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隐忍退让
夜深了，众人也当休息了。大管家卓玛叫人将客人们引入为各自安排好的厢房。
老格格的女儿们带着夫婿回到了后院，各自为出嫁前的闺房。一切如故，女儿们都很开心。
卓玛大管家把所有客人都安置好，叫守夜的家丁多留神。累了一天的她，没回房，而是去了老格格的房间。
到了门口，卓玛大管家停住了步子，她手扶门框向里面望去，老格格坐在靠椅上。
孙儿唐云坐在小板凳上，为老格格轻轻洗脚并道：“奶奶我姐给您的寿礼用着可好，舒服吧？您的五孙女我姐得知您颈部不适亲自选上好的草药，动手做了这放于颈后的小药包，命我给您带回。”
老格格回：“孙儿与你姐给我的寿礼，奶奶我最喜欢，称心如意啊！”
为老格格洗好了脚，唐云把老格格的一只脚由水盆中慢慢拿出，轻轻擦干后。由衣兜拿出一个两面都可打开，别着各种修脚工具的小皮夹子。
唐云由小皮夹子内，拿出一把上刻着一片桃叶很精致的修脚刀，后把小皮夹放在一旁小圆桌上。手握好刀，开始舞动手儿熟练的动起刀来。一会儿又拿出了一把刻着杏叶的小磨刀，一会儿又拿一把小弯刀，又一会儿握一把小尖刀，刀不同，刻于上的叶子也各式各样。
唐云的一双手儿密切配合在老格格的脚指间，细细慢慢快快的动着。老格格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享受着。一只脚修好，开始修另一只脚，修好了脚又给老格格按脚。
卓玛大管家见了这祖慈孙孝，不忍打搅，转身要走。
老格格说话了:“卓玛，过门而不入是何道理啊？”
卓玛大管家只好走进去。
唐云笑着道：“奶奶，您神人也，睡着也知是何人到访。”
老格格微笑说：“外人不知，但是亲人的脚步，奶奶一清二楚。卓玛快来坐下，让云儿也为您修一修足。
卓玛大管家忙说：“不行，不行，我的脚不能脏了六少爷的手，我不配。”
老格格指着唐云说：“他要嫌弃你我，就不是唐家的好子孙，将来更不配做唐家的当家人。”
唐云笑呵呵起身，忙扶卓玛大管家坐下并道：“小将领命，卓玛奶奶不要推三阻四的了，您就乖乖遵老格格的意旨吧！孙儿去换盆热水。”
唐云端起水盆边小跑边说：“小将，去去就来。”
卓玛大管家刚要起身，老格格低声说：“坐下了，就不要起来了。”
卓玛大管家回：“格格，不可让主子给我洗脚啊，那样坏了规矩。”
老格格又说：“规矩，唐云是小辈我们是长辈，洗个脚，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卓玛呀，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些事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卓玛大管家微笑说：“格格时机未到，怎能泄露天机。”
老格格叹了一口气说：“卓玛我老了，真怕有一天就随风去了，到那会儿死无对证，我们的过去就得石沉大海，可就真苦了你一辈子。”
卓玛大管家来到老格格身后双手扶住老格格双肩眼含泪水笑说：“格格到哪里，卓玛就跟到哪里，卓玛与您一起飘走。格格卓玛不苦，心里都是甜，您待我如姐妹，卓玛只愿报您一世姐妹情。”
老格格伸手拍拍卓玛大管家的手，泪水落下。
唐云端水盆进来笑说：“小将，归来。唐云给卓玛奶奶洗脚。”
唐云放下水盆拉卓玛大管家坐下，大管家要起身。
唐云把她按住并道：“我可是在奶奶那领命了，军令如山。您不洗，我无法复命，可是要军法处治的。”
老格格又要说什么，卓玛大管家忙说：“好，好好，我洗，我洗。”
唐云又忙开了，唐云低头给卓玛大管家洗脚，洗后又舞刀修。
卓玛大管家忍泪水，望唐云，含泪笑。
待唐云为卓玛大管家修好脚后，又望向卓玛大管家，她眼睛红了，满脸泪痕。
老格格含泪刚要开口。卓玛大管家拭去脸上泪水，用强硬口吻说：“六少爷，格格累了，您且退下。”
唐云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低头行礼并道：“孙儿，告退。”慢慢走了。
老格格起身对卓玛大管家生气说：“卓玛，为何不让我把事实真相讲明？”
卓玛大管家说：“格格一切都清楚了，我就得离开唐家，我不想，也不愿。当年您有错，我岂全对？就让这多年前的往事，成为卓玛同您永生的秘密吧！”
老格格道：“卓玛何苦如此执著。”卓玛大管家回：“格格又为何怎么固执。”两人对望，落出含泪微笑。
