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狼人眼里终于流露出恐怖之意,对着天空长嚎两声,所有的狼人都四散离开杨凡,聚在一起,看着杨凡,眼里有无限的恐惧。
曾经和人族相斗,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有这样大的威力。
为首的狼人转身离开,身后的狼人群颓废的败走,这一次,狼人损失大半,以后卷土重来的机会不是很大,只要自己还在这洪荒的世界,就还要和人族在一起,谁敢再来犯人族,谁会是第一个倒下。
看着狼人离去,静默得像一座巨塔,狼人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杨凡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手上一片红色,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身体传来疼痛,一看,身上伤痕累累和狼人战斗时没有在意,浑身聚集的力气消失才感觉到。
身体在慢慢缩小,回到原来那么大,身上的伤痕没有消失,愈合还需要一段时间,身上的衣服成为碎片,玄天匕首插于后腰,推开孤栈门。
看见杨凡满脸是血极其恐怖的样子,就算是看过太多死亡的李雪儿也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有原来的两倍大,圆眼珠里全是恐怖,脸苍白如雪,甚至要扑到杨凡的身上。
看着李雪儿激动的样子,杨凡没有事一样的笑笑,来到张老头所在的桌子对面,翻过来扣在桌面上的瓷碗,倒一大碗贯虹落日大口痛快的喝起来。
“看这个合不合你的身?”身后老婆子的声音响起,老婆子站在通向里面屋的门口,手中放着折叠得整齐的灰白粗布衣。
杨凡走在房间里面去换了,走进老婆子房间里面的时候,老婆子的脸一红,不纯的思绪连忙掐断,很快杨凡出来,穿着老婆子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一套衣服,脸上的血已经洗去,简直是变了一个人,显得更英俊高大,李雪儿的脸也是一红,在门口的时候,杨凡就注视到李雪儿火辣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走过来,坐在木凳子上,举起碗和张老头满碗酒的酒碗相碰,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张老头对杨凡说:“小子,你知道吗?你已经修炼到斩道的阶段,而且已经突破了第一重,没有千年灵芝做药引,你是无法突破的,到时候我们都会被狼人撕成碎片,就算有了药引没有你和这么多狼人战斗,你也无法炼成,这就是天意。”
“小子,你来到这洪荒的世界,就是为拯救我们即将灭绝的人族。”说着张老头的眼里竟然有泪花闪烁,不知道张老头已经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张老头看着杨凡的眼神是敬佩的,一种仰视的态度。
杨凡继续喝酒,每一碗下肚,都是如滚烫的水在胃里翻滚,那种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次,杨凡没有醉,即使是一坛酒喝光也还是连一点醉意也没有,拿鹿肉,一口一口吃,原始滋味在都市的酒桌上根本就无法享受得到。
一会儿功夫十块鹿肉进入杨凡的肚子里,打一个嗝,拍拍鼓胀的肚子,很满足。
看到这里,李雪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先前阴郁的面容一扫而光,在这里突破斩道的第一重,继续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问张老头有何打算?
张老头看着老婆子,又举起一碗酒,痛快的喝下肚,这一次真的醉了:“我一切都听老婆子的,这一次来到不周山,是为了寻找到宝贝,如今,最重要的宝贝我已经寻找到,我都是一把老骨头快要进棺材的人,再也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相比,再也不能跨过万水千山,我就留在这里,小子,过几年别忘了来看我,尽早的来,不然来晚了,你看到的就不是活着的我了,只能看见我躺在漆黑的棺材里。”
杨凡白了张老头一眼,也知道,张老头说得是真的,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流浪太久,再也流浪不动,他的脚步终究是会停留下来,停留在一个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安详的地方,不管如何,世事变幻,每个人每条生命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的选择去度过它,没有任何的人能够永远为一个人停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取代别人的生命,远方是梦想圆的地方,无论还要跋涉多少千山万水,经过多少苦痛磨难,还是要流血流汗流泪的去追寻。
伤感在孤栈弥漫,孤栈外的世界一片鲜红,像一片鲜红的花海,它们不是花海,是血,狼人的血汇成。
远方有多远?远方在哪里?杨凡也不知道,此时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你看那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你族人的希望,你的族人正日夜眺望你归来,他们奄奄一息,在洪荒的世界,如最后一颗飘萍的枯草,心里有了一份责任,一份义务,无论自己是活在五千年前外的城市,还是就在这流荒的世界,自己是人之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被灭绝,即使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挥出最后一点为护人族的力。
再喝下一坛也没有醉,酒流湿身上的灰白衣,看着老婆子,眼里就像下了一场雪,日落无涯,贯虹一生,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一定很美,只要老婆子愿意变,老婆子还是能够回到青春的那一年。
李雪儿呢?李雪儿是不是也能够变得跟老婆子一样苍老?一样脸上爬满岁月刻下的忧伤?
