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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守护执事与骑士学徒

九月中旬的星期日,早上六点,太阳刚刚才开始照亮地平线。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四号,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英国人家居住的地方,男主人弗农.德思礼是一家叫做朗格宁钻机公司的主管,他高大魁梧,胖得几乎连脖子都没有,却蓄着一脸大胡子。

德思礼太太是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她的脖子几乎比正常人长一倍。这样每当她花许多时间隔着篱墙引颈而望、窥探左邻右舍时,她的长脖子可就派上了大用场。

德思礼夫妇有一个小儿子,名叫达力。在他们看来,人世间没有比达力更好的孩子了。

每天早上八点,德思礼先生都会准时在与太太与儿子的亲吻后开车赶往位于伦敦市内的公司上班,而德思礼太太则会在九点钟步行前往小区的教堂做弥撒,然后去隔了两条的街的欧根路的一家便利市场采购食材,而他们的儿子,七岁的达力,则会在八点半左右乘坐小车前往小惠金区的小学。

这一切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还有另外一个男孩也住在这里,实际上,确实还有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叫做哈利.波特。此刻,他正在睡觉,但不会太久,每天早上这栋房子里发出的第一声噪音就是他的佩妮姨妈-德思礼太太的尖叫声。

“起来!起床了!赶快!”哈利被惊醒了。

他的姨妈又在拍打他而房门。

“起来!”她尖叫道。哈利听见她向厨房走去,紧接着就是煎锅放在炉子上的声音。哈利翻身靠着房门努力的回忆刚刚做过的梦,那是一辆会飞的摩托车,真酷,哈利意犹未尽的想。

“起来了吗?”姨妈又来到了门外。

“快了。”哈里说。

“快了,那就赶紧,玛姬就要上火车了,我们要在八点半之前赶到车站去接她。在这之前你要把达力的早餐弄好。”

哈利咕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姨妈又在厉声问。

“没什么,没什么。”玛姬姑妈要来住一阵子,他怎么会忘呢。玛姬姑妈是弗农姨丈的妹妹,她长得很像弗农姨丈,很健壮,一张紫色的脸,还长有胡子,但没有姨丈那样浓密,虽然她跟哈利没有血缘关系(他的妈妈是佩妮姨妈的妹妹)但是他也被逼着叫她姑妈。

玛姬姑妈住在乡村里,房子里有一个大花园那里养着大狼狗,她很少离开那里,因为她不能忍受离开她的宝贝狗,但她的每次光临都会给哈利留下恐怖的印象。在达利五岁生日派对上,玛姬姑妈用她的手杖狠狠地打哈利的腹部,说要他在音乐表演上输给达力。圣诞节,她给了达力一个电动化的机器人,只给哈利一盒狗饼干。

哈利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找袜子。他从床底下找到一双袜子,从其中一只袜子上抓下一只蜘蛛,然后把袜子穿上。哈利对蜘蛛早就习惯了,因为楼梯下边的碗柜里到处是蜘蛛,而他就睡在那里。他穿好衣服,顺着走廊来到厨房。

也许和哈利长年住在黑洞洞的碗柜里有些关系,他显得比他的同龄人瘦小。他看上去甚至比他实际的身材还要瘦小,因为他只能穿达力的旧衣服,而达力要比他高大三四倍。哈利有一张消瘦的面孔、膝盖骨突出的膝盖、乌黑的头发和一对翠绿的眼睛。他戴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因为达力总用拳头揍他的鼻子。

哈利对自己的外表最喜欢的就是额头上那道像闪电似的淡淡的疤痕。这道疤痕从他记事起就有了,他记得他问佩妮姨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道伤疤是怎么落下的。

“是在你父母被撞死的那场车祸中落下的。”她这么说,“不许问问题,”不许问问题——要与德思礼一家相安无事,这是规章的第一条。

哈利正在煎蛋的时候,达力和他母亲一起来到厨房。达力更像弗农姨父:一张粉红色的银盆大脸,脖子很短,一对水汪汪的蓝眼睛,浓密的金发平整地贴在他那厚实的胖乎乎的脑袋上。佩妮姨妈常说达力长得像小天使—可哈利却说他像一头戴假发的猪。

今天是星期天,他跟哈利都不用去学校,这也就意味着在姨妈跟姨丈他们去车站时哈利必须跟达力一起呆在房子里。这真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发现,哈利难过的想。因为达力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拳击,而他就是那个拳击吊球。

哈利一边把一盘盘的煎蛋跟熏咸肉放在桌子上,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盘算,一会要找个怎样的理由躲出去。他不能呆在女贞路上,因为达力总是带着他的一群朋友皮尔、丹尼、莫肯、戈登都是傻大个,而且很蠢,而达力更是他们中间块头最大、最蠢的,也就成了他们的头儿,在这附近游荡,他们最喜欢的娱乐就是追打哈利。而且,他也没什么朋友,在学校里谁都知道达力一伙最恨的就是穿松松垮垮的旧衣服、戴一副破碎眼镜的怪人哈利波特。谁也不愿意去跟达力一伙作对。

