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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闹淮水叔侄双争强

且说敖霸追赶神风碧空王,闯入了淮水神府。偌大神府院落重重,房屋密密匝匝,拐绕多多。他俩一个前头逃,一个后面追,乱转开来,近于躲猫猫。神风碧空王误打误撞,至于一个院子。这里,神府的小主人正在练武,一柄闪电铍舞动,辟水开流,如同在旱地一样。一旁几名仆从(一班鱼怪虾精)伺候。猛然见到不速之客撞来,小主人喝一声:“拿贼。”仆从齐上,不容分说,来擒捕神风碧空王。神风碧空王妄加反抗,激怒小主人。小主人飞出一只钳,但可不是用来夹东西的那种,而是常要给犯人束于脖项上的铁圈,当即将贼鸟捕住。而后,身坐圈椅,刚待审讯贼者,敖霸索至此间。敖霸不管不问,看到神风碧空王,心说:“贼鸟儿,你甭想跑掉。”抢上,“咔嗤”一刀,将神风碧空王斜肩带臂劈为两半。突如其来的情况,震惊了小主人以及仆从们。小主人一蹦多高,断喝:“什么人如此造次?”敖霸道:“你家霸太爷,专门宰恶者的雄强。”小主人怒道:“不打听一下自己在谁面前,也敢妄称‘太爷’,真真可恶也。瞧你形象凶暴,便不是善类。左右,击杀这一狂徒。”奴仆齐前,来取敖霸。敖霸宝刀挥起,奴仆们的兵器多数断折。惊得这班鱼怪虾精急忙后撤,别把命丢掉。小主人更加恼恨,喝令仆从退后,亲自来伏这更见胆大妄为的二一名不速之客,将闪电铍来刺。敖霸用刀格剑,而后还击。两个刀剑交锋,凶杀恶斗。这里打着呢,一位神君将大批将士来至。神君也是龙相,黄衣金甲,肋下悬着锟铻剑。威风凛凛,尽显傲气。有健卒为之执着一根黄金扫魔棍。将士散开,围成一个圈子,围观圈中小主人同“贼”者之战。神君注视着场上,暗道:“贼者为谁?如此之精妙绝伦的刀法?”十分吃惊。

敖霸同小主人杀了二十回合,已然占据上风,“唰啦”一刀,刀尖将对手左耳所戴的一只金环削坏。唬得小主人魂飞天外,这要再进一点,自己的脖子上必要来一道大口子,甚至脑袋脱落。小主人胆怯退步,敖霸不饶,进身欲行斩之。却此时,一股激流扑来,扑他横着出去多老远去。原来是神君发出一记劲掌,掌力作用于水,再作用于敖霸之身。敖霸大怒,刚想问“哪一匹夫偷袭霸太爷”,神君绰棍杀将上来,而没有动用大众。看来,神君对于敖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要亲自领教他的本领。双方大战五十回合,神君暗自称奇、称赞,对手好强劲也。又思想,自己别再一不小心,败于敌方之手。自己可是一水主神,面子为要。突然,施出一物。敖霸瞧见一片华光向自己罩来,没容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情,便被金丝网网于其中。百般想要解脱,无济于事。这网绝不是普通之网,乃为上乘法宝。其实,此网本来具钩,能够随着网的缩紧而扎入到肉里,致令困者遭罪。只是,现时隐而未发。小主人上前参拜,称神君“父亲”。神君叱之:“你好是无用,能耐白练了,连一名贼者也不能擒获。”小主人无言以对,羞惭于面。神君喝问敖霸:“这贼是谁,犯我淮水神府为什,一一从实招来?”敖霸叫道:“只须知道眼前者是你霸太爷,别的甭问。霸太爷不会屈服于你,不会告诉你一切。劝你早些将某释放,否则,后面没有你的好结果。”神君怒道:“死在眼前,尚且如此强硬。吾神再不问你,你便只待受死吧。”举起黄金大棍,即要掊杀敖霸。突然听到一声高叫:“老师,且慢动手。”前至一人,观之貌相,也是龙种。身穿蓝袍,腰佩弯刀。他这是刚来,并没有赶上之前的热闹。神君问道:“徒儿,何以教为师慢动手?”这徒弟道:“老师,您先不要杀之,待徒儿问这贼两句话。”神君不解其故,但知道是有什么文章,点了头。