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但子鸿,就是一屋子的其他人也滞了滞,加上这次连同昨晚,这新媳妇是第三次壮举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子鸿不依了,他也瞧见明月微肿的半边脸啊:“娘子,娘子,你不要磕头了,你不痛吗?鸿儿我好痛!”一说起痛,上官子鸿用手摸着那英俊的脸,像真的好痛似地揪成一团。
一旁的碧玉早拿了锦垫放在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听子鸿说,想起昨晚自己亲眼所见子飞暴打子鸿的一幕,更是心痛了:“都不用磕头了,奉茶就好了!”
碧玉连忙把沏好的茶递给明月,明月恭恭敬敬的呈上,老夫人动容的接过茶,抿了口道:“这孩子真是个既有情义又孝顺的。”说着,脱下手里的一对凤血玉镯,放在茶盘里,很快便听到周围一片“嘶”声。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玉镯。要是放在现代周慧仪父亲的古董店里,那可是镇店之宝了。明月微微一笑,甜甜的道:“孙媳谢谢老夫人赏。”
又从冬儿手里接过一块手帕包裹的东西,小心打开,双手呈上,里面是一双明月在家时做的一双羊毛手套,老夫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不由看向明月,明月拿过一只,套在自己手上,又帮老夫人把另外一只穿上,两只戴了手套的手和在一起,对老夫人说:“天凉了,孙媳妇织给老夫人御寒的。”
老夫人把两只都穿上,左瞧瞧,右看看,细细的线,密密的织,柔软又温暖,而且一点都不觉不方便,平时戴的手抄,两手放在一起是暖和,可是要拿出手来做事情,可就要受凉了。这个果真是方便有暖和,不不由赞叹道:“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怪不得鸿儿肯听你话。”
明月一听,小脸更红了,羞涩的说:“相公很好的。”
他只是个心智像孩子一样的孩子。不管谁说她相公半句不好她都是听不得的。
王妃在一旁眼睛一红,这明月果真是个极好的。
明月起身,碧玉把锦掂放在王爷跟前,刚想跪,一双大手把她扶住:不用跪,站着敬茶就可以。
新媳妇进门,对嫡亲长辈是要跪地磕头敬茶的,王爷却见因昨夜明月誓死保护子鸿而受伤的额头和脸,微微有些心疼,难得这孩子讲义气,为鸿儿不顾自个性命。再让她折腾下去可能会晕过去不可。
边上便听得“嘶。”又是几道抽气声。有几道嫉妒的目光明月感觉到了,苏三娘轻哼一声道:“王爷可真是心疼新媳妇啊!”
语气酸得连老夫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人家心疼媳妇还关你管?
明月正想着赶快把这茶给敬完,免得遭人非议。听得后头有个声音说:“二婶,王爷也是看鸿儿媳妇昨晚受了苦,怕她受不了,那有媳妇刚进门就捱打的,咱们可都是知道的,咱们也不见怪,新媳妇娇滴滴的,万一再磕头晕过去了,怎么办,咱们还想着喝新媳妇茶呢!”
话一出,满屋子的皆笑,明月不由回头看,之间三夫人齐氏美目流盼,一副很想喝新媳妇茶的馋嘴样。心想这是真的帮她解围了。
果然,旁边就有不少人打哈哈的说:是啊,三夫人说的是,新媳妇要是晕过去了,我们上那去喝新媳妇茶呀,快敬王爷茶吧,看王爷又给你赏什么好的东西?
明月循声而去,见一位和王妃长的差不多的长辈,却不忍得是谁,王妃见了笑道:“明月,那是你四叔婆,这位就是四叔公了。”又指着旁边的三叔公三叔婆给明月认。
明月乖巧的一一叫道:“叔公叔婆好”
三叔婆打哈哈了:“鸿儿这媳妇娶得巧,一句叔公叔婆就把咱们几个也叫上了。”
后头又有人接着说:“可不是,那里只是嫡亲的叔公叔婆,一句就把咱们这几位堂叔公叔婆给囊括进去了,真是他讨巧的,咱们也别愣着,赶快把红包啊,见面礼啊啥的全都拿出来,看鸿儿媳妇有几只手接。”又听道:“六堂婶,你别急,人家王爷还不是没喝媳妇茶吗,急什么咱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差那一时啊”碧玉听了连忙把沏好的茶给明月递上,明月双手举高过头,王爷端茶喝了。从怀里拿了块玉牌郑重的放在托盘上。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骤然静下来,让明月有些不知所错,她凝视着这泛着冷光的墨绿色的玉牌,这是一稀有的墨玉,明月手感很强,虽说是极品,但大厅里都是镇国候府的直系亲戚,何种宝贝没见过,至于为这块玉值得他们那样抽气!
就听老夫人沉声说:王爷,你可决定好?
王爷抬手对老夫人作了一礼说:“这本来就是属于鸿儿的,儿子没有请示母亲,请母亲责罚。”
老夫人也没多说话:“既然决定了,就随你,你肯定有你的理由的,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明月见王爷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便知道此玉牌意义一定不同反响,更不会傻呼呼的假意推辞,说东西太好不能收,连老夫人都这么重视,那绝对是稀世之物。
边上的苏三娘见明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把玉牌收好,不由得又羡慕又妒忌,冷笑道:“王爷真是舍得啊,祖传的传世玉牌都给了鸿儿媳妇。”这时,明月才知道自己刚才收起的是传世之物,怪不得了。红了许多人的眼。
镇国候府里大多都是知道,因为镇国候府曾经的世子爷因为有疾,所以很多京城里的官家都嫌弃,而关尚书之子与上官子飞比较友好,只愿意许庶出的四姑娘给傻少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连东郡王妃都给她添妆,原本一百三十担的嫁妆,居然多了几十担,嫁过来就足足有二百担嫁妆。
侯府里只有少数人知道那玉牌真正的意义,要说苏三娘并不知道,她只是知道,那是传给嫡长子的,而听老夫人那么稀罕重视,就认定那是很好的东西,不然,那老夫人也不会说得如此酸溜溜的,却误打误撞,真让她给说中了。
镇国候府的二老爷,上官仁长的与王爷有七分相似,只是更有福气一些。他双目闪着敏锐的光芒:“王爷,此举恐怕不妥吧,毕竟鸿儿他,这个样子。”
王爷清凉的眼睛锐利的看着他,不容人质疑的说:“没错,鸿儿现在是这样,但圣上都说了,只要鸿儿好了,或者后继有人了,那世子之位还是他的,或者是他儿子的。”
二老爷听得一滞,半晌才说:“可这时两样……”都还没有啊!
王爷把手一挥,制止他继续道:“二弟,小辈们都在,此事不适宜在这里谈论,况且本王已经决定了。”
他一般不会在兄弟面前自称是本王,既然连这个自称都改了,那就是告诉屋里的所有人,他是王爷,他才是这个家的正主,他对府里的任何事情,有绝对的权利,不容质疑。
二老爷便看向厅里优雅淡定的喝着茶上官子飞,上官子飞因昨日受罚,本该是要禁足的,可是今天是认亲之日,所有亲戚都在,他不可能缺席。见他嘴里挂着惯有的一丝微笑,不细看还真分不出是冷笑还是微笑。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郁让他也觉得,此事的确不适宜在这里谈论。