哈利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盘算,在离这里不远的新月街的街角,有一个小小的游乐场,有一群人总在那里踢球,在那里足够自己消磨掉一上午的时间,最主要的是那里足够空旷,达力那伙人很难围住自己,嗯,对了,就去哪里。想到这里,哈利赶快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站起身就想离开房间。

“站住,小子,”弗农姨丈突然喊住了他,“我注意到外面花园的杂草已经要把我的花园都给淹没了,你这个懒鬼。”他从椅子上探过来身子,脸活像一个留着胡子的大甜菜头,“去给我把外面的杂草拔干净,要不然今天你就别想吃饭。”果然,哈利在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自己想要偷偷的溜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虽然已经是秋天,太阳仍然还是具有惊人的热度,哈利直起自己酸疼的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该死的,从早上到现在下午四点,他没有被允许吃任何东西。姨妈他们一直被玛姬姑妈拉着聊天,哈利敢肯定,她一定是故意的。哈里愤愤的扔掉了手里的铲子,看了一眼正卧在门口挡住了他进房子的那条叫做利皮的大狗恨恨的吐了口口水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一定会爆炸的。

哈利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着,咕咕叫得肚子一直在提醒着他他还没有吃午饭的这个事实。刚刚路过一个路口的蛋糕店时他遇到了一个小男孩正在给他的妈妈哭闹着要一块蛋糕,奶油的香味远远的飘进他的鼻子里,这让他觉得更饿了。这个时候要是能来块奶油蛋糕该是多么幸福啊,哦不,哪怕是一个刚出炉的香喷喷的面包也行啊,只要不是他常吃的那种被放的又冷又硬的黑面包,什么都行,哈利悲哀的想。

转过一个拐角,在一块空地上,哈利突然看见达力他们正围在那里对着一个小男孩说着什么。哈利踮起脚尖眯着眼睛仔细的分辨着,那个人他好像认识。似乎是上个月刚刚才转来的一个新同学,据说是跟着爷爷从美国来的,叫什么摩西?

哈利小心翼翼的靠近。人群之中,达力似乎显得很生气,在学校里,人人都怕达力跟他的朋友,但是这个男孩好像总是不怎么搭理他,对此达力很是不满,有一次哈利听到达力跟他的朋友谈话,他们似乎把这个叫做摩西的男孩列为最讨厌的人之中仅次于自己的人。

达力用力的推了一把那个男孩,男孩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哈利望着那个几乎跟自己一样瘦弱的男孩,心里忽然窜出一股怒火。他气冲冲的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达力,“啊哈,达达小宝贝又在这里欺负人了是吗?”哈利学着佩妮姨妈的语气讽刺。

达力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总是被自己欺负得表弟居然敢过来挑衅自己。哈利的讽刺让他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大面子,他气的涨红了脸,一把抓住哈利的衣襟,“走开,你这个怪胎,要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哈利有些害怕,但是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男孩,他突然涌出了一股豪气,一把打开了达力的手,“不许叫我怪胎,而且你今天也别想欺负他。不然我就去告诉佩妮姨妈。”

达力眨了眨眼睛,哈利的话让他他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这件事跟他妈妈有什么关系。哈利转了转眼睛,又开口,“你最好清楚,如果被佩妮姨妈知道你在外面欺负人,你就别想再吃蛋糕。”

哈利的话,让达力犹豫了,这时候,皮尔在旁边开口了,“你别想吓唬我们,告诉你,我们才不怕。”说完,他拉了拉达力的衣服,“你说是不是D哥,难道你要被这家伙吓到?”

达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在朋友面前丢脸,“对,皮尔说得对,”他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哈利,“我才不怕,如果你非要多事,我就连你跟你后面的一块揍。”

他的朋友都大笑起来,“好样的D哥,”皮尔笑得最大声,“我们才不怕家长。”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摩西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与达力他们争执的哈利,转过身想要离开,一群无聊的人。摩西甚至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想要帮助自己的男孩叫什么,他的目光只是粗略的从他的破烂的眼镜跟过分肥大不合身的旧衣服上扫过一眼就挪开了。

凯德坚持要自己去学校读书,还说这样会帮助他早日走出以前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在他的心里,他甚至都不想跟别的人浪费一秒钟的时间说话。他只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联系控制自己身体里的两股力量,好为母亲报仇。他的脚步很快,一眨眼就跟他们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而发现他趁乱离开的达力将怒气发泄到了哈利的身上,他们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作一团。哈利吃痛的呼声一阵阵的传来,摩西皱了皱眉,脚下却没有一丝的停留。

“难道你准备就这样就走?”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草丛后传出来,摩西停下脚步,望了一眼,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修士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从后面走出来,说话的正是那个修士,只见他用一种吃惊的表情盯着摩西,“要知道,那个男孩可是来帮你的。”

摩西冷漠的看着修士,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就这样丢下一个帮助你的人自己离开吧?”修士的眼里流露着不满,面前这个小男孩给人的感觉很阴暗,很冰冷,他很不喜欢他。

