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文义坐在了炕沿上,齐素云假装的才看清:“哎吆!咋是连长?你咋黑下来了呢,啊?”
吴文义说:“有工作!没打扰你们吧嫂子?”
“我们这穷家伙业的,啥叫打扰?你们当官的尽文呼礼呼的。”齐素云说着就下了炕,到外间屋抱柴禾烧水。
“你别忙乎嫂子。我那边还有十几个弟兄呢!”吴文义说。
“啥弟兄呀?”齐素云不解的问。
“那啥,你别瞎打听!”王凤同制止了齐素云的问话,又接着说:“你那啥,添一锅水,捞一大锅小米饭,队部有十四个人那啥,没吃饭呢。”
齐素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王凤同给他定的规矩,不该打听的,她从来不打听。可她却知道,吴文义一来,老四的媳妇李秀英又欢试了。虽然她没发现吴文义和李秀英的事,但是村里人总是风言风语。她又想,也不怨李秀英心花,嫁了个老四王凤贵,人老实不说,还和七十多岁的老头一样。也难怪李秀英。这样一想,也就气顺了。她去抱柴禾,刷锅,添水,给十四个人吃饭。可是做什么菜呢?她刚添上水就喊:“我说当家地,咱家可是没有腥火儿,就是有白菜,土豆。”
王凤同说:“那啥,他们这时来,上哪找腥火儿去”
吴文义说:“那就将就着吃点吧!”
吴文义这句话让齐素云很不自在,她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东西,将就着吃点。你在家都吃啥。要不村里人骂你们呢。可是,她嘴上还是说:“这是咋说地呢,多咱杀了猪,嫂子把你请来,好好地给你做顿肉吃。”
“好!嫂子,我可等着了。”吴文义搭讪着。
齐素云在外边淘米,烧火。吴文义在屋里和王凤同小声的说着。
“这次来,就不想公开联防队。我想让你给找处土窑子当办公室。让联防队就在土窑子里呆着。妈巴子的,有那个不听话,不交钱,置到土窑子里给他个下马威。”吴文义洋洋得意的说着。
听了吴文义的话,王凤同摇了摇头:“那啥,我是一个队长,按说,不应该说,可你们是到我们村工作。我就说说心里话!”
吴文义说:“说吧,我听听!”
王凤同说:“这事,让我那啥,拿主意,我说,不暗着。要明来。”
吴文义说:“你说咋明来?”
“你领联防队来,就那啥,想镇乎。你在土窑子里,镇乎谁去?”王凤同说着瞅了瞅吴文义,吴文义正等着王凤同说下文:“说下去。”
王凤同接着说:“那啥,要我说了算,我就领着联防队明着去要钱,谁牛逼,就治他。这叫那啥,杀鸡,给猴看。”
“嗯,有道理!”吴文义说罢,竟然羡慕起王凤同来:“你还别说,古人说得没错儿,姜还是老的辣!”
王凤同笑笑:“我也是,那啥,瞎参谋,烂干事!”
“参谋的好,参谋的好!就照你说的办!”吴文义说完,就和王凤同商定,要大张旗鼓的进村。大张旗鼓的号房子。当然号房子是假象,他已和王凤同商定就在原生产队队部住。不过,得让王凤同给弄点柴禾把那炕烧热,并弄点东西铺上炕。再借十几床被子。
王凤同说:“那啥,原来生产队有几床被子,还在队部的后边的土窑子里锁着。办公桌也在里锁着。先去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王凤同和吴文义从王凤同家出来,去原队部。吴文义往李秀英家看了看,他想再找李秀英温存一会儿,但这是非常时期。他也就忍了。他知道王凤贵已经出去讨债了,有的是时间。
他和王凤同来到了队部,王凤同摸黑说:“那啥,对不起兄弟们!”
联防队员们没一个出声。似乎在生气。吴文义说:“起来、起来,到后边搬东西!”
王凤同将后边的土窑子门的锁打开,几个联防队员打着打火机照亮,王凤同先找到了马灯,扭开油盖看看,已经没油了。又寻找,终于在土窑子的角儿里,找到了一个塑料桶,里边还盛着一斤左右的柴油。他们把柴油倒进了马灯里。点上了灯。尽管马灯的亮光很小,但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显得亮亮堂堂。有柴油灯照亮,王凤同拿出了所有的被褥,让联防队员抱到了前面。然后又抬出了几张办公桌。王凤同找来水桶,自己摸黑到井台上打了一挑子水,挑了回来。几个联防队员从另一处土窑子里抱来了柴禾,将几铺火炕架着火。然后将那马灯熄灭。一帮人准备去王凤同家吃饭。
吴文义说:“把所有的摩托车都打着火,油门都加到最大。声音都弄得最响。妈巴子的,让这帮****们知道我们来了!”
联防队队长邱凤臣说:“不是不让出声吗?”
吴文义说:“这次又变了!不让出声,咱们吃个**!”
十几个人共有八辆摩托,统一的发动着了。这帮人往王凤同家骑时,将油门加到最大。同时按着喇叭。摩托喷气筒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喇叭的声音、喷气筒的声音震动着小村。这更引来了狗的狂叫声。到了王凤同门口,吴文义说:“你们几个再绕两圈儿!让他们听听!”几个骑摩托的又顺着小胡同绕了几圈儿。他们走到哪里,刺耳的声音响到那里,小村的所有狗都在狂叫。黑灯半夜,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大惊失色的出来看。可是声音又消失了。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着黑有不少村民出来看,他们看到了王凤同家亮着灯,于是就来到了王凤同家的院外,王凤同家的狗又叫起来。他们趴在了大门口,看见了摩托,只见王凤同家有人影在晃动。一丝不祥之兆笼罩着小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