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的这晚,万晴儿关门的时候,突然被人顶住,在她想喊有刺客时,嘴巴已经被人捂住,“别叫。”
万晴儿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和听到声音,当即点了点头。
“皇子殿下,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奴婢还想要自己的名声呢。”万晴儿被放开,当即对齐麟说道。
“我要不顾及你,我必然光明正大的来找你,只怕那时你必成众矢之的。”齐麟看着万晴儿说道,接着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
“那日我其实是来和你告别的,不想被欧阳睿破坏了,今日回来的途中,听说你们在宋国公府上遇上了陆钰,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四个字语气里的关切让万晴儿不由惶恐起来,想到齐麟的身份,她仍旧是客套着,“谢殿下关心,但天色已晚,还请殿下自重。”
“我听你的琴音,想你也是身不由主的人,你就不想要自由吗?凭你的琴艺,成为一代琴师也不是不可,留在后院耗费你的才华,你倒也甘心,不如让我帮你如何?”
“殿下,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奴婢现在不比你活的差。”万晴儿说完暗自后悔,然而齐麟却对她的话起了兴趣,“我的处境?晴儿姑娘可愿指导一二?”
“殿下,刚刚是奴婢口快语误,你的过得再好也和我无关。”万晴儿硬着头皮说道,她只觉得这人也太不守规矩了,身为皇子大黑夜的来找她一个婢女,聊天?
“你倒和那些女子不同,她们见我如此主动只怕扑进我怀里了,你对我避如蛇蝎?还是欲擒故纵?”齐麟略带戏谑的笑道。
万晴儿这时凑向了齐麟,手伸向他腰带,“殿下可愿奴婢为你宽衣解带?”
齐麟皱起眉头,一个闪身,“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想想,殿下说的不错,委身于殿下,做主子确实比丫鬟好多了。”万晴儿并不理会他,而是把自己衣服解开,齐麟见状,赶紧离万晴儿远些,别过头,“我没想到你是这般不庄重的人,若是换了他人到来,你是不是也会如此?白惜了你的才华!”
齐麟气愤的离开了,万晴儿等他走后,将衣服合拢快速把门关上。心脏在她决定做出轻浮举动时就砰砰砰直跳,她再赌,最终赌赢了。
可齐麟最后的话,也让她明白,日后更不更这般做了,毕竟一次足以。
万晴儿身体颤抖的吹掉烛火,躺到床上,想到刚才的行为,她后怕不已,而这时箫声传来。
齐麟想到万晴儿刚刚的举动,联合他之前所见到的她,最终想起她的琴音,拿出竹萧吹奏,心里略有失落,原以为会是知音红颜,不曾想是如此轻佻之人…脑海里是万晴儿刚刚的行为反复,而他的箫声里透着深深的落寞……
万晴儿只想简单活着,她没有什么抱负,所学的这一切也仅是马柔当初说的“欧阳府不养闲人”。而几年的相处,她眼见着欧阳蕊待她亲如姐妹,加之欧阳蕊的救命之恩,哪怕明知夫人的意图与她想法违背,还是愿意忍受下来,只是没想到她会像书中才女一样,凭借琴音引来一名皇子,也许她可以和书中一样,靠齐麟翻身不必再看他人颜色过日子。
然而齐麟并非良人。当今大庆朝一直打压世家,从开朝初的十三家世家到现在的四大世家,皇族一直想要中央集权,而北欧、南国、楚国三个附属国皇族看得透彻,愿意将继承者当质子送到京城,待他们成婚生子之后,老国王去世,质子才能回去继承。
然而每次继承总有其他儿子不愿意,继而叛乱,每次叛乱就要一笔钱,在她出生的时候三国一起叛乱险些让大庆朝崩溃,而当今圣上上任之后,关注民生,调养民息,放纵太子玩乐,实则是迷惑三国皇子,让他们产生错觉,最终走上反叛的道路。
三个国家的皇族也不想自己的后代总是被大庆朝拿捏,暗地里必然谋划着夺回自己的权利。
而看到太子如此作风,若真的估计错误,战乱不可避免,而万晴儿不觉得北欧能够活到最后……
这一晚万晴儿等到箫声停止辗转反侧,直到困意袭来才睡了过去。
这夜欧阳睿也听到了箫声,他待箫声结束后,拦住了齐麟,“这么晚了,齐麟皇子好雅兴啊,到我欧阳府后院吹箫。”
“欧阳睿,是我看走了眼,以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家这位小婢女。”齐麟情绪郁闷,不想和欧阳睿多谈。
欧阳睿见状让过了身,猜测万晴儿许是做了什么让他失望了,不由心底愉悦,“殿下可要记住今晚你的话,不再纠缠她。”
“欧阳睿,你也看上这婢女了?”齐麟肯定道,“不过只怕你要失望了,她似乎并不是你我眼中那般纯洁的女子呢。”
目送齐麟背影离开,欧阳睿翻墙回到府里,见万晴儿院子灯火熄灭,便想想还是明天再问她对齐麟做了什么。
第二天欧阳睿抽空在花圃里散步,拦住了欧阳蕊,盯着万晴儿说,“蕊儿,我想和晴儿说下事,能借用我一会吧。”
欧阳蕊询问万晴儿,见万晴儿点头,她说道,“大哥可不能拖太久了,我和晴儿还有局棋盘呢。”
万晴儿跟随欧阳睿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让小厮在附近望风。
欧阳睿瞧着面前低垂的万晴儿,“我想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昨晚北欧皇子闯入奴婢房内,奴婢……”
他听到万晴儿说出她昨晚对齐麟做的事后,不由脱口而出,“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万一他……”
万晴儿抬头怀疑的看着他,他自觉自己情绪失控,接着说道,“晴儿,你这般做太冒进了,就没有考虑后果吗?”
“回大少爷,奴婢只是赌,赌输了相对奴婢而言并不亏,然而,奴婢赌赢了。”万晴儿清淡的回答,欧阳睿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你…唉…算了,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欧阳睿欲言又止,最终叹气,接着让万晴儿离开,“你走吧…等等,你,其实没必要做这种牺牲。”
“日后进宫服侍小姐,这种牺牲是必然的事。”万晴儿冷漠道。
欧阳睿见她离开,手中握拳,心里暗想:他不会让她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