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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定策

袁遗刚说完。周巩便道:”府君所言甚是,然太平道众反意未露,贸然捕之,亦不可行。袁遗不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吾等要等到数万贼人攻打郡城方能行事?”

周巩道:“府君,公子所言皆猜测也,不可尽信,然亦如府君与主簿所言,若是真的,吾等皆罪也。”众人闻言,皆不解其意,不知周巩是何意,既不相信,亦不反对,自相矛盾。周巩歇了口气,继续道:”然此等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公子所言,昌邑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府君贤明布于州郡。只需做好准备,吾等亦无忧也。

袁遗忙问:“计将安出?”周巩道:“首先府君可传命于各县城,命各城县令修缮城墙,整顿武备,若其当真造反,吾等只需紧守城池即可,想那太平道虽有数十万,然俱是黔首,不识谋略。只待我大汉天军一至,顷刻便化灰灰。其次,府君可以组织部民,备寇冬贼为名,命各县令召集县中青壮,一但有变,这些青壮或可加入士卒,或有与太平道有联系者,亦可当即捕之。如此一来,不仅能使吾等增加士卒,更可削弱太平道。”

有人道:“备寇冬贼,只能一时也,岂可长久,年关过后,若还不放其回去准备春耕,那明年的收成怎么办?”周巩道:“方才言道:”太平道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我大汉乃信奉苍天,太平道则信奉黄天,以此推之,太平道必在甲子年起事,吾等只需将备寇冬贼稍微延长至三四月即可,并不耽误春耕,到时吾等再发放些钱粮,这些青壮亦不会生怨。再者,若其不在三四月前起事,那么百姓皆忙于春耕,加之吾等发放的钱粮,到时民皆感恩府君仁德,纵然太平道想发动叛乱,只怕从者不多矣。

众人皆点头。周巩又道:“听闻袁公子好游侠,郡中游侠皆为公子马首是瞻?”“呃”袁时正听的津津有味,忽然听周巩说自己,不由得瞄了眼父亲,看到父亲面带愠色,知父亲不喜自己好游侠,不曾想竟被周巩说出来,一时呐呐无言。

周巩见此,知袁遗父子皆误会了,连忙道:“府君,其三需公子帮忙,否则纵有前两策,亦不能保证各县能守住城池也。袁遗道:”竖子顽劣,岂可托以大事,况且劣子尚是白身,只知好勇斗狠,不识谋略。只怕子固所托非人。“周巩道:”正因公子无官职在身,又于郡中游侠中甚有威望,方能行吾之策。

袁遗奇道:“不知子固三策为何,竟需劣子不可。周巩道:”其三,便是召集郡中游侠,与郡中士卒一起操练。游侠者,皆武勇之辈也,然亦桀骜不逊,常以武犯禁。固非其中有威望之人使之,只怕会适得其反。再者,袁公子乃白身,又尚游侠,州府知之,亦可以乃公子门客推之,如此,亦不能责矣。“袁遗闻言道:”子固真无他法?袁时年纪尚轻,只怕不能担此重任。

“周巩正色道:“府君,非是无他策,只是如今太平道是否会叛乱,尚是猜测,吾等只能将之上报刺史,然甲子将近,吾等上报州郡,等到州郡命令下来,只怕已是年后,到时再做准备已经来不及了。我此三策,皆在于州郡命令尚未下来,太平道未反前,若我等未得命令,私自募兵。到时太平道众不反,我等亦皆罪也。”

袁遗叹道:“也罢,只能这样了。”又对袁时道:“竖子,周公之言,汝可听明白?若是太平道不反,吾必治汝谎报军情之罪,若太平道反,而汝又出了纰漏,吾一样不会轻饶。”袁时忙起身,握拳拜道:“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定不负诸公所托。”

事已商议完毕,众人皆退,袁遗叫住袁时,道:“时儿,汝自幼不喜读书,吾昔日担心汝之前程,而今,若太平道真的造反,则是汝的机会,汝若能借此立下军功,凭借吾袁家之势,让你当个校尉亦不难。汝可知道?”

