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倾一震,顿时明白弃忧突然声泪俱下的话语,竟是安了这般心思。慌张的同时不忘狠瞪着弃忧,而弃忧一副没人疼没人爱的模样甚是可怜。跟着院长一同出来的寒葬一眼就捕捉弃忧的身影,白色的衣衫有些脏了,墨发柔顺的束起,干净又清爽,而向来清冷漠然的小脸上满是惊惧与伤心,看的寒葬的心一慌,几步上前,小心的扶上弃忧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满目怜惜:“怎么了?忧,谁欺负你了?”
弃忧看到寒葬满脸担忧,心里一暖,在皖倾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向寒葬眨巴了眼,不知道他看到了没竟一把抱住弃忧,疼惜又寒意满满的说:“说吧,谁欺负你了,胆子肥了竟敢伤害本王的准王妃。”寒葬说的淡淡,却让皖倾周边的空气都凉了几分,这摆明警告的是她,将准王妃的身份亮出来,警告她就算她是郡主,也不可随意动弃忧,他竟然这么护着令狐弃忧。站在院长身旁的连凡起了兴趣盯着寒葬怀里的弃忧,仔细看着她的身子还在微颤,演得可真像,明明一点事都没有,却装的比谁都可怜,好个狡猾的丫头。
院长不是没有听到之前弃忧与皖倾说的话,心里有几分明了弃忧九分是演,一分是真,可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更何况二王爷受了伤是事实,他可不似连凡的嬉笑,板着脸颇有威严冷冷的看着郡主:“郡主可还有话说,我们湛水书院可还留不得如此嗜杀的学生。”
皖倾只见自己竟被要剥去学生资格,马上摆出笑脸:“院长,我和弃忧小姐闹着玩呢。”说完,甚至想要跑到弃忧身边,寒葬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顿时让皖倾定住了身。
弃忧可笑她的辩解,她既然敢害她就应该敢承担后果,她当然不介意再添一把火:“院长,郡主想害我也就算了,可射箭伤了二王爷可就说不过去了,花兽伤的不说,如今夏国的使者都还在寒国,郡主和湛水书院又该如何交待。”
院长无奈于这机敏的小姐把事情越说越严重,但是却句句属实,脸色又是一沉:“郡主伤了人对你来说是闹着玩吗。”
夏泠泠不由得佩服弃忧的演技,这几句话把事越闹越大,搞得院长他们不能不惩罚郡主,真是厉害。夏天望也把目光放在弃忧身上,这样美丽的女子竟还藏着他不知道的慧黠,让她整个人灵动起来,有种别样的风情,寒葬虽配合着弃忧,心里却心慌,生怕昨晚上伤着的是她。
皖倾见弃忧只是赖在寒葬的怀里不是说出害死人不偿命的话,明明夏天望只是替弃忧挡了一箭竟然被她说成她伤了夏国的二王爷影响了书院及寒国的形象,更加愤恨,但眼前的情况她是怎么也动不了弃忧的,正想开口请求,谁知连凡不正经的缓缓道:“院长,毕竟是在寻猎大会发生的事,还是不要闹大了,不如就让郡主跟弃忧小姐四人道个歉吧。”
道歉?让她这个郡主跟令狐弃忧这个贱人,这是寒葬开口:“只是道歉?谁知不知道郡主以后四个晚上还会不会伤人。”
连凡无奈寒葬的得理不饶人,有不由得感叹,这俩人还真是相像啊,没办法又道:“既然这样,院长除去郡主参加大会的资格吧。”
院长的面色这才好看一点:“就这样吧,来人,请郡主回去。”不由分说的就有人拉着皖倾离开,皖倾见事情已成定局愤怒地大喊道:“令狐弃忧你给我等着。”
弃忧得意地一笑,虽然本就没有指望这一次就能将皖倾怎么样,可这下子她的名声也好听不到哪去。院长不耐的挥手示意弃忧等人可以离开了,留下寒葬嘘寒问暖。连凡忍不住看了眼什么事都没有的弃忧,这个丫头真是好生有趣,笑着跟着院长进了营帐。
“忧,以后小心点,不可大意。”寒葬叮嘱道,又威胁的看向寒彻,看的寒彻一麻,吓得连忙点头。
弃忧的寒意早就化成了绕指柔,灿烂的笑开:“好啦,会小心的,啰嗦。”寒葬不便多留,亲吻一下弃忧的额头便转身进了营帐,留下弃忧面色微红,衬得她更加动人了。夏天望的心里竟莫名一疼,涩涩的很不舒服。
没有了皖倾这个定时炸弹,弃忧四人明显轻松不少,夏泠泠好奇地问:“弃忧,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是郡主干的?”
弃忧答道:“因为我最先发现那滩血,结果一抬头一个粉色衣服的人迅速跑走了。后来想想是谁不惜在寻猎大会上动手脚,有那么急于致我于死地,今天又见皖倾一身粉衣,就知道是她了。”
夏泠泠这才明白过来,笑眯眯地挽住弃忧的胳膊:“弃忧,你可真厉害,从来没讲过你这样,几句话就让院长罚了她。”
弃忧沉声道:“那是她应得的。”
夏泠泠点头同意:“对,谁叫她那么恶毒。”
寒彻补了一句:“阿葬的桃花可真可怕。”
弃忧狠瞪了寒彻一眼,警告他,弃忧可不想皖倾跟寒葬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