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巫溪的猜想,这回轮到小羽往吴府跑的勤快了。
自从小羽回来后,吴轻有了正当的理由,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小羽处理,更是将一堆京城官员推给了小羽。小羽就把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巫溪。
巫溪倒是不紧不慢的在那里处理,慢条斯理的样子,根本看不出这是有一大堆工作压身的人。小羽经常看着悠闲的巫溪感慨,觉得自己有必要学学巫溪这处变不惊的样子。
那晚,巫溪说到的特殊味道,其实是指巫族另一派的味道,这故事就要慢慢道来。
巫族是召集天下能人异士的一个组织,听起来像是有血缘关系的村落,其实则是一个组织。成立不久,他们就渐渐分为两派,一派拥护最初的思想:进入朝堂,让他们一类人能自由展现自己的才能,不再躲躲藏藏;另一派则主张继续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
其实第二派的主张是有道理的。本来大家都满怀希望,期待着普通人能够接纳他们,因为他们的各种特殊的能力,其实能在日常生活中帮到不少忙。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普通人一边接受着他们的帮忙,一边在暗地里排挤他们。
从普通人角度来看,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现在的确是好心在帮助他们,但是万一哪一天他们心情不好,或者被人利用了,灭掉自己岂不是很容易?这种观念也无可厚非,毕竟并不是所有巫族成员都是好人。
跟巫族类似,普通人也分成了三派:支持派、反对派、中立派。
面对日渐高涨的舆论压力,巫族开始内讧了。说起来,巫族人毕竟是巫族人,闹起来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在一番内战之后,两派的首领决定坐下来好好谈谈。既然谁都打不过谁,但又互相看不顺眼,那就给个区分标志,离你远点总行了吧?
由于巫族人都有一个特点:鼻子嗅觉特别特别好,所以针对这个特点,两派族长定下了区分的标志:气味。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那么如何根据气味区分是哪个派别的呢?
其实很简单,每个人携带形态各异的香囊,一个派别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常人是闻不出来的,只有巫族的人,才能轻易分辨。除非退出巫族,否则,这种代表自己派别的香囊是必须携带的。自由派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甜味,隐市派身上的是一种淡淡的苦涩味。
其实用香囊也有一个弊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戴香囊,所以香囊就渐渐演变成各种东西,只要那味道还在。其中,腰带、发带、发簪,是三种最常见的东西。
在明确的区分派别之后,两排人都当做另一派不存在,主要的功劳还在于隐市派。隐市派大隐隐于市,不挑衅,不闹事,不帮忙,把自己的能力都隐藏起来,用在想用的地方。自由派的人大部分比较激进,他们甚至会在闹市,用自己的能力在街头表演,赚钱,更过分的则收起了保护费。
在自由派成为朝廷一相之后,隐市派更加隐了,就连自由派的人都很少能闻到隐市派的气味,更别说看到他们的踪迹了。
自由派被朝廷追杀之际,隐市派也暗中接济了一些自由派的人,不过唐家的存在,让隐市派行事更加小心。
自从巫族被灭,自由派的人对共同生活这件事彻底失去了信心,活下来的一小部分人中的一大部分人,对普通百姓充满了仇恨,剩下的一小半,都选择平淡生活。
之前希望有多大,现在的仇恨就有多大。
不过,不管是哪个派系,对于普通人存在哪种情感,他们都没有特别的活动,巫族,就好像真的被朝廷全部烧死了一样。
小羽和巫溪是属于隐市派,刘荀是属于自由派。
当然,这些事,除了巫族的人,其余人全都不知道。
在吴府的时候,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都故意不出现在对方视线里。对于小羽,她虽为族长,但是身上却并没有携带巫族人的香囊,所以刘荀并不知道小羽的真实身份,因此,她更加方便接近刘荀。
一个自由派,还能住在官家,明显是有大故事的人。
这天,趁吴轻不在家,小羽终于逮住了吴法。之前好几次,吴轻不在家的时候,小羽都来找过吴法,但是吴法都不在。吴府的家丁也将这件事告诉过吴法,吴法表面上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却一直在躲着小羽,可是心里却又十分想见到小羽。
这天,吴法知道小羽会来,故意出门比平常晚。
这见面的场景,却没有像吴法想象的那样。
小羽一见到吴法,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府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客人?”
吴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声音确是波澜不惊:“没有。”
“不对啊,你们府上应该还有客人的。”
吴法猜小羽说的是莫戚,便问:“你要干嘛?”
“我听说了莫家的事情,城里都说莫家少爷在你府上,我来了好几次,你和你爹一个人都没碰见。”
“你不是来找我的?”
“就是来找你啊,和你爹比,还是你比较可爱。”
“可爱?”
小羽拍了拍吴法的肩膀,郑重的点了点头。
吴法拍开了小羽的手:“莫家的事不归你管,是我爹管的。”
小羽对莫戚的事情当然不感兴趣:“我知道,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何事?”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是谁的事?”
吴法听了这话觉得小羽有些变态,开始后悔让小羽见到自己:“你喜欢我?”
小羽对吴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坐了下来,看着吴法说道:“不是。”
“到底什么事?”
“听闻莫戚生了一场重病,是一个江湖医师救活的,这江湖医师就在你府上,我想见他。”
“这次说的这么干脆,那之前干嘛讲这么多废话?”
“太直接了怕你不了解。你也知道,你爹和我都在查巫族的事情,这个江湖医师竟然能让人死而复生,你不觉得他很蹊跷吗?”
“非得每个人都像普通人才是正常的吗?各人有各人的特点,他只是得高师助力,才习得一身本领。”
“就连华佗再世都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他与巫族,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我看你一直神神叨叨的念巫族,怕你才是巫族人。”
小羽对吴法的歪打正着表示好笑,但是又不能亮出真实身份:“我看你爹一直在研究巫族,才是最值得怀疑的。”
“那你为何追查?”
“巫族将我陈府弄得这般落魄,岂有放过他们的道理,我好歹也是武林盟主啊。”小羽看准时机,对吴法笑了笑,“带我去见这个江湖医师吧。”
吴法看了小羽的笑,知道是自己上套了,懊悔不已:“我可警告你,这医师是我朋友,你不能摆出一副官腔。”
“我要是摆官腔,一进门就摆官腔了,何必跟你讲这么多废话。”
吴法带小羽去了刘荀处,却并没有见到刘荀。吴法叫来了刘荀的贴身丫鬟问刘荀的去处,但是丫鬟却并不知道。小羽趁着吴法问话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刘荀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异样。
为了避人耳目,小羽没有选择偷偷查看刘荀,而是选择通过吴法,来接触刘荀,既然刘荀现在不在,那就只能下次再来,总会有碰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