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自我感觉格外良好的时候,却不知是为什么,白细竟然向我泼来了一盆冷水。她是我此生的第一个女伴,我对她情有独钟,可是这些天来,她却是用嘲讽、冷漠的眼光看我,根本不再和我亲近与亲热了。想来她做了孩子的妈妈,应该温柔,应该多情,应该充满爱意和关怀。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对我有了恨意,对我不理不瞅。我问她道,白细,你怎么这样冷酷地对待我?
她不屑地对我说,多多,你跳什么,拌俏什么,我等了你那么久,盼了你两天,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要我、不理我了?
我的天啦,我像是半夜吃黄瓜,莫明其妙、不知头尾,被她一句话就呛晕了。我的天啦,原来是她又发情了,对于她的期盼与呼唤,我却没有回应!亲爱的白细,不是我不理你,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被主人关在家中没办法呀!我现在才知道你盼了我两天都盼不来,于是恨起我来了。我好无奈好无奈啊,只得向她解释道,不是我不想你,也不是我不愿意与你相好,而是主人把我锁住,不让我出来啊。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是冤屈死了!
谁相信你这个骗子,她对我轻蔑地说。都说女人不讲道理,小人与女子难养,其实女狗更不讲道理。白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坚持她的观点,继续说道,你就是一只薄情的、不讲我们狗信义的势利狗,我不想理你了!
我的天啦,我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尊严感,被她这样无情地击碎了。接下来的情况更遭糕,散会后,我发现米米竟然当着我的面,与长胜那只老狗做男女之事!你们要来事,最好别让我看见啦,可他们就当没我一样。这个世道真是变了,我气愤不过,但想到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的狗们,我没对他们怎么样。他们也有他们的权力与自由,我只是感到一阵心痛,便走了。假如要是我有喜喜一样的脾气,你米米和长胜不被我咬死才怪呢。我嘛,不理你们就是了。
接下来的这些天,我都有些不愉快,我想不只是人类,狗也要往那个方向上奔啦,要最大地拥有资源,拥有自由。一切都没有的人,谁看得起你?不被狗们推崇的狗,又能有什么用呢!世界永远是有偏见的,犯不着去管天下,管道义,但你得管好你自己呀。不要让得到的失去了,不要让自己被历史潮流吞没了,你要永远保持站在潮头的姿态,只有这样才有人拥戴你,我们狗类才服你呀。可是我却受制于我的主人,不能做狗中之王!
我只是在村中少出现了几次,我的主人刘宝权只是几天无所作为,连村里的男狗都不怕我,女狗们都不理我了。我必须奋起反抗,必须保卫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我更加理解我的主人刘宝权的所作所为了。我们活着都别无选择啊。我是他家的狗,我只能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去维护他的威风,而不再讲是非与道义。我只是一只狗啊,只须做我应该做的事,我的工作就是帮助刘宝权重整旗帜,去社会上拼杀,去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主人得势,我们必定得利,千古一理,千古一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