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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云雾深处有人家

烟雨城,城南之外,浩荡的天威雷劫过后,人们畏惧的诅咒之山,巫山,亦然被轰炸的抹平掉一半来,四周,一片狼藉之境,漆黑的碎石,散落方圆几里,这一切,看似理所当然,毫无出奇之处。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苍穹星光照耀之下,整个巫山山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随之,遽然之间,巫山地底,有大量的黑气喷涌而出,仿佛似有着什么东西被封印在巫山地底之下,此刻正破封而出,轰隆隆的山体一阵猛烈摇晃,一股股更浓厚的黑气汹涌而出,在巫山之上,黑气逐渐浓缩成一团漆黑的身影,身影浑身散发着邪魔之气,诡异的很,而她脚下的巫山也恢复了平静。

“几千年了,本座终于破封而出,魅绝天下,还不是指日可待,咯咯咯。”漆黑之躯抬眼夜空,一阵劫后余生的娇笑,一如宏图霸业就在眼下。

“还要感谢那人类小子,居然能引来禁忌雷劫,有那天雷破封,本座才能重见天日,可惜,却只是一个男儿身,不然……”身影负手而立,看着云雾深处,悠悠一叹。

“怎么可能,这偏远之地怎么还有如此高手!”旋即她似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眸居然之间流露出了深深的忌惮,想也不想,她就化作一抹流光,飞遁逃离,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

…………

啊!

一声惊呼之声传出,打破了林中的寂静,沉重的呼吸之音在竹屋之中响起,正是猛地醒来的高寒满,大喘着口气,他胸膛气起伏不定,身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梦。”缓过气来,高寒闻到一股股浓郁的药味香之气,抬眼四顾,高寒发现他躺在一间竹屋之中,竹屋之中,放满了种种晒干分放的整整齐齐的药草,随即视线之中,一道轻纱蒙面,曼妙的倩影,端着碗药,推开布帘,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温婉的声音在那青衣女子面纱里面传出,双眸凝视对方,高寒看着这青衣女子,又看向女子手中那木碗,随即摇头道:“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徒儿。”青纱蒙面女子走到高寒身前,露在外面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道:“你做了什么坏事,遭雷劈的如此严重。”

“并未做什么,在修行一种功法时,出了一些意外。”高寒沉默片刻,微微摇头道,语气莫名的忧伤。

“来,喝了碗药。”青衣女子点了点头,将木碗伸到高寒面前,高寒看着眼前的药,心想自己难过之情绪,为何要转接至她人身上,给表情对方看,当下高寒接过木碗,仰头一口将药水全吞咽下腹中,微笑道:“谢谢你,我叫高寒。”

见得高寒情绪瞬间变化,青衣女子眼眉眨了眨,道:“医者父母心,何须客气,我姓青。”

“青姑娘,那不知此处是何地方。”高寒眼眸清澈,看着青衣女子问道,摔下巫山之后的记忆,高寒一点也不记得了。

“云雾深处。”青衣女子接过木碗,说完,她迈着宁静的步伐出了房间,迟钝片刻的高寒见女子已离开,自己静静躺下,回想起那个梦。

“那个是你么?”高寒喃喃自语,回想起记忆中那道令万界失色的身影,高寒不禁再次失神,那个女子,一连三次,在高寒生死危难之际救了他,虽然她从不出现在高寒面前,但已在高寒的心中,留印下了痕迹。

“师傅,那少年醒了没。”竹屋外,一少女背着竹箩香汗淋漓的归来,抬手擦着香汗,门前,蒙面青衣女子看着少女,点头笑道:“嗯,静儿回来了,他,醒了。”

“那我去看看。”少女亦是翩翩青衣,容颜清丽,放下竹箩的许静走进了屋中,发呆中的高寒并没察觉有人进来,直到少女晃手时,高寒这才精神一震,眼眸清澈的看着少女疑问道:“你是?”

“我救你回来的,你还有事么?身体怎么样了?”少女美眸闪烁,脆生生的问道,听了少女的话,高寒顿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看着这清秀的美少女,高寒道:“哦,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嗯,懂得谢谢,也证明你不是个坏人,我也没救错人,听师傅说,外面好多坏人的,还好你不是坏人,否则我能救你,也能杀了你!”

冰冷的语气听在高寒的耳畔之中,高寒心头狠狠的颤动,不禁想到傲叶枫、莫霸城,这等忘恩负义之辈,血海深仇还等着他去血洗,高寒的情绪因此一度不稳,双拳紧握的噼啪作响,高寒双眸深处一片赤红,许静也发现高寒情绪不对,美眸不禁疑惑:“你,怎么了?”