这徒弟蹲身敖霸身边,问道:“这厮,你是不是名叫敖霸?东海灵芝岛灵芝仙的儿子?”敖霸闻言,便是一愣,暗思:“这里还有我的熟人么?”看身边蹲着的这人,似乎真还在哪儿见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言道:“说的都对,便是你家霸太爷,怎的?”对方道:“嗳哟,我的大哥,您咋将小弟忘怀了呢?教弟思念好苦。”敖霸还是没记起来,“你是……?”对方道:“大哥,我是广仁呀,破釜塘龙神之子。还记得那一年,小弟为钩所钓,被您搭救。咱俩还磕头结拜,还一同大闹过长人国的。”敖霸叫道:“哦,想起来了,你是广仁,我的好兄弟。嘿嘿,可是有好些年头没见面了。见到你,真叫人高兴。你怎么会在这里?哦,后面说,你得先赶紧将愚兄打网内放出。”广仁道:“大哥,这您得先委屈一下。”转来对神君言道:“师父,险些误杀自家人也。您可知道他是谁吗?”神君问道:“是谁?”广仁道:“他便是您老的大师兄,即我那师伯天海湖圣水大神的亲子敖霸,弟子向您提到过的,您的侄儿呀!”神君闻此,睁大眼睛,惊问道:“啊,果真是吗?”广仁道:“弟子怎敢欺罔老师,千真万确。”神君道:“待我亲自一问。”问敖霸:“你果然是敖霸?”敖霸道:“无假。”神君又问:“你的父亲是敖霸,祖父为北海龙王吗?”敖霸道:“没错。”神君再问:“你母亲是灵芝仙凤含芝?”敖霸道:“正是,我外公还是东海凤王呢。”神君听完,惊喜万分,急忙收了金丝网。而后,把敖霸的双手紧握,并拉起,言道:“孩子,真委屈你了。我乃你叔父淮水主神(资历尚不足以封授龙王),早年号小黄龙,名叫处善。你的父亲敖凛,是我的大师兄呀。”敖霸知道这个,自己的父亲圣水威玉龙敖凛早年在北海寒山雪皑宫学艺的时候,亲师兄弟,也是金兰弟兄(为了亲而更亲)三个,排二者即小黄龙,排三者为燕山小鹏王。不想,今日于眼前者就是叔父小黄龙,敖霸赶紧跪拜,磕头行大礼。黄龙神连忙相搀,细瞅好久,赞道:“好龙儿,好后生。”将自己的儿子唤过来,同敖霸认识。小主人名叫金波,小敖霸十七岁,当然是弟了。双方见过了礼。误会消除,黄龙神吩咐摆宴,要同侄儿痛饮一番。从侍准备去了。叔侄至于客厅,先品茶,细聊。黄龙神问了敖霸的一些经历,敖霸一一禀上。黄龙神不住赞叹,言敖霸大有出息,要强过自己那儱侗的儿子百倍。敖霸言:“叔父过讲也。”

叔侄正在唠扯,有ye(左魚,右耶)(似蛇而长一丈)、lou(左魚,右婁)(大青鱼)两员水将来见,禀报黄龙神:“今捉到两名犯水妖贼,现已经带到,请大神发落。”黄龙神道:“吾神正同侄儿讲话,没有工夫审问他们,且先关押起来。”水将领命,转身下去。不知所捉者正是敖霸的伴当——牛角龙精与羵精。二位也追至淮水,只是眼界当中早已经见不到了敖霸与神风碧空王。停身住了,于水边歇息,累得不轻。商议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追下去,还是返回。猛然见到一个水怪由打头顶上方斜下滑飞,扎入水内。牛角龙精“噌”地站起来了,道羵精:“水内有妖精,咱们不妨里头一查,寻之巢穴,或许能够遇到我师父在哪里干架。”于是,两个下到水内。一个天生适于水,一个要掐辟水诀,进行寻索。他俩并不清楚,所看到的水怪正是淮水神府的一名官吏,外出公干而返回。牛角龙精、羵精遭遇巡水兵将,被当作贼者拿获,押至神府。俩倒楣鬼正要被带去监牢,这个时候,敖霸那里道:“且慢。”问水将,所捉是怎样的贼者。水将道:“一个龙不全像龙而具三分牛相;一个羊不全像羊而具三分犬相。”敖霸道:“一定是我的人,不要难为他们。”黄龙神道:“且带他们上来,教我侄儿看看是不是他的同伴。”牛角龙精、羵精被带到,一见敖霸那里坐着,高呼“救命”。敖霸道黄龙神:“叔父,他们正是小侄的伴当,还请准予释放。”黄龙神忙教给牛角龙精、羵精松绑。敖霸教两名伴当,拜见黄龙神。