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葬说是要把弃忧送到他别的府邸,可这路上的景致却是极其熟悉,询问道:“这不是回七王府的路吗?”
寒葬却只是笑,不回应,弃忧心想:他又想干嘛。
在离七王府半条街的距离,寒葬猛的停下脚步,手指着七王府对面的一座宅子,比起七王府陈旧些,稍小了些可干干净净,低调的奢华丝毫不下七王府,弃忧一挑眉:“你不会就只是让我搬到你家对面吧?”
寒葬像是献宝一般快步领着弃忧站在府门口:“怎么样?”
弃忧无语,想到一种可能问道:“这条街不会都是你的吧。”
寒葬得意的点头:“嗯,两边都是,想住哪住哪。”
弃忧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答应的那么诡异了,罢了罢了,一步迈入只见深颜已在一旁候着:“小姐,王爷已经吩咐我们打扫干净了。”
寒葬趁深颜回头搬东西的时候,在弃忧的唇上偷一把香看着弃忧变红的小脸,牵过马翻身上马回宫去了。这时深颜回来,见弃忧怀里的画好奇地问:“小姐,这画好漂亮,好像是七王爷和小姐。”
弃忧见深颜挠头不解,也不说穿走进屋内将画裱起,挂在一束月光正好打在的地方,给画中人添了几分朦胧飘渺之感。
马上就要迎来寻猎大会,府上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从睡梦中醒来,被深颜轻唤着洗漱完毕,深颜却是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夫人来了,在正厅候着呢。”
夫人?弃忧皱眉,她来做什么?
“走吧,去看看。”弃忧淡淡道。
正厅内,一身华丽的白隐眼含怒意的喝着茶,见弃忧不急不忙的步子,不满道:“如此不懂礼数,自己娘老远过来竟然这么晚才起来。”
弃忧不置可否:“不知娘远道而来有何事?”
白隐见弃忧如此无视自己,也没好气:“怎么,娘来看自己的孩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口口声声的自称娘,却没干出个娘敢做的事,弃忧自是不信白隐的说辞,冷笑道:“既然无事,那就请回吧。”
白隐看着弃忧的冷淡模样,忽然想起老爷交代的,语气才放软:“忧儿,娘啊这次来是想叫你和七王爷回相府,毕竟订下婚约以来还没有正式见个面。”
弃忧思虑着白隐的目的,拒绝道:“寻猎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没有时间。”
白隐一愣,忽而笑开:“那好,等结束后吧,那娘就在这里叨唠几日。”也不等弃忧回话,径自离开正厅。弃忧虽然极不喜白隐住在这里,可名义上她还是自己的娘,便也随她去,但是她可不会忘记自己在现世的亲爹亲娘是如何待她的,她既然赖在这里,一旦给我惹事就别怕她给她嗲点颜色瞧瞧。
寻猎大会的前一日,府里还是府外都似乎过于平静,这让弃忧总有着不好的预感,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寻猎大会。湛水书院里陷入异于平常的喧闹,弃忧始终安安静静硬在这场喧闹处出一片净土来,肩膀被拍:“弃忧!”原来是夏泠泠和她的哥哥夏天望,弃忧笑着与夏泠泠打了声招呼,随即又略微点头同夏天望打招呼。
“阿彻呢?”弃忧没见到寒彻,便问道。
夏泠泠顿时幸灾乐祸起来:“被宁紫缠住了。”
弃忧四顾着寻找,捕捉到一脸无奈的寒彻与一脸娇羞的宁紫在不远处交谈。寒彻似是感觉到弃忧的目光,眼中满是求救的信号,弃忧扭头无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与夏泠泠交谈着,阴森森的声音传来:“阿忧,你好狠的心。”
弃忧自是感觉到了反驳道:“你的桃花关我什么事?”
寒彻板着个臭脸正想开口,惊呼声突然四起:“哦,是七王爷,还有院长和长老们。”弃忧这才把心思放在远处的高台上,只见依旧一身月白长衫的寒葬立于几位虽年迈却神采奕奕的老人旁,面色淡淡,霸气外露,修长的身影惹得女子们的眼光都移不开。
寒彻见状报复道:“你家葬的桃花更多。”
弃忧心里不爽,可神色却是淡定:“那是他有魅力。”
寒彻一听不愿意了:“那我也是有魅力啰。”
弃忧翻了个白眼:“你那是花心,不懂拒绝。”
寒彻看弃忧偏心的样子也是无语:“本王可是干干净净从不拈花惹草的。”
弃忧没意思与他争辩,注意力只是望着高台上虽冷漠却风姿翩翩的寒葬,见他一扫在自己面前的孩子模样,威严的王者风范眼波流转间霸气外露,真真是迷人,那是她的男人。夏天望见弃忧一动不动的望着寒葬,无视寒彻的叽叽喳喳,他的心里莫名的一涩。
寒炀不知从哪里出来站在了寒葬身侧眼神阴鹜:“寒葬,听说令狐弃忧搬出了七王府啊。”
寒葬不理他的挑拨离间:“那又如何?”
寒炀见他不为所动,被寒葬一贯的淡漠样子给气到:“所以要看好了,免得被人抢走了。”
寒葬觉得无趣,不再回话,这时一位老人前来询问:“七王爷,三王爷,可以开始了吗?”寒炀一摆手示意,那老人点头通过阶力浑厚的声音远远的传开:“各自列队,仪式准备开始。”
弃忧进院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见到院长和长老们,不由地打量起来,站在最中间的应该是院长,一头白发,白色的胡须被他一捋一捋的,挺直的身板,眼底的精光,不怒自威的样子有些像神仙,而他旁边的个子稍矮,嘴角挂着邪僻的笑,站的不正不歪,颇有一番老顽童的样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台上唯一的一位女子,一身绿衣温婉安静,虽上了年纪却丝毫没有岁月在她身上流过的痕迹,纤细的身段,浅笑的嘴角无一不透露出她的美丽,脸色有些苍白,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弃忧打量完,暗暗记住。
寒彻见弃忧不太认识的样子便解释道:“那最中间的是院长吴华,那个不正经的是连凡,那个女子是史非言。”
弃忧默默观察:“他们也要一起去吗?”
寒彻点头道:“嗯,但是只作为看护。”就在弃忧与寒彻谈话时,高台上有一位长老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宣布开始的口令一下,众人皆整整齐齐的排好队的步行出院。寻猎大会有一个规矩就是步行,全程步行,无论是谁都没有特权,没有到达的或者中途放弃的都算失败。这一点弃忧倒是有些惊讶,可考验与修炼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这便是考核的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