“想起些事。”高寒摇了摇头,看着青衣少女的眼眸恢复平静,问道:“我叫高寒,你是炼丹师?”

“许静。”许静摇了摇头,清冷的声音吐出道:“不是炼丹师,我们是药师,药师讲究的是调理和循序渐进,与丹药的速成、耗材,有着本质的区别。”

高寒没学过炼丹,更没学过药理,但听许静说的头头是道,也是认真的点头,转念之间想到青衣女子之言,高寒又不由问道:“此处,真的是云雾深处?”

“你想离开?”听高寒这么问,睿智的许静声音变得冷漠。

气质清冷的许静,冷冰冰的看着高寒,疑惑的道:“外面真的有那么好么,听师傅说,外面可多坏人了。”

“不可否认,人世间是残酷的,但成为强者的路途,谁手中不是尸横遍野,白骨累累的。天地之广,男儿志在四方,我的离开,也是被必然的。”

“家仇未报,我的武之道路一但退缩下来,结局,那是必死无疑,况且,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去做,我,已回不了头了,武之绝道,已在征程,不逆天,则灰飞烟灭。”高寒看了看眼前的少女,说话的语气平淡,目光睥睨的看向远方。

听到高寒如此说,许静平静的看着高寒,道:“哦,那好。等你伤势好了,我师傅会送你离开的。”

话音落下,许静轻移着步伐离开了屋子,她虽听不懂高寒说的什么家仇、绝道,但她听高寒的口气,倘若强容他留在这里,那会就害死对方。

突兀,林中响起了宁静的曲音,笛声幽静,如同潺潺的溪水,又如同摇呀的清风,能将人心中的烦躁统统赶走,让人的心灵,变得宁静。

高寒听着曲音,在竹屋之中缓缓睡去。

夜幕,如约而至。

森林的夜,额外的宁静、清凉。

竹屋之中,一缕洁光自熟睡的高寒眉心飞出,洁光在屋中流转,又飞出竹屋之外,进入了静立在夜色里的青衣女子眉心,青衣女子宁静的眼波,徒然睁开,紧接着又再次闭上。

“好,我答应你。”仿佛许久,青衣女子宁静的点头,声音温婉悦耳,随即,洁光又回到竹屋之中。

这一觉,高寒睡的安稳,自然醒来,感觉全身舒畅,高寒知道,他已无大碍了。

走出竹屋,见青衣女子正宁静的在竹屋前清洗着药草,高寒坐在台阶上,静静的坐着,最终,久久的出神。

“这是一个宁静无声的女子。”高寒内心暗叹了一声,这无关其它情绪,回过头,高寒见青衣女子已来到自己的身前,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来,仿佛自己做错事了一般。

“今天,你就走吧,这柄碧水柳青剑,我送你了。”青衣女子声音清甜,高寒的心,在这女子面前,不由自主的加快,高寒连忙摇头道:“青姑娘,万万不可,此剑一看就知道是青姑娘的心头之物,高寒,可不敢要。”

“高寒。”青衣女子眼波微笑道:“无需急着推辞,赠剑,哪是有条件的。”

听到青衣女子这么说的高寒点了点头,看到青衣女子美丽的那一笑,高寒的内心,怦然心动,见高寒没有说话,青衣女子继续道:“我徒儿许静,她也想外出闯荡,一方面,她能保护你,而另一方面,你在外为先,见识也就自然比静儿多许多,也可以以防静儿被它人所欺骗,也可以让她更好的提升武道实力,而此剑,就做为一位前辈送给晚辈之礼,你,意下如何?”

青衣女子说到最后,轻纱里,绝世的容颜有一抹惊艳羞涩,可惜高寒却是看不到。

闻言的高寒却是摇了摇头道:“若这么说,许姑娘救了高寒的性命,就算为之赴汤蹈火,高寒也在所不辞,此事晚辈应承了,可这剑,高寒就不敢收了。”

“武道之人,竟如此矫情,你还是男儿吗!”青衣女子温婉之音冷了些,听到青衣女子的话,高寒顿时哑口无言,本想一口拒绝,却反倒使自己陷了进去,也察这宁静女子因他矫情之言辞,而动怒了。

“好,此剑,高寒收下。”无奈之下高寒收下了碧水柳青剑,真要激怒了青姑娘,他可就遭殃了,对方既然能在云雾山脉深处隐居生活,想来实力是非常可怕的,要留自己在这,非常简单。

更何况,青姑娘竟将自己的弟子放心的交给一个才刚认识之人,还赠予自己宝剑,那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想到此处,高寒顿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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