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小厮捧来朝服,伺候格日勒换上,打算立刻进宫。
“我要去看额娘。”珊瑚很担心额娘会受不了苦,也跟大娘一样想要寻短。
格日勒接过小厮递来的暖帽,戴在头上。“等你手心上的红肿消了再说,你就在房里歇着,待会儿会让婢女进来服侍。”
“你是怕我跑出去吧。”珊瑚愤慨地说。
“没错。”格日勒斜睨着她气呼呼的模样,佯作冷酷地说:“要是她们没把你看好,可是会挨板子,你不想害了她们吧?”
“你怎么可以利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珊瑚气得小脸通红。
“反正在你心中,我就是喜欢利用别人,利用完了就任他们自生自灭,那么多添一桩又何妨。”格日勒自嘲地说。“你额娘那儿,我会托人关照,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这儿把伤养好。”
“真的?你不会骗我?”珊瑚怕他连这种事都哄骗她,她不能冒险。
格日勒执起她的小手,一一检视手心上的红肿情况,十根原该白嫩的手指头都伤痕累累,让他看了已经不是心疼可以形容。“你不信就算了,这药得再多抹几次,才会好得快。”
“这是我的手,不用你关心。”珊瑚不想看到他这么关怀备至的表情,不想被格日勒的温柔给打动。
深深地觑着珊瑚对他筑起心墙的抗拒模样,格日勒只能在心里叹气,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就得将这些概括承受。
“那我进宫去了。”
珊瑚装作没听见,没有回应,但还是忍不住去倾听着踱远的脚步声,心也跟着格日勒离开了。
坐进轿内,格日勒在轿身的晃动之间寻思,他知道待会儿得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皇上,不过眼下是自己最迫切想帮珊瑚做的事,非得成功不可。
待格日勒来到乾清宫西暖阁等候召见,心里想着该如何启齿,过了片刻,内侍出来请他进去,格日勒整了整箭袖,进了皇帝的寝宫。
“这么早就来见朕,可是有急事?”
穿着蓝色暗花团常袍的皇帝,坐在御榻上瞅着眼前的格日勒,半晌之后才开口。“该不会又是为了阿克敦的女儿?”
格日勒伏首禀奏。“微臣不敢隐瞒皇上,确实和她有关。”
“内务府应该已经把人送去给你了。”皇帝起身走到紫檀木座椅前坐下,内侍奉上茗茶,让他润了润喉。
“回皇上,内务府已经把人送到,臣是来叩谢皇上隆恩。”格日勒也跟着皇帝转了个方向,跪着回道。
皇帝虽然年轻,但是双眼可是睿智精明,似乎已经看出他话还没说完。“把她指给你当福晋的事,朕是没法答应,你可以要别的赏赐。”
“臣明白,臣也已经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待皇帝开口询问,格日勒才一字一句的道出。“请皇上赦了阿克敦的两位福晋以及其他女眷的罪籍,让她们到寺里带发修行,用余生来为大清和皇上吃斋祈福。”
语毕,格日勒没听到皇帝的回答,他也维持同样的姿势不动,等候旨意。
“朕的赏赐可不是什么都能答应的。”皇帝搁下茶碗,面带微愠,口气也跟着严厉几分。“你和伊尔猛罕他们都一样,净是给朕出难题,朕再宠信你们,也不是真能让你们予取予求。”
“臣惶恐!臣知罪!”格日勒把头伏得更低。
“这区区一名女子对你的影响还真大,是她要你这么做的?”若真是枕边细语,那可就容不得再继续下去了,皇帝在心中忖道。
“回皇上,这件事与她无关,是臣想要弥补她。”格日勒担心皇帝以为是珊瑚背地里怂恿唆使,不想让皇帝对珊瑚留下恃宠而骄的坏印象。“尽管她有着过人的勇气,但也是出自于想救至亲的亲人,眼看自己的额娘因她而受苦,她……就是不肯待在臣身边,坚持要回原来的地方受苦。”
皇帝怔了怔。“她真的这么说?”