那个高大的男人很轻易的就将哈利他们分开了,达力他们虽然平时很喜欢欺负人,但是毕竟只是小孩子,而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家伙,他们很明智的跑掉了。那个男人带着哈利走了过来。摩西打量了一眼哈利,他的眼睛因为刚才打架更破碎了,现在只能用一只腿勉勉强强的挂在脸上,眼睛下面青了好大一块,衣服也破了,嘴角还流着鲜血,嘴里气喘吁吁的。

那个男人对着哈利挑了挑眉,“看你又瘦又小,没想到,还挺勇敢。”他伸手帮哈利拍掉了身上的灰尘,“你们是朋友?”他问哈利,眼睛却斜视着面无表情的摩西。

“不,先生,”哈利有些沮丧的说,“不过我想以后会是的。”哈利飞快的加上了一句,偷偷地看了一眼摩西,这个男孩的眼睛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哈利在心里又默默的加了一句“只是看起来和这位做朋友会比较困难。”

那个修士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哈利,“你是个很棒的小伙子,”他嘴里发出赞叹的啧啧声,哈利的脸瞬间变得红透了,“我们刚刚看到了全过程,”修士指了指草从后面,那里是小区的教堂。

“那没什么,”哈利嘴里咕哝着,“我只是看不惯达力欺负人。”

“哈,”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冲修士挤了挤眼,“我得说我们的小伙子比你当年强太多了卡尔。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在对着我时可是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高大男人满脸的促狭。

“闭嘴,范海辛,”修士一脸的愤慨,“我那只是尊重你圣骑士的身份。”被叫做卡尔的修士对于自己的朋友在两个小男孩面前揭自己的老底的行为很是不满。

摩西脸上不满的情绪越来越明显,他今天出来本来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锻炼自己的力量,却没想到接连碰到了达力跟这两个家伙拦路。他焦躁的忘了一眼天空,在这里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另选一个地方。面前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而那个长着一双碧绿的眼睛的小鬼又时不时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这种眼神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当然,他不知道是哈利其实只是在想怎么跟他交个朋友,天知道哈利有多么渴望能有一个能和他一起玩一起说话的朋友。不过就算他明白了哈利的意思他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摩西本来就不太擅长跟别人交流,自从母亲死后他更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除了偶尔会回应一下凯德先生,他几乎不会开口说话,学校的老师一度以为他是个不会说话的残疾人。

摩西转过身去再次想要离开,一直偷偷注意这他的哈利看着转身的摩西,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想要跟他做朋友?那太蠢了,让他先别走?用什么理由呢?自己刚刚帮他打了一架?那又显得好像自己别有用心一样,哈利悲哀的想也许自己这样子的怪物就应该没有朋友吧,有谁会想要跟一个带着破眼镜穿一身旧衣服的自己交朋友。

一旁注意着他们的范海辛好笑的摸了摸胡子,真是有意思的两个小家伙。

“喂,范海辛,”卡尔想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做正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羊皮纸。

突然他的脸色大变,范海辛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晚了,他一把将羊皮纸塞回口袋,拔腿就向离开的摩西追了过去,留下范海辛跟哈利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的背影。

“嘿,嘿,嘿,男孩,”卡尔拦在了摩西的前面,刚刚跑得太急让他有些气喘,“你还不能离开。”

卡尔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摩西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神愈加冰冷,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讨厌,他已经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戾气了,自从自己失控杀了人之后,情绪就有些难以把控。

摩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冷冷的开口“闪开,别挡我的路。”

卡尔惊讶的看着摩西,在这个男孩身上,他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与黑暗,这也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范海辛带着哈利追上了他们,他奇怪的打量着这两个人,刚刚卡尔的举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男孩在面对帮助自己的人时是有些太过冰冷了,但是也用不着就应为这个拦住他吧。他皱着眉头,望着对峙的这两个人,心里埋怨着做事情总是有些疯疯癫癫的卡尔。

“你是摩西.沃伯格,对吗?”卡尔严肃的问,摩西的眼神立刻变得无比警惕,眼神之中流动着若有若无的杀意,作为始终身处在战斗之中的圣骑士,范海辛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体不由主的做出了防御动作,连刚刚卡尔喊出的名字都被他忽略了。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摩西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又冷酷,哈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范海辛一面不着声色的用身体挡住哈利,眼睛死死的盯着摩西的动作,一面开口问,“怎么回事,卡尔。”

卡尔修士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男孩这么警惕,仅仅是一个名字居然让他产生了那么大的反应。他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自己有些轻率了,“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我跟这位,都是教廷的人员,我们被派出来寻找一个人,一个对于教廷非常重要的人,”他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慢慢的说。”

听到卡尔的话,范海辛吃了一惊,“难道说?”他指了指摩西,“是的,”卡尔点了点头,“我想我们找到了。”

摩西眯着眼打量着他们,神色越加戒备,“没有兴趣。”他冷冷的拒绝了。

“你,”卡尔跟范海辛都被摩西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在一旁旁观的哈利突然从范海辛的身后跳了出来,“先生们,虽然你们刚刚帮助了我们,但是如果你们对他打着什么不好的打算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离开。”

摩西意外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身影,不知为什么,竟然将他和母亲的背影重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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