袁时忙道:“父亲且放心,孩儿必定用心办事,不负父亲之厚望。袁遗叹息道:”唉,当初汝若能好好读书,我托人举汝为孝廉,再历练几年,汝便可安安稳稳的入朝为官,然汝却选择武事。今虽有机会,然兵危战凶。汝自当谨慎。”袁时道:“孩子知晓,高杰有万夫不当之勇,吾会让其伴孩儿左右,护我安全。”袁遗点点头,道:汝知晓就好,此次汝招揽门客之费,自有郡中所出,若有不足,可自府中提取。汝自行斟酌。去吧。

袁时告退。出了府衙,顿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谓左右道:“昔日家父不喜吾结交游侠,今终有吾出头之日也。”左右道:”公子,如今太平道反是不反,尚未知道,若是高君猜测有误,公子岂非为府君责怪。”袁时哈哈大笑道:“吾于阿杰,相交半年有余,对其知之甚深,其勇武万人敌也,其性沉默寡言,然言必有理。今其曰太平道反。若嘱咐吾不可告之父亲,乃其尚未确定也,然其却让吾转告父亲,可见必有其事,再者,周公多谋深算,心思缜密。闻阿杰之言,亦让父亲早做准备,可知周公亦信之矣。有此二者,太平道必反也。”左右无言。。袁时又道:“速速备马,吾将出城。”左右问道:”公子要去哪。”袁时道:“去阿杰家中,将此事告知他。”下人备好马,袁时匆匆出城去往蒿庄村高杰家,其纵马疾驰间,脸上还带着兴奋,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极为期待,却不知道大汉朝经此一役,至此走向灭亡的深渊,并且,战争,是会死人的。

到了蒿庄村,首先见到的是一群青壮真在村外操练。呼喊之声隔老远都能听到。如今已将入冬,天气渐冷,然这些汉子只穿单衣,竟人人满头大汗。在前面的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高平和陈季。二人见到袁时,急忙迎了过来:“袁君怎么来了,我等未得通知,未能迎接,请恕罪。袁时翻身下马,道:”吾来的匆忙,没有通知你们,何来罪过,对了你们在做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想到今天高杰回来时对他们说过,关于太平道的事已经告诉袁时了。便道:“年初,家兄便猜测太平道众可能造反,便命我二人召集青壮,于闲暇时努力操练,以备不测。”袁时闻言,想道:吾所猜不错,阿杰早就认为太平教必反,固早做准备,如今才对吾说,更是已经确定无误。想罢,对二人道:”吾到此,一是许久不见汝二人,甚为想念,二是找阿杰有要事相商,不知道阿杰现在何处。”高平道:“就在家中,袁君且随我来。”言必,便走在前面带路。

袁时对陈季道:“阿季也来吧。”陈季道:“袁君先与平子去,待吾解散众人,再过来。袁时点了点头,跟着高平往高杰家里走去。到了高杰家中,见到高杰正在与高父说些什么,而高母则在收拾东西。高杰看到袁时,连忙起身拜道:”不知兄长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兄长原谅。“袁时笑道:”你我兄弟,何须多礼。况且吾匆匆而来,未曾告诉你们,又岂会怪罪。“言毕,对高父拜道:”时见过伯父,不请自来,又来的匆匆,未曾备礼,还欠恕罪。高父早就听高平说过袁时的身份,知道袁时家世显赫,四世三公,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三公是很大的官,现在见到袁时叫自己伯父,一时竟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些什么。

高杰只能请袁时进入自己的房间。刚进去,就听到父亲大声叫母亲去买肉做菜,大概是要招待袁时。不由摇头苦笑,袁时什么没吃过,又怎在乎那点事,但想到父亲兴奋的样子,也只能由他去了。进了房间。尚未来的急问袁时有什么事,就听袁时责怪道:“好你个阿杰,你早就猜测太平教要起事,为何现在才告诉我。”高杰听袁时这么说,大概猜到袁时来此,是因为太平道的事情,但不知道他跟袁遗说了没,袁遗又是怎么回的。便道:“兄长且息怒,非弟不早告诉兄长,而是弟虽早有猜测,然此等大事,自当慎之又慎,弟未有十成把握,岂敢告诉兄长。”袁时闻言,面露喜色,急忙问道:“阿杰你真肯定太平道会叛乱。”高杰不知道袁时为何如此高兴,但还是回道:“虽无十成,然八九成还是可以肯定的。”袁时十分高兴,便将今日郡中商议之事告诉了高杰,并兴奋道:“阿杰,此乃英雄用武之地,若我等能立大功,他日必能封侯拜将。汝亦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高杰真不明白袁时为何这么兴奋,要知道,黄巾之乱到三国时代结束,汉族死了近三分之二的人,从此,中原大地一直被异族践踏。汉族险些灭亡。要知道,自刘邦之后,汉朝与异族的战争,基本上都是汉朝胜利告终,而且往往只是一两支军队就行了,不说卫青,霍去病。单说三国时代,公孙瓒只是以个边郡太守,就打得鲜卑闻风丧胆,后来马超,曹操,都是一样,更不用说凉州三明什么的,要知道,他们所处的年代,朝廷腐败不堪,吏治崩坏,不像以后的朝代,常常被异族打到都城。由此可见,三国对后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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