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小子挺能打啊……”
乾珠用一圈算珠环绕周身,站在废墟中喘着粗气,身上的名牌衬衫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显露无疑,这要是在度假海滩的话估计早就引起一阵尖叫了。
但现在的他恐怕无暇享受那样的尖叫。
破空之声传来,用沙尘凝聚成的细长唐刀随着风声而至,乾珠身边悬浮着的算珠自动飞出,挡下了那危险的攻击。
“看来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啊,我这边倒是刚刚热身完毕呢。”
燕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他的身上,两道仍在冒出鲜血的伤口却传达了一个讯息:他显然没有听上去那么轻松。
他那名贵的休闲服现在变得比乾珠身上的衬衫还要破烂,几乎就是几块勉强还能保持衣服样子的破布。
“少在那说大话了,我这里可是连热身都不算啊!”乾珠伸手在空中虚握,一把用墨水构成的长枪就这么从他的手中涌了出来,黑色的类似液体的枪身中,一点血色的流光在缓缓的移动,“尝尝我这从子龙先生墓里刨出来的五郎八卦棍吧,”
“终于用了吗……你那偷来的枪法。”燕京眼神一凛,空着的左手上,另一把唐刀凝成,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冷着脸吐槽道,“……还有为什么杨家枪法会从赵子龙的墓里刨出来啊!”
话音未落,那凌厉的双刀就如同落雷般向乾珠袭去。
“【大漠孤烟】”
“【星落如雨】”
乾珠喊的招式显然不是“五郎八卦棍”或者“赵子龙的枪法”中的名字,但这并不能表示它的威力弱于这两者。
一时间,枪尖,如坠落的流星群,每一下的刺击都点在了燕京的双刀之上,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将燕京的双刀击成了粉末,但……那真是这“双刀”本来的样子。
【大漠孤烟】这一式刀法,其精髓就在于,将刀化作烟尘,如烟般在朦胧之间取人性命,这一次的交锋,显然是乾珠落了下乘。
眼下,那些被击成粉末的黄沙因惯性向着乾珠飞去,那半径不超过几毫米的黄沙粉尘在燕京的能力操作下化成肉眼难辨的细小锋刃,试图从乾珠身上任何一个孔洞进入他的体内,大肆地破坏一番。
“要是你不用那一式【星落如雨】,我也没办法那么快就把‘尘刃’变成粉末形态,真是没想到啊……”燕京看了眼正身处在尘雾当中一动不动的乾珠,依然是冷静道,“……【算无遗策】的你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反击之下,真是令人惊讶啊。”
话是这么说,他却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只是退了一步,淡淡地看着那尘雾的颜色从近乎白色的沙尘之色,变成猩红的鲜血之色,然后……变成个如墨般的漆黑之色!?
“你小子可别搞错了……”乾珠的声音从尘雾中传来,一同到来的,还有那数根墨水凝成的黑色长枪。
“唔……什……什么!?”看着自己被刺中的胸口,燕京的脸上首现惊愕之色。
“要论能力之间的相性……我要打你可是跟打儿子一样。”乾珠那粗暴的措辞仍在刷新着他的下限,啊不,搞错了,他根本不存在什么下限。
“你似乎很惊讶啊,自己得意的对尘雾的操控和感知能力出了差错,这让你有了不小的挫败感啊。”乾珠从尘雾之中走了出来,周身的算珠闪电般飞到了燕京的身边,紧贴在了他的周身大穴和要害部位。
“【十六珠锁】”
他帅气的打了个响指,那些算珠便泛起了蓝光。
“那么……看你的样子,是想明白了自己输掉的原因啊。”乾珠一脸欠揍地淫笑着,站在了满脸惊讶的燕京面前。
“你……在用【星落如雨】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血墨’附着在了被打成的烟尘的黄沙上……是吗?”燕京脸上的惊讶之色已经变成了浓重的惭愧和懊悔神色。
“嗯~”乾珠贱贱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啊~”
“把你的尘雾全都染上我的墨水以后,我就知道你丫肯定是要有那么一瞬间,会产生名为‘胜券在握’的一瞬间的放松。
“然后我就可以直接接管你对于这些烟尘的操控,并对你传达出那些虚假的反馈感知,这样你就会进一步的放松,甚至直接放弃对我的警戒,这就是我反击的最佳时机了。”
乾珠收起了轻浮的笑脸,露出了语重心长的教导模样。
“你小子啊……才能和天赋都有,但是那种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有的警惕性和经验都略显不足,要想成为【血瞳】的统领,仅仅是作为一个名为【风尘乱舞】的燕京,是绝对不够的。”
乾珠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相当的肃然,简直就像是真心在教导燕京如何当好一个庞大犯罪组织的首领。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缄默】不是要全力歼灭【血瞳】吗?你为什么……”燕京听着他的话,脸上渐渐露出疑惑的神色。
“啊?白痴吗你?”乾珠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用吐槽版的语气说出了一句令燕京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话:
“没有我这样的内应,你真以为区区一个【血瞳】可以在【缄默】手底下坚持数年吗?那可是实打实的国家机关诶~”
“你说……什么……!”燕京的眼睛瞪得大到可以一个喷嚏把眼球打飞出去了。
“别着急起疑,我没有在骗你。”乾珠从兜里套出一卷纱布,开始帮他包扎起来,“总之嘛,且听我慢慢道来吧~勇敢滴少年呦~”
………………………
“哥布?”
“嘎达嘎达!”
哥布林们看到从村口走进来的人类,纷纷欢呼起来,看来那些先回到这里的哥布林们已经把“神选之人”降临的事情传遍了全村。
“啊……糟糕啦……我不擅长应对太热闹的场面啊……”阿泽看到了那些高兴地欢呼着的哥布林们,有些难办地挠了挠头。
“烦死啦,你不去交涉难道让我来吗?”
火舌忿忿地道,声音已然偏向了女性化,听上去简直就是个傲娇的少女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阿泽的恶趣味。
“啊……也是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脸,快步走向了那些迎接着他的人(哥布林)群。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在这个原始的村落的经历,将会是他今后人生中难忘的一段奇妙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