黄龙神教不要多礼,给他俩也搭了座位。又吩咐小吏去通知一声,酒宴多备两桌。过了会儿,水官来报,酒宴摆好。黄龙神请客人到膳厅。在座,黄龙神、敖霸、广仁、金波、牛角龙精、羵精、淮水军帅与府丞,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遇事有顺心与不顺心,他们这儿高兴的时候,却有恶辈添堵。水卒来报,神府外来了四条大汉,口口声声教黄龙神出外领死。四汉自称来自于白云山,号四大力。黄龙神记不起自己是否认得这四位,又哪里惹下仇怨。他那儿子金波道:“父亲,孩儿外头瞧瞧去。看是什么样的野种,胆敢来在神府寻衅滋事,不敬于您。擒之来,凭你发落。”起身离座,趋向府门外。当然,没忘了教水怪为自己去取兵器。工夫不长,金波被两名扈从背回来了,脸色惨变,嘴角还在渗血丝。好在,还明白事。黄龙神大惊,赶忙询问怎么回事。扈从回答,小主人同对方话不投机,动了武。小主人被一贼者先是一拳中颚,紧接又吃一拳被中当胸,从而身负重伤,吐了血。黄龙神火气冲冲,教从侍将金波送到后宅,进行调治。这里酒宴当然也没法继续吃下去,黄龙神直出膳厅,奔向府门。敖霸等众于后跟随。

来在神府外面,众人观眼前,横眉立目果然有四条恶汉。四汉每人高达两丈,强壮如犀,面分红、黄、蓝、白,衣服则为一色青。也似四尊佛塔,又若四大天王下界。黄龙神大喝:“尔等何来?安敢扰闹神府,伤吾之子?”其中一条恶汉道:“处善,怎么,不认得我们哥四个了吗?事隔多年,尔而今做了一水的正神,记性也变得差了。可还能够记起数十年前,千山飞云观一战,曾经同你恶斗过的四‘大力’,也称四‘猛力’者吗?”黄龙神一愣,细加想来,“四大力?呀,原来是他们。”事情过去好多年头,黄龙神方出师门,助力大师兄圣水威玉龙,也即敖霸的生父敖凛,在千山飞云观同空空道人、不空道人一伙恶者大战。恶党之中即有白云山四大力——推山大力、曳山大力、担山大力、坐山大力。他四兄弟同黄龙神一度凶杀,结果遭致败绩而遗恨。念念不忘报仇,苦修几十年,本领增进不为少也,械斗之法更不须说,主要凭此赢人。打听到昔日仇家于今位在淮水正神,不同以往,遂更加来气,打到门上。黄龙神道:“你们是来报仇的?”推山大力道:“然,便是向你讨债。今日,必要教尔纳伏,威风扫地。”黄龙神道:“你们却是自送死耳。”便要同四大力较量二番。不想,却有一人飕地前蹿,正是敖霸。之前自己大闹神府,误打了金波,总觉得亏欠于人家,过意不去。现在,正可借此机会,补一个人情。他大喝:“四贼,也敢来找我叔父的事,狂妄至极。正如我叔父所说,自寻死路。劳驾不到黄龙神,有俺神刀魔龙敖霸,打发你们地狱去者,也绰绰有余。”四汉一听,相互看了看,推山大力道:“怎么,你是敖霸?听说过你,具有一些个名头。却来这里,帮黄龙儿的势,也便是我们的仇敌。小辈,别拔横撒狂,马上教你吃苦头。且吃我一拳。”扑胸一拳,足力而击。敖霸闪避,奋拳脚应战。你来我往,相搏二十合,敖霸使了一招“白蛇吐信”,窝心一脚,脚尖点中敌方。推山大力感觉心口发闷,无比难受,力量大泄。敖霸乘机上身再加一记冲拳,将推山大力扑面击翻。推山大力的那三个弟弟一见,怒不可遏。打仗打群架,一齐攻杀而上,各执一双蒺藜骨朵,来取敖霸。敖霸亮宝刀敌之。但经交手,敖霸试出,对手着实强悍非常,正常杀法自己不能取胜。想要制敌,必须妙招。冷不丁一晃脑袋,脖项之上的金圈一蹦飞起,扑坐山大力面门一着,将其额骨打裂。随即,进身一刀,斩之。左手收回金圈,扭身而对担山大力,挥圈而击。出招同时,金圈霎时变大十倍。担山大力急忙防护上路来攻,却不备敖霸将宝刀中路直搠,贯入其腹。敖霸将刀向下一划,给对手来一个大开膛,肠子立即流出。又一条性命完结。接下来,敖霸全力对付曳山大力。曳山大力招架不住,急忙运用自己的妙招。喝一声“疾”,头上青气窜起,化为一只水虎,来扑敖霸。敖霸哪里惧它,刀一挥,一道华光将水虎扫灭。