唐云退了出去。回房的路上，唐云想卓玛奶奶无亲人在身边，为她洗脚修脚就能令她感动成泪人。奶奶今夜也有点怪，平日为奶奶洗脚修脚，没见她如今日。唐云望望月亮，夜深人静。
走着走着，到了三姑姑唐三从房间门口，就听里面有椅子倒地的声音，又隐隐传出“说谎话，就该掐，说谎话，就该打。”
唐云细听有啪啪声。“唐三从，我打你个屁股开花，掐你个满身青豆。”
唐云刚要破门而入，被姐夫司马星光拦下并小声道：“闯长辈房，不妥当。”
司马星光边出手敲门，边道：“三姑夫，三姑姑，可睡下，司马有礼献上。”
又敲门。里面无声了，等了一小会儿，唐云又要踹门之时，门开了。
一个秃顶男人出来，伸出手说：“礼在何处，速速奉上。”
司马星光笑笑道：“三姑夫，这礼大且沉，得您与三姑姑合力抬入。”
秃顶男人回：“你俩儿帮我，不就成了吗？”
司马星光又道：“我二人，深夜入您与三姑姑房间，与理不合。”
秃顶摸摸头又笑说：“麻烦，三从，三从，出来，快出来，迎接礼物。”
唐三从慢慢出来，先微微一笑。
唐云推开秃顶，抓住唐三从手臂，将衣袖撸上，看了，转身，瞪目，一脚踢向秃顶的屁股。
秃顶扑向司马星光，司马星光双目盯着唐三从颈上一串串红红细细小小的指甲掐痕，抓住秃顶双肩将他抛入房中，二人上前入屋，回脚把门踹上，开打。
秃顶大喊：“救我，杀人了，唐云，司马，要杀我，救命啊！”
这一喊，住在旁边房间的唐十美先过来了，推门入站于房中，搂住唐三从的肩膀，看打人。唐十美见打得差不多了，忙让唐云，司马星光停手。
唐云与司马星光把那秃顶薅起拎到唐十美面前。
唐十美抓住秃顶的衣领，咬着牙说：“江--广—进，你太凶残了！”又给了秃顶两个大耳光。秃顶要说什么，唐十美狠狠瞪着他，秃顶闭嘴了。
唐十美拉住唐三从的手出门，重重留下一句：“全都回房，睡觉。”
秃顶，气气的口中说：“唐家人厉害，老的小的都敢打我，总有一天我会找你们报仇雪恨。”
唐云听了，抬拳又要打，鼻青脸肿的秃顶抱头转身快跑回内屋，躺下，用被蒙头盖脑。
唐云与司马星光对望，莫名其妙走到院中。司马星光回房，唐云跟着，二人屋中桌边坐下。
唐云叹了口气说：“您与大姑姑，分别住在三姑姑房间左右，您闻声出马，大姑姑为何按兵不动？后站出来了，见三姑姑颈上渗血，全身是伤，又不主持公道，草草了事，为什么，难不成怕那个猪狗不如心狠手辣的秃顶？”将手重重打于桌上。
司马星光为唐云到茶并说：“喝口茶，顺顺气，静静心。大姑姑做事自然有其道理，今夜不便与您我言明，谁都有难言之隐。等奶奶过完寿辰，我与您同去在与那恶人，大战三百回合，已消我们心中之怒火。”
唐云听后喝口茶道：“驸马爷，讲得有点理。有酒吗？姐夫。”
司马星光用一手指摸摸，自己上嘴唇上短短两撇精神的小胡子，回：“没六少爷平日喝之玉液琼浆，到有您的姐，我的夫人，五小姐亲手酿之药酒。”
唐云笑道：“速速与本王，拿来。本王好久没品姐姐酿的香甜药酒了。”
司马星光拿了两坛药酒，一坛递给唐云并笑着说：“臣请大王享用。”
司马星光举起酒坛子道：“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唐云用自己的酒坛撞了一下司马星光的酒坛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一壶浊酒喜相逢。”
司马星光喝口酒，唐云喝口酒，二人同声道：“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唐云快出手摘下司马星光的眼镜自己戴上后笑道:“驸马爷想公主，我姐，唐水了？”
唐云笑眯眯道：“思美人兮，揽涕而竚眙。”
司马星光起身回：“非也，非也。”
司马星光笑望唐云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二人来到窗前仰望，司马星光道：“不知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唐水，看着这朗月繁星想着什么？”
唐云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姐，对月长相思，盼郎早归来。”
司马星光摇着头道：“非也，非也，唐水此时定是，望月思故乡，心中念家人。”二人笑着，对月开怀畅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