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项韫祁跟黎阅闻说:“挺准时的,不错。”
黎阅闻往后视镜看了看,再把视线转向副驾驶的文件上,伸手把文件给了后座的人。
“这里是老三给你的资料。里面上半部分有医生资料及手术详情,下半部分是你即将要开展的工作。”
项韫祁边翻看文件边问:“那他还有说什么吗?”
黎阅闻笑道:“还真有。”
“说什么了?”
“他说:要你帮他打天下,成功了,好处当然少不了你的,当然现在也少不了你的。”
“……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说我这几年跟着他到处去,扫清障碍,而且查的还是几十年前的旧账,难道说这不是打天下吗?
你说我容易吗,跟在傅家大少后面?只给好处?还有文件这里有一句,什么叫在‘大中华区内总部集团内如若发现财务方面有漏洞,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是谁写的文件。也真是够了,写文件的人最近是不是看古文看多了。”
她今天似乎有点奇怪,这样的语气并不是她平常的语气。
如果按平常套路的发展,她应该听得出这不是傅显佑的原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奇怪,只因她看穿了傅显佑的把戏,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项韫祁并没有翻看上半部分的文件,而是首先翻看了下半部分工作内容,所以她并没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她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一个人,在什么时段做什么事,一分不多,一秒不少。每分每秒都被她运用得很充足,譬如现在,她选择在和简教授详谈时再看上半部分的文件,她认为这样就很好。
黎阅闻在红灯亮时回头看了她一眼,项韫祁似乎感觉到什么也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有些怪异。
当快要到汀兰阁的时候,项韫祁抬眼看向黎阅闻,缓缓道出一句话:“到底是你们变了,还是我变了。”
黎阅闻听完是一怔,始终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只是她说完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也难怪,人总是会变的,怕的只是到后来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改变。
黎阅闻、李斯棋、项韫祁(老三)、谭志森(老四),这四人都是国内同时期到德国慕尼黑大学留学的留学生。
在那里异国他乡,见到一国的人总会感到倍感亲切,何况是在同一个学校,一来二往的也就彼此熟悉了。
当时学校有一个创业资金项目,为校内有资质的大学生提供创业资金帮助。
所以他们四人就在那里创建了一个名为“DLTX-Offices”的工作团队,旨在为企业提供一系列的工作服务,譬如并购方案策划、职业经理人的培训等。
D是doble,L是黎、李,T是谭,X是项,Offices是办公室。
他们四个人每人学的专业都不一样,术业有专攻,所以每个人负责的方面都不一样。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使他们成为了莫逆之交。
但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人多多少少都会收到环境、同伴、社会等的影响作出改变,包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