但曳山大力乘机将双蒺藜骨朵来击敖霸,敖霸反应灵敏,行动迅捷,避身而未中招。乘敌方动作未止,不及变势,反击一刀,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闪躲、出刀,是一个连贯的动作,之间并无丝毫间隔与停顿。鲜血狂喷,染红近旁之水。曳山大力痛苦怪号。敖霸拦腰一刀而斩之。那个推山大力见三个弟弟命休,大悲且暴怒。尽管心口一阵阵绞痛,内伤不轻,身体有一些犯软,气力不足,但事到现在咬牙硬挺而上,全不加顾及,同敖霸拼命,来一个非鱼死即网破。受伤的猛兽,发起疯狂来,是相当可怕的。尽管倾以全力,然很快便势落技穷,蒺藜骨朵打不出去,只能被动应接,疲于招架。这厮犹不甘就伏,念咒,两道红光发出于双鼻,扑射敖霸。敖霸唬了一跳,没想到对方还具有这一手,迅速将身避开。红光虽然射空,但转瞬之间变成两只赤红的烈火钳,水下不败其炙。这同金牛山晨辉洞十羊王当中的卷云大王nai(左羊,右兒)羺精的神火铲之术仿似,但看上去威力要更强一些,起码在数目上。烈火钳在推山大力的意念驱使之下,连续钳夹敖霸。其力量足可钳碎硬石,又何况于血肉之躯?敖霸心说:“这厮大概是螃蟹,还是火螃蟹所变,要不咋会使出这一对大螯呢?”瞎联想,情势凶险,敖霸以破神火铲的手段来克烈火钳。飞出金圈,一化为二。金圈可称得上上乘法宝,敖霸用之几乎是百用百灵,霎时将烈火铲击毁。推山大力惊骇不已,至于现在,志气全然荡扫,想要逃生而去。哪里那么容易走脱,敖霸以金圈拿之,请黄龙神发落。黄龙神道:“后患不可留,杀无赦。”敖霸道:“已然被我宰掉三个,也不差这一只虫儿。索性,四兄弟的命,全教霸太爷剥取。”一刀斩落推山大力的头颅。可怜四大力,来而无回,变成了游魂。黄龙神对于敖霸的能为赞不绝口,指点自己的部众,要跟着学。转回膳厅,接茬吃酒。宴后,敖霸告辞,同牛角龙精、羵精回转芒砀山,救得金依道长还至虎啸山。当然,那尊古铜炉也拿回来了。由于青云观已经被烧毁,道长同他那名侥幸存活下来的徒弟一静,只能结庐而暂且居住。这之后,敖霸在虎啸山住了两日,欲行离开。牛角龙精情愿舍弃洞府并儿郎们,相随敖霸。拜了师父,当然要跟着学能耐的,不能只是挂一个空名。羵精叹服敖霸的高强本领,也有心拜之为老师。敖霸辞不退,点头答应。师徒三人离了虎啸山,先是到在磨盘山。

敖霸重返故地,山上可热闹开了,山兵山将将敖霸拥于当央,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笑声、嚷声,连成一片。赤暴、蛮勇、唐大威,同敖霸结义的三位义弟,更是同大哥相拥而泣。分别多年,太过思念。敖霸问了一些情况,赤暴答,兄弟们一改往日消闲之习,在治理江界同时,苦心修行。而且,还经常召集各路英豪,来磨盘山共同研修道艺。因此,本领大有长进。赤暴吩咐,全山改善伙食,以庆贺盟主归来。更是大排筵席,为敖霸接风洗尘。敖霸教牛角龙精、羵精拜见师叔。二位逐个拜认。赤暴、蛮勇、唐大威见大哥都收徒弟了,更值得可喜可贺。宴上,敖霸同弟兄们唠扯起没完,述说自己离开磨盘山之后的诸多经历、大事情。

两日后,江界旧、新山王及帅将、文臣,有三百余位,会聚磨盘山,拜见盟主。敖霸大会诸侯,重新而坐盟主之位。“群英会”,空前盛大。筵席长摆,“醉生梦死”。小住一段日子之后,敖霸将两名徒弟留在磨盘山,自己只身轻快,返回东海拜望母亲、外公、老师。离开磨盘山,一路东行。途中,身降临keng(左石,右形)山,也即门名山,打算避一避暑气。猛然被几声“救命”所惊动,循声寻来,“原来如此,霸太爷必要管此一档子闲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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