爱在荒原跋涉,跋涉过看见无数情花绽放,也许等待只不过是一生寂寞,一个人终老,要有多深的缘才能在人潮里相遇?擦肩而过后,回头,那个本来走进自己生命的人却已经走到远方,遗失在人潮,然后,惊惶的寻找,带着半生寂寞,一生相思,如飞蛾扑火,燃烧自己的爱情,燃烧这一生的路。
杨凡也理解了,为何老婆子是这样恨张老头,恨不得杀了张老头,是爱得太深,爱得失去了自己,爱得不想回到自己的故乡,甚至不想幻成白鸟身。
老婆子的慈悲刻在荒芜的小路,那是抵达天堂的路。
日夜沧桑,灵魂也沧桑,无论时光怎样流逝,还有最淳朴的信念留下来。
对老婆子的成见一扫而光,心生羡慕的敬佩,然而,终将要告别,这样比带着隔阂遗憾告别要好很多,因为宽怀,因为没有恨,因为在爱和祝福的目光下上路。
到了孤岩尽头,孤栈门口,张老头老婆子的手还在挥,张老头的一只手温柔的环着老婆子的腰,看到这里,李雪儿笑得像是一朵灿烂的花,杨凡已经看得痴狂,手在李雪儿的鼻子上刮一下,李雪儿的脸上飞起红云。
朝前方去,过三座山,看见一条有九头青色蛇身的蛇,蛇身有一颗树那么粗。
杨凡把李雪儿拉到自己身后,拔出插于自己后背的玄天匕首,开过光的玄天匕首,能削铁如泥,也能在瞬间无形的将苍蝇斩成两半。
九头蛇扑上来,头在离杨凡三寸的时候,猛然扭过去,去向后面,然后,身体像奔流的洪水扫过,缠住杨凡和李雪儿。
李雪儿使出碧玉环却发现对九头蛇毫无办法:“这是相柳,共工的臣子相柳,共工和颛顼争夺帝位,失败,便一怒而触不周山,相柳有九头食九土,所过之处,五谷不生,所以,我们要小心相柳从口中喷出的毒气。”
知道不周山是共工一怒而触的,倒是不知道,共工有个祸害万物的臣子相柳,这样看来,共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知道后来共工是被尧流放于幽州。
自己穿越五千年来到这里,想要查资料,不过,现在回不去那个五千年后的世界,现在手头连一本书也没有,记得,从来到这里,就没有看过一本书,只看见,他们要记东西时,就在地上画圈圈或者画符号。
看着这九头蛇,极其令人恐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而现在无论如何还是要拼劲全力去打,不打是死,打了也或许是死,不管怎么样都要打。
玄天匕首插向青蛇身,一头咬住杨凡的玄天匕首,眼里流出猎物要被自己撕碎志在必得的光,其它八头也在伺机吃了杨凡和李雪儿,好久没有吃人肉,一直吃土都吃腻了,算是运气,今天刚打了一个盹醒过来,就看到身边的猎物。
嘴巴里流出口水,这样肥美的猎物怎么能让它们逃脱?它们是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的,八口同时张开,喷出黑的毒气,“快闭住呼吸!”或许李雪儿知道这个怪物有什么样的命运。听李雪儿喊,杨凡和李雪儿几乎是同时闭住了呼吸。
一口咬住杨凡手中的玄天匕首,杨凡的心提到嗓子眼,如果,玄天匕首对相柳失效,自己和李雪儿就要完蛋,好在,在相柳刚刚触到的那一刻,相柳的头被弹开,而且很久没有再过来,眼里流露恐怖之意,其它的八张口也停止接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