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诸位巡逻兄弟,在下陈晓峰,特地来这里求见许宗老,实在事发突然,仓促了一些,希望各位兄弟见谅。”陈晓峰对着对面的巡逻队拱手一礼,解释来意。
与此同时,巡逻队的头领那三尺青锋剑仍旧没有拿下,他双目闪过一抹青光,瞬间施展了瞳术,道:“你是族长的儿子?”
在鹰眼术的观察下,他发现对面这个小子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就像逃荒而来的难民一般,而且屁股上还有两个大黑洞,黑洞下的臀部肌肉却白皙洁净,如同初生婴儿般光亮,但其脸庞却有些风干了的黑血。
感觉到对面的侍卫长满满的质问神色,陈晓峰不由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很想真诚的与对方说,他造成这幅惨状是因为击杀了北燕部落的族长赵恩华才落魄至此的,但又怕对方不信任,于是只好说道:“正是。”
闻言,侍卫队长冷漠的回头,歪着脑袋对着后面的人喊道:“王小二,你是修炼道术的,既然已经突破到换血境三层了,施展个清洁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队长,没有任何问题!”一名大汉自人群中喊道,声音略显瓮声瓮气。
侍卫队长的脸色波澜不惊,道:“那就给对面的小子来个清洁术,主要洗洗脸,认得出人就行。”
一袭微风徐徐袭来,波动着地上的细小灰尘。
看到对面站出来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双手之间弥漫出来浓浓的白色泡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万分瑰丽,陈晓峰不由得面上闪过一抹愕然,道:“那边的大个子,干啥嘞?”
憨憨一笑,汉子道:“俺队长叫俺给你洗脸,小子别闪躲,不然俺队长会杀人的。”
很淳朴的话,也很实在。他队长真的会杀人。
瞬间,一团由无数白色泡沫组成的灵气团在烈阳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绚烂与美丽,朝着陈晓峰的脸急骤飞去。
“啪啪啪!”
虽然打来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但陈晓峰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反而脸颊十分的舒适,如同被软绵绵的物质所包裹,陶醉与沉溺。
此时,那洁白无暇的气团变为浓郁的灰黑色,不再纯净,显得无比污黑,隐隐有血腥恶味飘散四方。
“够了。”侍卫队长的面上依旧严肃与冰冷,他把手朝后一摆,示意王小二停止施法,随后看向了陈晓峰,道:“大少爷不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来许宗老的府邸干什么?”
瞬间,那团乌黑血腥的灵气团在王小二的控制下,远离了陈晓峰三米左右,随后化为黑水,掉落于地上。
一阵秋风萧瑟袭来,令陈晓峰嘴角的苦涩气息更浓郁了几分,他没有理会前方污垢的地表,反而极为真诚的看向侍卫队长,道:“我爹中计了,北燕部落发来一封信,信中说该部落已经绑架了我母亲与妹妹,信中还说我爹只能孤身前去,我只好前来徐宗老的府邸请求支援。”
瞬间,剑尖直指陈晓峰眉心,侍卫队长冷静沉着不为所动,道:“你又是怎么看到那封信的?”
烈日弥漫着火红,让整片大地升腾着浓郁的灼热之气。
“我爹的书房一般外人都不让进的。”感受到眉心那窒息的杀机,陈晓峰从容不迫的解释道:“当然,除了我和娘还有妹妹。每当我缺钱用了便会去我爹书房里偷几幅画卷拿去西苑城悄悄倒卖,但我今早却发现,在书桌之上赫然摆放着一封信筏,好奇之下我便将其拆开。”
就在这时,陈晓峰耸了耸肩,道:“接下来你们都知道咯,就是我刚才说的,我是来搬救兵的。”
在炎日的照耀之下,侍卫队长举剑的手仍旧不曾有过一寸的移动与颤抖,他依然以明晃晃的剑尖对准陈晓峰之眉心,道:“族长那么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信筏随意摆放于桌上!”
麻蛋,你手都不酸的吗?陈晓峰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到,但面上却是极为的真诚,道:“我父亲是一名受不得刺激的铮铮铁汉,仓促之间得到这么一则消息必然会心神大乱,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荒唐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听到这话,侍卫长脑袋里顿时浮现出族长勃然大怒的神色,随后族长把信筏狠狠丢甩桌上,夺门而出。
仔细琢磨琢磨,似乎真有可能,侍卫长缓缓把三尺青锋收入腰间的剑鞘,道:“这是大事,咱们一起去找许宗老。”
内心大定!
陈晓峰还以为对方还要问他为什么会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呢,不过既然对方没提,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口,而且有这名侍卫长的帮衬,说服宗老的可能性无疑多加了几分,当即他对着侍卫头领重重一拱手,道:“多谢!”
侍卫头领面色依旧冷漠,不过眼眸里还是闪过一抹善意,点了点头,算是给其打招呼了。
这个时候,陈晓峰欺骗侍卫首领也算达到了目的。他怕侍卫长不相信他所经历的,是以才会编出假话。
当下,他带头走向了许宗老的府邸门前,来到府前的刹那,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确实气势不凡,地上一张十丈长的红色地毯和《一平泫雅》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清风徐徐袭来,在烈日的掺和下微风显得有些温热,但仍旧让众人大为苏爽。再热的风,吹到热汗流淌的膀子上,仍旧冰凉与舒服。
迈过地毯,爬完石梯,半晌,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大门之前。
门前匾书《宗人府徐小天》,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其府分内外两门,此刻外门敞开,浮现出里面的身影。
内门里面的守卫的穿着与侍卫长他们一般无二,人数得有七八人。
刚到门匾之下,内门处为首的一名侍卫便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古兄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闲溜达啊,这个可是擅离职守的大罪啊。”
还不待陈晓峰说出求见的长老的言辞,便听到内门前那名侍卫充满敌意的言语,不由得眉头深深一皱。
“今天确实有急事,你若拦我,承担不起。”侍卫长古皓远面色冷漠,强势回应。
内门的侍卫长眼里隐晦的闪过一抹怨毒的神色,道:“好一个承担不起,我等府卫的职责便是阻拦某些狗杂种打扰宗老的休息,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的。”
说到狗杂种的时候,他瞥了眼陈晓峰,一脸不屑。
与此同时,陈晓峰等人忽然听见后方有沉稳的脚步声前来。
每一步皆有铁血气势弥漫,令人呼吸都紧了少许。
“姓古的,今天你擅离职守,老子便是杀了你谁又能奈我何?”后面那人一袭重甲,手持长枪,面容粗犷,身高九尺,前来的瞬间便以枪尖直指古皓远脖子,煞气无双,冰冷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