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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战场的荣光

人类城邦诺克萨斯坐落在瓦罗兰大陆远东中心。这个城市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不择手段的追求强大权力,丝毫不顾对别人带来的影响。就诺克萨斯居民的素质而言,基本都是这条准则的支持者。虽然看起来很残酷,不过并非就是混乱的标志。由于人之本性,诺克萨斯是一个有序的城邦,保护局面不受侵害…至少不受同类侵害。不过在诺克萨斯,有权者受到法律的明显偏袒保护,一切强权至上。

此地政治上的最高统治机构是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这也是该国最高军事权力机构。在诺克萨斯,军队控制着政治版图的各个方面;战争和政治没有明显的分界线。青春永驻的最高统帅伯纳姆·达克威尔将军已经统治了诺克萨斯无数年,已经远超过正常人类的平均寿命;谣传他通过死灵法术才活了这么多年。而考虑到达克威尔将军在德玛西亚的国王嘉文三世之前就统治着诺克萨斯的最高统帅部,这个谣言还真有几分可信。

诺克萨斯如同它的风格一样黑暗凶险。城市建于花岗岩山脉之上,部分城区却又深入地底。建筑物耸立山巅或是深入山腹。城外令人望而生畏的人工护城河,注满了女巫邪恶腐臭的药剂。护城河成了隔绝外界访问的最佳屏障,仅留下少数几个重兵把守的关卡。居住在山顶的是诺克萨斯最高委员会总部,从远处看,这建筑就如同一个骷髅头。在城墙外躺着的是无法入住城内的穷人(或许他们才是幸运儿)。

城市的地下部分同地上部分几乎一样庞大,无数的商店、酒馆和居民区填满了这个声名狼藉的城邦破败的下半部。诺克萨斯拥有全符文之地最庞大的地下通道网络,无数诺克萨斯贵族宣称对众多迷宫般的过道和地下房间拥有所有权。

对于这个不欢迎非人类生物国度的外来者的国家而言,诺克萨斯令人感到陌生恐惧。非人类生物最好的结局是在城邦边境就被告之不受欢迎。虽然也有例外,不过只有证明该生物的价值或是敬畏(或者两者兼有)。人类访客和移民的待遇也只好受一点,你的价值和敬畏之心才是被诺克萨斯社会接受的关键。

诺克萨斯居民必须义务服兵役6年,所有适龄居民都积极成为后备役。即便如此,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依旧有权征募任何居民,无论年龄。主动参加军队者在诺克萨斯社会会高人一等。诺克萨斯军队很少缺人,即使有被迫同宿敌德玛西亚签订的交换和平协议。

诺克萨斯的穷兵黩武注定会造就铁血的战士,正如诺克萨斯力量的象征——德莱厄斯。如果说德莱厄斯象征着力量的源泉,那么他的弟弟德莱文无疑是最令人胆寒的刽子手。如果说德莱厄斯的铁血成就了诺克萨斯的胜利,那么德莱文的激情飞扬便成就了诺克萨斯璀璨的荣耀。

德莱文,一个嗜血的魔鬼,一个杀戮的天才。他曾不无激动地说:“诺克萨斯的一切都源于德莱家族的骄傲,我的兄长德莱厄斯。我早已习惯被称作天才,可我至今仍感念我的哥哥。”

德莱兄弟自幼父母双亡,世代相传的优良基因从未断绝,在疯狂的军国主义宣传下,德莱厄斯的血液里流淌着的狂热血液,汩汩地涌动着。战火纷飞的瓦罗兰大陆,人们早已忘记了为什么而战。骄纵的主战派的军官胸前是满满的军功章,这些荣誉就像毒品,一次次撩拨着每一个铁血男儿的战斗欲火,他们从不陷入迷思,对胜利、荣誉的渴望,是那样清醒。青年的德莱厄斯为了让他自己和弟弟活下去,不得不为国家浴血奋战。战火连绵中氤氲着散不尽的硝烟,淬炼出诺克萨斯最伟大的军人,“铁血指挥官”德莱厄斯。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诺克萨斯之尚武之精神古来有之,根据古代的文献,诺克萨斯的这一传统恐怕要追溯到上古时期。

尽管,新时代的年轻人对那样的传说并不感冒。

千古流传的故事中,名为暗裔的远古种族,似乎曾有过怎样不为人知的经历,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仅存的五名成员之一亚托克斯是一名孤傲的传奇剑客,他的双目是血红色的,映出的光芒里除了憎恨,还有一种无来由的怒气。那貌似蕴含生机的巨剑畅饮着敌人的鲜血,不仅强化着他的自身,同时也助长了他那既残酷又优雅的屠杀行为。是的,优雅。

传说古代曾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已成定局,哀鸿遍野。

战时的天空突然变作令人惊恐的鲜红色。

紧接着有什么从天而降,古籍对此并没有明确的记载,据考证猜测那是亚托克斯,可终究没有真凭实据。

亚托克斯出现在溃败的行伍之间,只说了几句话,敦促士兵们应战斗到最后一刻。

士兵望着这恶魔一般的生物,心中却不恐惧,只是无限的愤恨,恨自己的无能。

有人说:“你他妈的凭什么以这种口吻说话,怪鸟!操你妈的!”

他怒目圆睁,头发乱蓬蓬的,却是有力量的。两行热泪流淌而下。

恶魔不语。身上每一块紧实的肌肉,仿佛都预示着,他的存在,与战争有着斩不断的联系。

敌人又发起了冲锋。

他的双翼掀起巨大的旋风,由高空向下垂直俯冲。

他凌空飞舞,极快地挥舞着剑刃,传说一秒能砍出数刀,传说他冲刺的速度比风还要快。

撕裂的空气,整齐的军队,混乱的战场。

他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登时血流成河,他直奔对方上将之首级呼啸而去。

原本优势一边倒的战争,情况发生了逆转。

双方的士兵都惊诧了,都原地立住了。

一方是敬畏,一方是恐惧。

俄顷,一方是雀跃,一方是奔逃。

哀兵必胜,曾经绝望的将士们像是在绝黑的空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用尽全力,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狂热的反扑,群情激昂。

疯狂的士兵们用砍刀向敌方奔腾的骏马挥舞。

他们竟敢这样发起反冲锋?而且是先前丢盔弃甲的那些士兵?

“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诺克萨斯的现代化军事专家,军事史专家对这段历史颇有微词。

“即使这是在冷兵器时代,也无异于自杀!”显然他们不相信恶魔的故事。

而战争确实就这样,彻底逆转了。

恐怖的事还在后面,恶魔消失了。

更恐怖的是,士兵的记忆出现了惊人而一致的偏差。

据记载“尽管他们守护了自己的民族免于毁灭,黑暗却徘徊在每个战士的心中。有些东西已经不复过往了。随着时间过去,他们关于战争的回忆渐渐褪色,被替换成近似启示般的记忆:士兵们只记得他们那英勇的行为,却遗忘了事实上他们也亲手施展了残酷的暴行。”

神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乃至于哲学家都对此津津乐道。

类似的传说还出现在许多文化的神话中。

如果这些事迹都是可信的话,亚托克斯的存在影响了历史中许多最重要的战役。

即便这些故事往往记载着他是一名黑暗时代的救世主,

亚托克斯真正遗留下来的可能是一个充满冲突与纷争的世界。

战争的本质,是什么呢?

对利益的争夺吗?那只不过是目的,亦或是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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