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城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妈妈是最美的女人，却极少会有人知道其实她还有我们两个儿子，而很明显这个男人就是那极少人中的一人。我很好奇，所以我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他没有理我，他只是一直盯着哥哥，盯着哥哥的眼睛问“如果我全说出来你们会不会放过我？”哥哥说会，作为老油子，那个男人对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他能通过哥哥说话时眼睛的变化分辨出哥哥有没有在说谎。他看的是一片澄清的湖蓝色，就像高原里最美丽的湖，于是他相信了哥哥。”
“但却他忘记看你了是么？”秦明说。
“是啊，他怎么会注意到我呢，那个时候我站在哥哥身旁根本想象不出我和哥哥其实只相差两岁，在任何人眼里我可能还只是个孩子，而哥哥是大人，所以他不在乎我的意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成了第一个杀死的人”
“他告诉了你们的是什么呢”秦明问。
“不就是那个吗！妈妈死亡的真相呗，其实妈妈真正死亡的地方是在了他们军营里哦，那天几乎整个军营里的男人都在妈妈身体上发泄了他们的欲望哦，妈妈皮肤上的那些齿痕就是他们咬出来的哦。。。”
秦明听着，极力的不愿去想象当时的画面，可那些画面却不住的从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美丽的女人被一群男人蹂躏致死的画面。。。。秦明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问“为什么你妈妈会到军营里去啊！”
“难道就不能是被他们抓去的吗”莫离反问道。
秦明摇头说“不会，如果能抓的话，那些士兵一定很早就来抓了，而且你也说过，老城是腐朽的，如果那些士兵能在老城里能肆意妄为的话，那那座城早就成地狱了，哪还谈的上什么腐朽啊！”
莫离沉默了很久时间，转头看向秦明认真说“少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也是很聪明的啊！”
秦明心想有是有不过那都是在云舒那死丫头想要吃好吃的，想要他陪她玩的时候才能听到的。
见秦明没有回答，莫离转回了头，继续看着天空，此时天空中的云已经不再是丝丝缕缕的了，而是团团的像棉花糖，“少爷想的没错哦，那些士兵确实是不能随意的离开军营的哦，新城和老城之间隔着的是一条长街，长街其实很短，只有百来米，但在老城人的心里，那条街就是长街，很长，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永远也走不到街的那头去，因为钱，老城里的人想要进入新城去生活需要支付十分高额的费用，而在长街上驻守的那些士兵就是负责收钱和杀死那些没钱还妄图进入新城的人的。同样的那些士兵也被下了十分严格的军令，不得去干扰老城里的人的生活，违令的人也是死。
“可他们却杀了你们妈妈”
“那是因为妈妈是自己走进那座军营的，他们只是在处置一个擅闯军营的女人罢了”
“为什么会走进那里”秦明再次问道。
莫离再次沉默，又是很久，笑说“因为她蠢啊，有人给她传话说只要她去陪几晚军营里那个叫将军的军官，那个军官就可以放她的两个儿子去新城里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的谎言，在老城里小孩子都不会信的谎言，她居然真的信了，真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上了那条长街，走进了那座军营，也走到了她的终点。。。。”
“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良久，秦明说道。是感慨也是安慰。
“是啊！好女人，蠢女人，漂亮的女人，好妈妈，蠢妈妈，漂亮的妈妈，最后还不是死了吗？怀着能让自己的两个孩子进新城的梦，死的那般凄惨。。。。。其实明明她才是那个最想要进新城的人啊！”
“那个被你们抓住的士兵呢？”秦明转移话题说。
“哥哥打晕了他，我们一起把他又运回了那个酒馆的后门，只不过，我等到哥哥睡着了又回到了那里，将他喊醒了，当着他的面用小刀一点点的插进了他的心口，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我看了他的恐惧。。。。！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然后我又把他的尸体运到了他一开始叫骂的看烂货的门前。”
“为什么呢？”秦明问。
“因为我想要她也死啊”莫离说。
“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她死”秦明再问。
“因为她就是那个向妈妈传话的人啊，是这个男人要她传给妈妈的，还有妈妈死后，说妈妈该死的人也是她，所以她当然也该死。”莫离理所当然的说。
“。。。。然后呢”
“然后没几天，她的尸体也在那条水渠里被人发现了哦，那个男人虽然被逐出了军营，但那位将军自然还是会为他的老部下做点什么的”
“你们呢。。。没。。。想过去报仇吗？”
“不用想啊！肯定是做不到的啊！，那可是100多个手持武器受过训练的男人啊，凭我和哥哥两个人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呢！所以我和哥哥说，至少得杀了那个将军，哥哥犹豫然后同意了，那之后，我们就像是那个守株待兔的愚蠢猎人，每天除了抢食物，就是趴在长街旁边的小土坡上，守着那位将军出来，最好还要是得醉酒出来，更好的就是直接自己撞在我们的匕首上。”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啊！那个将军从来就没在我们眼睛里出现过，我们仍旧是那样的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直到有两个男人的出现”
“两个男人？”秦明问。
“嗯，他们从老城里走出，走上了长街，走进了那座军营，我和哥哥从没见过他们两个人，但我们确定他们不会是老城里的居民，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我们看不到老城人的腐朽气”
“还能看到气啊！龙珠么？”秦明吐槽说。
沉默了片刻，揉揉头发，莫离不有些确定的说“那时，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一座山，和一片海。”
听到这里，秦明也沉默了，悄声说“大山，和深海？”
莫离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