸陶醉的舔手指,又把衣服上的捡起来吃的。”
阳雨曦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让他看见自己吃东西的样子。
“你自己去试试,站在那房间门口客厅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那你还装腔作势!走过来摆出那种样子,搞得我以为你想吃。”
沈月笙白了她一眼,“我是走近了才发现你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洁癖被进一步触发了。”
阳雨曦悻悻地不再回答,反正这两天丢脸的样子都让他见到了,她倒也落得轻松,以后用不着装模作样,可以随性做自己了,只是忽然疑惑他才进门那会儿给人温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沈月笙把剪好的纱布贴上胶带小心翼翼地摆在卫生纸上,又从箱子里拿出碘酒递给她,“你自己喷上碘酒再把纱布贴上没问题吧?”
“没有!”,阳雨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嘀咕着,在你眼里我弱得连这种事都无法自己完成吗?随即拿起碘酒朝着自己的嘴唇一喷,结果没曾想方向没对准,“咔嚓”一声响起时,深黄色的喷雾在阳光下像波浪般翻滚着立刻朝着沈月笙欢快地奔了去,虽然手疾眼快的沈月笙一边朝后倾倒身子一边用手挡在眼前,雾状的液体还是以更快的速度,一触碰到洁白无瑕的衣服就瞬时落地生根般在上面绽放开一簇簇花朵,空气中四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阳雨曦反应过来之后当即拿起手边的纸帮他擦起衣服,满脸愧疚又忍不住冒出来点点幸灾乐祸,她眼神躲闪着沈月笙那快要吃人般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但心里已经做好了沈月笙不相信她的准备,毕竟她前天才往他身上挤过牛奶,也算是有前科的人,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又故技重施。
却没想到沈月笙拉住她的手腕,阴沉着脸,“你是说朝我喷碘酒还是拿我给你剪好的纱布帮我擦衣服?”
“哈?”,终于领悟到这句话的意思后,阳雨曦怔怔地看着手里四处被黄色晕染开的纱布,顿觉心如死灰……沈月笙会气死吧,她咽了口口水之后忐忑不安不安的开口,“如果我说两个都是……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