“臣不敢欺瞒皇上,她说不能弃亲生额娘于不顾,只顾自己一个人享福,那是大不孝,所以宁可当个浣衣奴,与亲人同甘共苦。”就因为这样,格日勒无法硬把珊瑚强留在身边,不想看她继续自责下去,因为那样的话,就算他再多的娇宠也无法安抚。“请皇上念在她一片孝心,赦了她们的罪,得以彰显皇上宽大胸襟,能容人所不能容,将来必可流传万世。”
“你这顶大帽子就这么帮朕戴上,朕若不允,不就是气度狭小,有失容人的雅量了?”皇帝不悦地问。
“微臣不敢!”格日勒高呼。
“这情字的力量可是连朕的旨意都比不上。”皇帝在自己最信任的这四个心腹身上见识到了,不过阿克敦的女儿难得如此至孝,他又怎能无动于衷。“朕在几个月前曾去过法源寺一次,记得法源寺前面的街再往西走,有间小小的尼姑庵,没有名字,连殿宇都快被杂草掩没了,明显人手不足,应该再多些人去打扫……罢了,就让她们去那儿吃斋念佛,好好的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祈福。”
“臣叩谢皇上恩典!”格日勒深吸了口气,天威难测,不敢再要求其他了,免得皇上一怒之下全部收回。
格日勒从宫里回来已经是申时左右,总管在大门口迎接。
“她一直待在寝房里头?”格日勒望着右前方,那儿是他居住的院落,因为有珊瑚在,那儿便是他向往的所在。
“据派去伺候的婢女说,格格只是坐着,都不说话,不过午膳倒是有用了一点,没有饿肚子,请贝勒爷不用担心。”总管可不敢马虎,多派了人在房外盯着,就怕跟上回一样,让珊瑚跑出府去。
“嗯。”格日勒这才举步前进,推开寝房的门,跨进门槛。
珊瑚听见脚步声回头,与格日勒四目相望,马上又别开。“我已经不是什么格格,只不过是个奴仆,不想住在这儿却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让人伺候。”
“你的手受伤了,又能做些什么?”格日勒没让小厮跟进来帮他更衣,而是自己动手。“就算要帮我解开朝服上的盘扣,只怕也没办法。”
“我可以。”珊瑚傲然地说。
格日勒挑眉斜睨。“好!那就做给我看。”
听他这么说,珊瑚便走到格日勒面前,举起双手,要解开领口下的盘扣,可是指腹才用力,就疼得瑟缩了。
“还要继续试吗?”格日勒将她的小手拉开。“你如果想利用虐待自己来让我难受,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你成功了。”
珊瑚忿忿地骂道:“我才不像你,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利用别人。”
“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大恶人,只晓得陷害、算计别人,既残酷又冷血,不在意别人死活,也就活该得不到你的谅解。”格日勒嘲弄地轻哼。“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恨多恨少都是恨,那就再让你多恨一点……”
格日勒说着便低下头吻她,珊瑚转动螓首,想要避开,可是不管怎么做,就是挣不开他的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抗议声。
“不……不要……”
“你不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让人伺候吗?好!那你就伺候我,帮我暖床,这就是你唯一能做的……”格日勒绷着俊脸,把朝服随意扔在地上,大掌几乎要把珊瑚身上的衫裤给撕成碎片,最后将半裸的娇躯按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珊瑚哭着推他,却阻止不了身上的男人一步步攻城掠地,而抵在腿间的巨大是如此吓人,以为他会不顾她的感受强硬地进入,浑身僵硬地等待。
“别怕……”格日勒粗喘着,咬紧了牙关,在重要关头打住,然后柔声地安抚。“我只是想吓唬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要,我可以停止……”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珊瑚就是不明白。“因为我不害臊,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过,你就以为我生性****,不知羞耻,可以让男人为所欲为……”
格日勒一脸不可思议地打断她。“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不是跟你说过喜欢你吗?否则那天就不会在这张炕床上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原来你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当我是随便说着好玩。”
“你不要再哄骗我了。”珊瑚咬着唇,露出快哭的表情。“我明明听到你亲口说根本不是真的喜爱我,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我没对你说过这种话。”格日勒想不起来。
珊瑚气他还死不承认。“有!你有!那天夜里,天都还没亮……你跟你妹妹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难道会随便敷衍她?”
“为什么不会?”格日勒终于搞懂了,这种误会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她可是你的亲妹妹……”珊瑚吸了吸鼻水说。
格日勒很想立刻把乌兰叫来臭骂一顿,没事跑来搅什么局,还引起这么大的误解,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利用,现在才会自食恶果。“亲妹妹又如何?我没必要跟她解释有多爱你,你对我有多重要,就算要说也是跟你说,而不是她。”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珊瑚很怕又再被伤透了心。
“我也不爱解释太多。”格日勒不认为自己可以再忍下去,再次的与她合而为一,那份美好和圆满让他快要窒息了“你想要我。”
“我才没有……”珊瑚又怒又窘,可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
“真的没有?”格日勒故意露出邪恶的表情,便假装要离开她,让珊瑚气苦地发出抗议。“我骗你的……”
“你……好可恶……真的好可恶……格日勒……我……”珊瑚啜泣着娇嚷他的名字,好想要他再多疼一点。
“我爱你……傻丫头……”格日勒吐出真心的告白。
“格日勒……”珊瑚逸出难耐的娇吟,想看清格日勒的脸孔,听他说出来。
“先让我好好地疼你……”格日勒抱紧娇小的她,缓慢而强悍地律动着,先取悦她,让珊瑚得到快乐。
“你真的好可恶……”珊瑚哭泣着骂道。
格日勒邪恶的啄着她的嘴角。“哪里可恶?”
就在格日勒快要崩溃时,他亲吻着小小失去意识的珊瑚,直到将她唤醒,旋即胀红着俊脸,在闷哼声中,将尊贵的种子送入那块丰硕珍贵的宝地,要让她确切感受到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没有人可以取代。
许久之后,格日勒才找到声音。“你以为我会随便在一个女人身上落种,让她有机会怀我的子嗣?如果那个女人只是颗棋子……”他亲着珊瑚方才哭肿的眼皮。“我不会让她生下孩子。”
珊瑚的决心动摇了,想着她是真的误会格日勒了吗?那天的对话她并没有全部听完,也许是她会错意了。“我真的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吗?”
“不相信也没关系,只要待在我身边。”格日勒亲着她的额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